第142章 继承凶宅后.完 回到老宅。 主屋小……
回到老宅。
主屋小楼石桌旁, 两人相对而坐。
“那要是你有二心怎么办?”岑让川抓住纸张忙问。
发黄信纸上还算清秀的字迹只写了一行字。
[双方若其中一方另找第三人,穷困潦倒、负债累累、出行不利、疾病缠身……天打五雷轰!]
诅咒内容包括衣食住行天上地下。
被外人看到会被嘲笑幼稚的程度,只有她们知道这真的会生效。
白润指尖捏住一角, 听到她这么问,银清不由发出一声冷笑,“我等你上千年到现在你才给我一个名分, 这段时间你见我身边有莺莺燕燕吗?反倒是你, 简寻好亲吗?我那异变的分身吃起来味道怎么样?给严森避风的外套怎么不穿了?”
“……”
“怎么不说话?不会是在回味吧?那确实得回味一番, 毕竟要是成亲了, 你以后要想尝些野花野草的味可就难了。这名字还没签, 要是想反悔得尽快,不然,你知道我的。”
一旦纠缠,至死不休。
只要签下这张纸,往后不论是十年, 百年, 上千年,银清绝不会放手。
岑让川就算化成灰他也会把她栽入银杏树下,和他融为一体。
银清目光灼灼,岑让川汗流浃背。
看似过家家玩笑般的协议,可能是下一辈子轮回的开端。
岑让川咽咽口水, 努力把话题扯回来:“我问的是你,你扯我干什么……”
“我要是有二心你不是很好解决?买桶花生油、玉米油、葵花籽油你喜欢哪个就买哪个,往银杏树下一浇, 放把火不就完事了。哦,对了,哪天你要是有了别人还不想被我发现报复, 也能用这种办法。”
岑让川脑子一抽,下意识问:“有没有温和点的?”
“你还想坐拥齐人之福?!”银清拍桌,不肯让步,“你上辈子广开后宫,这辈子你休想!”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总给自己找后路。为什么不能试着和我敞开心扉,我等你这么久,上千年时间不足以让你信任我吗?”银清死死盯着她,眼眶渐红,“我知道你讨厌我监视你,讨厌我占有你,不肯给你留缝隙。可我不后悔,我就是要占满你的视线,你眼里、心里都必须只有我一个。”
岑让川简直想叹气。
她当然知道银清为什么会这么说,时至今日,他也不过仗着她对他如今纵容才敢说出自己心里话。
鲛人血和金库已经暴露自己喜欢上他的事实。
即使没有到爱这个地步,却已经离得不远。
银清惯会拿捏人心,怎么会看不出自己现在对他有多纵容。
不仅如今,他还在赌,赌她不会放弃在她手心长大的小树苗。
他赢了。
岑让川靠近,亲了亲他的眉间红痣:“知道了,小气鬼。”
什么叫小气鬼!
银清正要争辩,手里协议被抽走。
银清还以为自己太霸道,她想反悔,一颗心还未来得及坠下,就见她拿起桌上的笔利落签下名字。不仅如此,她还痛痛快快按下手印。
岑让川做完这一切,回头把笔递给他:“我签完了,给。”
银清伸手不自觉接过,愣了足足半分钟,这才将笔尖对准纸张。
他不确定地问:“你想好,我要是签了字,你以后可不能辜负我了。”
一份协议,表面上约束的是两个人,实际上是空白条约。
银清会永远忠诚于她们,有没有这张纸其实都一样。正如他所说,他的致命点她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轻易摧毁。
岑让川若是在感情上放浪,真到了无可挽回的时候,协议完全可以作废。
他没有安全感,所以准备出这么一份协议吓唬她。
岑让川心知肚明,配合他道:“我就没想过要辜负你。签吧,签完我们签婚书。领证你想什么时候去?我开车带你。”
银清本想说今天,但看了看时间,人家怕是已经下班,又怕她睡醒不认账,嘟囔道:“明天……”
“行啊。”岑让川笑着答应。
银清望着她,有种恍惚的茫然。
居然这么轻易答应了?
等的太久,临近实现时反倒像在做梦,飘飘然踩在云端般不切实际。
带着潮气的冷风拂过,掠过满树灿叶,哗啦啦作响,如同他的心也跟着风乱颤。一片叶子剥离枝头,悬空飞舞在半空,恰恰好好送到协议与婚书重叠的签字部分。
一个钢笔正楷,细细的像把小刀,转折异常锋利。
一个毛笔瘦金,骨体刚毅,看似温和实则凛冽。
对着两份签名,银清看了又看,嘴角慢慢勾起看不清的弧度,转瞬即逝。还没领证,他拼命压抑自己开心不已的心情,就怕乐极生悲,临了到头仍是一场空。
将婚书合上,连同协议一齐放入檀木匣,他紧紧抱着,生怕岑让川抢回去。
她不在意他的患得患失,从一旁石凳上拿起笔记本电脑放在他面前:“婚礼方案,我弄了十套,你看看喜欢哪个?”
