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夫人说话向来含蓄,从不直说意图。
一开始齐夫人还没听懂她的意思,只当是婆婆体恤她坐月子辛苦,让她多散心。
后来每次外面送来请帖。
无论是赏花宴、茶会,还是佛堂斋会,婆婆都让她带着齐思玉一起去。
次数多了,齐夫人才恍然明白过来。
原来是想给小姑子物色人家呢。
齐家办完满月酒后,楚府的生活又回到了平静。
可平静之下,暗流早已涌动。
自从齐家人逢人就提舒窈救了裕哥儿的事,说得绘声绘色。
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成了京城贵妇圈里的美谈。
很多人都对这个新入门的楚家少夫人产生了浓厚兴趣。
楚府门房几乎每天都能收到几张请帖,堆在案上像小山似的。
门房老张都乐开了花,连声说:“咱们少夫人真是福星,才进门没多久,府里门庭都比从前热闹了!”
楚夫人拿着帖子,指尖微微发颤。
自从楚文霖出事后,昔日那些称兄道弟、往来频繁的官宦人家,竟一个个悄然疏远。
门庭冷落,昔日热闹的府邸如今门可罗雀,唯有苏家还念着旧日的情分。
“娘,您是因为这些请帖发愁吗?”
楚翊刚从衙门下值回来,额角还带着一丝疲惫。
他进门时正瞧见母亲坐在窗边,手中捏着几封烫金请帖,眉心紧锁。
“当年咱们最难的时候,他们一个个躲得远远的,连个人影都见不着。逢年过节,别说上门了,连封贺帖都不肯送。可如今,齐家刚对我们露出几分亲近之意,这些人便像闻着花香的蜜蜂似的,争先恐后地递请帖、邀宴席……”
楚夫人声音低缓,却满是辛酸与不平。
“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您要是不想去,推掉便是了。”
他坐在母亲对面,神情冷淡。
“我走到今日这个位置,靠的是寒窗苦读,是实打实的政绩,从不曾仰仗谁的脸色。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我根本不屑与之为伍。”
楚夫人抬眼望着儿子挺拔的背影,心里既欣慰又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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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家请的虽是她,但背后牵扯的却是人情与势力的交织。
女子间的宴席看似寻常,实则暗藏机锋。
她实在不愿让儿子为这些琐事分心。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走走也好。”
楚夫人缓缓收回思绪,语气渐渐平静下来。
“再说,阿遥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总不能整日躲在府里读书,连个姑娘的面都不敢见。不亲自去瞧瞧,怎么知道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