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荣君想拦住她，却没有拦住。

她那么可爱乖巧的孩子啊……都是她不好，没办法给孩子找到合适的领养人。

之后，该怎么办呢……

看着远去的叶珂，叶荣君长长的叹了口气。

晚上，叶荣君带着8个孩子在院子内的竹编桌上就着小咸菜喝着白粥，白粥不算浓厚。

叶荣君轻轻的吹了白粥上浮起的米油，凑到嘴边吸了一口，随后夹上一筷子咸菜放入碗中，紫黑色腌制雪菜在经过热油炒制后，在月色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辉。

放在白粥上的咸菜，在米白色的汤汁上晕出油花，在这清热的夏季，来一碗最合适不过了。

看着孩子们埋头吃饭的身影，她勾出了一抹笑容。

饭后，她带着孩子们在院子内玩耍，没有看见叶珂的身影。

叮嘱孩子们在院子内玩耍，不要出门后，便径直走到了后厨。说是后厨，也仅仅只有一个大点的电磁炉和一个小型迷你冰箱。

而叶珂正站在水池边对着月光用着丝瓜囊洗着碗碟。

叶荣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叶珂。

叶珂感受到身后来人，回头看去，朝着来人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奶奶～”

叶荣君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叶荣君说不出话来，她没有办法去责怪这个孩子失去了别的孩子有的童真，更无法去苛责她过小年龄显现出来的懂事。

只能轻轻的摸了摸叶珂枯黄发丝的脑袋，将她搂入怀中，泪水氤氲在她的眼中，却怎样都不曾滴落。

而叶珂感受到怀内的温度，即便天气炎热，也未曾挣扎半分。

是梦吗？

她不想分辨，她已经很久没见过院长奶奶了。

时间要是只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她暗自期待。

但事与愿违。

“你走吧！你已经成年了！不要再赖在福利院里！你有能力养活自己了！”

叶珂看着朝着她怒吼出声，却因为声音过大而咳嗽不止的奶奶。

“能将你养大已是我仁至义尽。”

叶珂没有说话，只是穿着白色边缘泛黄衣服，定定的站在孤儿院门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院长那浑浊的双眼。

祈求着能再她的眼中看到一丝不忍。

但是没有，她没有看见。

“我可以赚钱养你的，奶奶，我还可以去打工赚钱，去洗盘子，出去做饭，出…..”还没等她说完，福利院的大门就已经被重重关上。

往常生锈的‘吱呀吱呀’乱叫的铁门在这一刻关闭的格外快速。

而叶珂只能站在门外，看着门出神。

她站在那里，直至深夜。

门也一直没有打开。

她看着旁边一个中型编织袋，打开里面是她的身份证和她的衣服，以及十张红色的人民币。

她将人民币取出，从门下缝隙塞入孤儿院内，拎起了编制袋。

那一晚，她见识了夜晚蚊子的凶猛。

她陷入深深的梦境中，无法醒来。

她想睁开自己的眼，却无法做到。

这是梦境，这不现实，她不愿意相信。

这是事实，她颓然的坐在桥洞下，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水面中倒影出一轮弯月，她的肚子看不懂风情般。

发出“咕咕”～

她好饿，她再次没有了家。

她躺在草地上，看着头顶的月亮，伴着夜色，在河水潺潺的流动声中，缓缓闭上了眼。

睡着了就不饿了。

——

“咕噜噜～”

腹中的饥饿感迫使她的意识回归，而她看了眼四周，是宽阔的隧道。

身体有些虚弱，她看着地面，似水非水。

她在水面上？没有陷入水中？

她用尾巴拍了拍水面，水面泛起波纹，她倒映在水中的影子也随之晃动。

蛇眼与水下的蛇眼对视，

但是腹部鳞片的触感告诉她着就是水面。

随后，她回忆起之前的梦境，蛇身一抖，用尾巴轻抚心口，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

她需要寻找食物，她还需要上贡。

叶珂直起身，蜿蜒的向前游动。

黝黑的洞口内，她独自一人，随着洞中漂浮的蓝色粼火向前。

在她看不见的身后，一道身影从水面越出，站在水面上，看着她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