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衔蝉也不扑腾,格外地乖顺,舒服地窝在主人怀里,任由着乔予眠抚摸。
乔予眠撸着猫,抬起头来,略含着几分歉意,道:“抱歉,充容刚刚说什么?”
周充容咬了咬唇瓣,叫人出乎意料的,她忽然起身,跪在了地上。
便是乔予眠,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
“你这是干什么?”
乔予眠说着,便要将衔蝉先放下,起身去扶她起来。
动作进行到了一半的时候,周充容开了口,“乔姐姐,我实话同你说了吧。”
乔予眠这将要去扶人起来的动作停顿在了半空,她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周充容。
周充容此刻赤红着一张脸,仰起脑袋,眼神中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味道,她道:“我接近你,其实都是贤妃娘娘的意思!”
“贤妃?”
她与贤妃素昧平生,更是今日才见到彼此第一面,贤妃做什么费尽心思地让周充容接近自己?
单凭周充容的一面之词,乔予眠是不大相信的。
周充容似乎也看出了乔予眠对她的不信任,倒也没藏着掖着,很快便道:“乔姐姐,我不瞒你,原本,我在同州,是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夫的,一年前,我们两家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乔予眠:“?”
说到这件事,周充容的神色变得格外伤心,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道:“这事儿都要怪我这张脸。”
乔予眠默了默,静静地听着她的下文。
“事情还得从一年前说起……”
周充容神色落寞而又哀伤地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一年前的冬日,大概也是这样的时候。
同州。
周刘两家本已互相约定好,三日后刘家郎君上门下聘,求娶彼时尚还待字闺中的周充容,周柠儿为妻。
这本是一桩大好事。
周充容也满心欢喜地期盼着她的刘郎带着聘礼来她府上求娶她。
可就在下聘的前一日,周别驾一如往常一样上值,到了深夜也未见人回府。
周夫人差了人去府衙上问询,得到的答复却是周别驾卷入了一桩脏银案,被软禁于府衙之内,任何人都不得见。
周夫人闻听此言,是又急又气,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可这事糟心的事儿还不止一桩,这之后的第二日,周柠儿没能等来刘府下聘的队伍,等来的却是一纸退婚文书。
“乔姐姐,我当时觉得这天都塌了,没一点儿光亮了,我不知道,一夕之间,事情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再度提起这些,周充容已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想向刘郎讨要个说法,可刘府大门紧闭,根本不叫我进去,我娘更是将能求的人都求了,可所有人要么闭门谢客,要么就说无能为力。”
“我爹是个清官,他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那时候我便想到,我们家一定是得罪了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