法式、中式、欧式等等应有尽有。
供银清挑选。
“噢,还有戒指,这个只有五套方案。”岑让川想起什么,立刻补充,“不作修改,不许挑三拣四又换回第一版。”
银清:“……”
他想演甲方折腾乙方的戏码落空。
“算了,你除外,给你一次机会,只能小修。”岑让川起身,“我先去发个货,你慢慢挑,按这里。”她说完,拉起他的手按在鼠标上,移动到右键,“挺简单的,你摸索下就会。”
银清挨在她手臂内,不情愿地说:“忙完陪我。”
“知道了祖宗。”
怎么这么黏人呢。
岑让川摸了摸他脑袋,这头长发比桑蚕丝还滑润,蝴蝶上去都得劈叉。
银清小声埋怨:“别摸,弄乱了。”
从床上起来光打理头发都花了半小时,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每天花了多少心思就为她夸自己一声好看。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岑让川摸了摸他发尾后忍不住从背后用力抱了他一下。
虽然什么话都没说,银清却感觉自己脸烧得慌。
奇了怪了。
明明没脸没皮做过这么多次,怎么抱一下就不行了?
他强行把注意力定在电脑屏幕上,目光却不由自主跟随她去后院。
听到扯胶带包盒子的动静,银清捂着胸口强行把脑袋转过来。
正事。
正事。
还有正事要做呢!
岑让川倒没多大反应,脑子里想的却是如果不动地库的东西,她手头其实不怎么宽裕。一场婚礼再怎么样都要十万打底,尤其是银清特别在意这种事,细枝末节。
等等,不对,她是不是还没求婚。
忘了还有这么个步骤!
要是这样的话……
岑让川心里升起一个念头,要不……带他去镇子外的世界,走走?
但这钱怎么解决呢?
她拖着一堆快递往外走,没注意到银清盯着她视线灼灼。
怎么不看他呢……
银清放开鼠标,决定就定这个戒指,她画的银杏叶戒指。
没记错的话,她买来的一堆未打磨玉石里就有这个玉料。
也不知道成品会是什么样,听她那会说过收来的那几个花了好几个万。
银清对现在的钱没什么概念,他少时地位虽低,但从没对钱犯愁。
而且有件事他一直没对岑让川说,那就是地库里一堆金银珠宝实际只有一半是她上辈子给自己的赏赐,另外那一半是他积累下的钱财。
不说也好,银清美滋滋地想着,反正她记不得,都当作宠爱自己的证明就行。
吵架的时候拿出来说道说道,她肯定让着自己。
岑让川浑然不知被银清套路,也不知他有门路把地库那些东西安全变现。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结婚的钱凑出来,光靠手头上十万不到的存款,婚礼办得寒酸的话,银清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头指不定怎么委屈。
早知道当初悠着点……
严森他爸也是,怎么打了这么多次地桩才成功!
岑让川想了半天,没忍住打开手机,输入疑问。
【如何在两个月内赚到三十万?】
点开最高赞回答,斗大的一本《刑法》蹦出,不仅给她指明了赚钱方法,还给她指明了下半生的路。
“……”岑让川抬头,望向穿黑色制服的顺丰快递员,“诶,大哥,你们这行好干不?我听他们说你们特别赚,就是辛苦些。”
“啷个龟儿子跟你说好干?累死累活到手七千块。今天我同事丢件,结果投诉到我头上,五百块没了唆。”说起这事,大哥抬起那张沧桑的脸,恨不得掰开眼皮让岑让川看清他眼底的红血丝。
“……”
她还是想点既不犯法又实际的办法吧……
买彩票?
那得买多少?
随着纸箱发出,快递员拧动油门,风风火火离开,斑驳车厢后露出不远处顺带卖刮刮乐的报亭。
岑让川想也不想,走过去掏出二十块钱买了四张五块钱的刮刮乐。
大娘悠哉悠哉拿出一块钱硬币给她,说了声:“来,刮吧。中了再和我说一声。”
岑让川接过,飞速刮完三张。
中了十块,倒贴十块。
“还刮吗?”大娘悠哉悠哉地问。
“不了……没那命……”岑让川无力。
大娘看她面色不好,指了指另一沓,好心道:“这十块钱中奖几率高些。”
“再来!”
话音刚落,刮出来的十块钱也没了……
大娘尴尬地不敢看她,嘀咕道:“手气忒差,严家小子运气不好少说也能刮出来十块钱……”
严家……
严家……
又是严家……
岑让川沉痛转身离开,走上桥,终于还是没忍住,给严父发了条短信:[叔,最近身体健康哈。]
那边估计正好闲着,回了句:[安好。]
岑让川绞尽脑汁想措词,手机再次震动。
[严父: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