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陛下真的不管,贤妃一定不会叫我好活……”
“姐姐,我不想死,我的家人还在同州等我回去。”
虽然……她可能这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可只要她还活着,有朝一日,她一定要让贤妃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周柠儿哀哀地抬起头,仰望着乔予眠,看着格外的可怜。
“姐姐,我,我求求你,你就帮帮我,帮我跟陛下说一说情,陛下待你那般的好,只要姐姐肯开口,陛下一定会彻查此事的。”
她说着说着,松开了乔予眠,就要再度跪下来。
“姐姐,你不答应我,今日,今日我就不起来了……”
乔予眠赶紧拖住了她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她着实是有些头疼。
这事儿她前后略一琢磨,也终于想明白了,周柠儿今日来找她,绝非临时起意,必是思虑良久,打定了主意要她帮忙出面陈情了。
如今图穷匕见,前面她与自己说的那些个劳什子的话,八成都是些个场面话,托词。
她虽同情她,却也不想给自己平添麻烦。
乔予眠揉了揉脑袋,只觉得昨夜疯宿醉还没好,如今头更是疼了。
她还是耐着性子,仔细问她道:“……你可有什么能指控贤妃的证据?”
若是有,她或可以帮上一帮。
贤妃做的事,总归是招人恨的。
“我……”
周柠儿一时语塞,红着眼睛垂下了头去,前额的刘海覆盖着,恰好将她眸底一闪而过的那抹复杂之色遮掩了去。
乔予眠如今是站着的,因着这缘故,她没能捕捉到周柠儿眼底闪动的那一抹异色。
只听着周柠儿苦笑了一声,“姐姐有所不知,贤妃这个人格外地谨慎。”
“说句不好听的,我如今知道的,能告与姐姐的,其实都是她觉得可以让我知道的。”
“她虽是幕后主谋,可这些个事儿多是假借他人之手办的,她自己的手上干净的不得了。”
“贤妃是早就料定了即便我知道,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能状告她,所以才有恃无恐,若是我有了证据,怕是……”
接下去的话,周充容不愿去想,便也没说。
不过乔予眠也已听懂了,知道她是要说什么。
乔予眠左手的大拇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食指指弯的软肉。
她有些为难。
贤妃固然可恨极了。
可凡事也要讲求个证据,若是没这个,即便是告到了三司衙门的公堂上也是无用的,更何况是陛下那儿呢。
贤妃所犯之事不小,倘使没有证据便直接将人给发落了,莫说贤妃本人不会服,若是事情传出去,闹大了,这朝中众臣乃至于天下百姓,都得一人一口吐沫星子,茶余饭后的,免不了说陛下是个昏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