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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迟一行人赶到的时候,酒店内狼藉一片空无一人。
段仲信站在人后笑,看得裴迟一股无名火,不顾白利竹两人的阻拦,他直接一脚把人踹飞了出去。
段仲信的头一下子磕到了茶几,额角留下一行血。
“无能,裴迟,你拿我没办法的,你找不到段英酩,你也弄不死我,我还是会东山再起的。”
“你等着,段氏一定会是我的。”
“我才是真正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的人。”
裴迟恨得咬牙切齿。
他失去了段英酩的定位,带血的束缚带,撕扯掉落的吊坠……段英酩凶多吉少。
他怎么办……
他还是没能改变吗?
“不,你没资格。”
众人都向出声之处看去。
是段仲信的妻子,打扮的光鲜亮丽,没带儿子,看着就像是三十多岁的美妇人。
“裴迟,你二叔走之前就交代我要和你好好说说股份的事……”
“你什么意思,你想继承我的股份,你这个贱货算什么东西?”
“我已经报案了,你已经失踪了,我可是你的妻子啊,你现在唯一的最亲近的人。”
“你这个女人,我还能东山再起的!我还有准备!你在这搅和什么!滚——”
“你说的是你瑞士银行账户上的钱?我和律师已经谈好了,那一部分由我们的儿子继承。”
“那不是我的种!那个野种!”
裴迟无意继续听家务事,何况女人的脸色已经很难堪。
“合作?”
妇人对裴迟点头。
“那条件呢?”
“我来解决他。”害得她的人生枯萎凋败的罪魁祸首,她要自己解决。
裴迟不放心留了四个人给妇人打下手,也是对妇人对他之前的行为不介意还帮他的感谢,他拿到了妇人给到的段仲信底下人行动联络的内线,火速向频段内提到的那处公路赶去。
裴迟赶到时,距离很远就看见了前面相撞的车辆,和一道蔓延出去公路外的陡峭山坡的胎痕。
裴迟茫然了。
山崖之下,那辆车车门破碎,车前变形,翻倒在一片乱石中。他大脑一片空白,不顾任何人的阻拦就要向下冲去,下方的车还在滴答的漏油,说不准马上就要爆炸。
周围人七嘴八舌地阻拦着他,裴迟撕扯挣扎,冲下去。
“小梧。”
裴迟完全依靠对这个熟悉的清润的声音的熟悉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
是段英酩。
他红着双眼冲上去紧紧拥抱住段英酩,段英酩一愣,顿了顿轻轻拍着裴迟的肩膀,裴迟高大的身躯似乎一下子被抽走了什么,在段英酩的身前变得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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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月之后,一切都早已过去,所有人都遗忘了那场轰动的金融战争,以及关于段家的流言蜚语。
一处层林深处的平原农场里。
收整好小羊的高大男人带着帽子,夹起干活的手套,一身农夫装扮转身走向一边红顶农舍。
收音机在屋内播放,煮着咸奶茶的的锅咕嘟咕嘟地响着。
摘下帽子脱掉外衣靴子的裴迟抱住了灶台前切着什么的段英酩。
一切恍若隔世。
无言前世今生,他们互相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