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木一看到紧急信号,立刻赶了回来。
可问题是,他根本不见舒窈的影子。
“少夫人人呢?”
竹木脸色铁青,一进门就“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
“属下失职……把少夫人弄丢了!”
他声音沙哑,几乎不敢抬头看楚翊。
“你胡说什么!”
楚翊猛地从座椅上站起,声音低沉得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少夫人说要去城外庙里吃顿素斋,属下全程跟着,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可回来路上,马突然受了惊,狂奔不止,属下追不上……”
竹木语速极快,声音里满是自责与恐惧。
“属下没看好少夫人。”
他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抽出一条皮鞭,双手捧着。
楚翊强压着的怒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哪儿丢的?”
他声音冷得像刀锋划过冰面。
他迅速转身,从书架抽出一张泛黄的怡州地形图。
“指给我看。”
竹木颤抖着手扫了一眼地图,抬手指向西南方向的一处偏僻区域。
指尖落在一片密林与水道交界之处,声音低哑:“是这儿。”
“是这儿?”
楚翊盯着那一点,声音平静得诡异。
川旋站在一旁,他的心跳如擂鼓。
脑海盘旋着一个念头:竹木这犟驴,该不会对少夫人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念头吧?
再说,西南方那一带全是沼泽地带,压根就没有一座像样的庙宇。
这理由一听就是编的!
川旋越想越怕。
“竹木,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楚翊的声音低得可怕。
最开始,他根本没有往竹木身上怀疑。
毕竟,竹木的武功高强,寻常人连靠近他三步之内都难。
就算带着舒窈这个拖累,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人活生生抢走。
更何况,竹木给出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小主,
他说是马受惊了,才导致舒窈失踪。
一个身手顶尖的护卫,竟然连一匹受惊的马都追不上?
还随手指了个偏僻山道的方向,漏洞百出。
他最恨的,就是被身边人欺骗。
“属下护卫不力,任凭大人处置。”
竹木低着头。
任凭楚翊如何逼问,始终不肯吐露实情。
川旋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跟在楚翊身边已有多年,比谁都了解主子的脾性。
平日里,主子看似温和沉稳,可一旦触碰到底线,他从不手软。
他清楚地记得,主子身边曾有个叫武乐的护卫,比他和竹木都早进府,从小在楚家长大,是家生子,与主子情同手足。
可就是这样一个心腹,竟为了一百两,出卖了楚夫人的行踪,导致她险些落入季家手中。
那一次,主子震怒至极。
查出是武乐所为后,他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当夜便亲自执刀,将武乐凌迟处死。
事后,武乐的父母也被贬为奴籍,发配边疆,终身不得回京。
家生子的武乐尚且不得善终,更别说他们后来投靠、并无血脉情分的护卫了。
想到这里,川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消消气,求您念在竹木平日里勤勤恳恳,就算没有功劳,也总有些苦劳……您饶他这一回吧”
楚翊背着手站在堂前。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不必担心,只要阿窈还没找到,他还死不了。”
川旋连忙用眼神拼命示意竹木。
你倒是说话啊!
可竹木却像是没看见一样,一动不动。
他亲眼看见舒窈从悬崖边坠落。
那时山雾浓重,听不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