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辇上,“孟斯鸠?”
“奴才在。”
皇帝满是春风的笑了两声儿,又没继续理了。
弄的孟斯鸠觉得死皇帝莫名其妙。
晚膳前。
被传过去。
陛下刚结束办公,那其中一个灰白色袍子太监,“陛下,今日十五,皇后娘娘宫中遣人说宫中备有佳肴。”
“皇后?”陛下抬起手臂,另一灰白色袍子太监上前整理褶皱。
陛下:“今晚膳不去皇后宫中。”
不去?
你干嘛不去?
皇后可是册子里满篇【恭良谦婉】相关词汇记载的人了——这种好劝…还能起后宫榜样模范作用。你干嘛不去!
孟斯鸠撇嘴。
“可是今儿…十五…”提及那事的灰白太监话越来越小声。
只见陛下一个若有若无的眼刀。
那灰白太监立马跪下,“是奴才多嘴是奴才逾矩。”
“皇后温良,定不会同朕置气。”陛下指着跪地上的灰白太监,“你——去皇后宫中,说…朕同她发小情谊,以后共餐的日子长久,今日就先不去了。”
那太监立马从地面爬起,“是,奴才这就去回禀皇后娘娘。”
另一位灰白太监谨慎,“陛下,那今晚去哪位娘娘宫中用膳?”
陛下:“鸢贵人前几日不是和朕说她精心准备了好玩的东西,让朕去瞧瞧是什么嘛?”
那灰白太监晓意一笑,“是。”
扬头尖声,“起驾乐堇轩!”
一进宫殿,就全是浓烈香气,昏昏闷闷的。
孟斯鸠略略观察别人:他们怎么都没有不适的感觉。
感觉好热,好晕。
孟斯鸠紧掐指腹,提醒自己清醒。
而那所说的鸢贵人穿的怎么不似以前见过的宫妃那样规矩?
孟斯鸠对其也无兴趣,不多看。直愣愣等她宫里什么时候上奶茶。
用膳好一会儿。
孟斯鸠觉得内里有火气在燃,而脑袋也越来越晕。
奶茶终于布上来。
只想快点劝阻成功、快点出这不舒服的宫殿。
孟斯鸠有前两次经验,不再那般畏缩。毕竟有皇帝背后授意,于是开口,“娘娘这乳茶——”
话未说完。
啊——
一声尖叫。是那鸢贵人打断了他。只见她从座椅上站起疾步,手指伸出直逼向他,“你是谁!本宫宫里怎会有如此丑陋之物!”
丑?
你说俺丑?
啊——
孟斯鸠颤颤巍巍捂着昨日被狠打现下青肿未消的脸颊,跪下,“娘娘,奴…奴才污了您的眼睛!但娘娘今年开春刚入宫之时,身量可穿合德飞燕之裳;现下却要织物局拓裁布料才可容身,还请娘娘莫要再进用乳茶!”
哼我要说你胖!
可是当着陛下面,这女的竟然甩了他一巴掌,“滚!要你这小太监多嘴!”
粗鄙!
穿着粗鄙!
言辞粗鄙!
举止粗鄙!
孟斯鸠感觉另一边脸颊也肿起来了。
而那宫妃一点都没有宫妃样,此刻拽着他衣领,作势把他往门外赶——孟斯鸠巴不得快点出去、故而装作是被她推攘出去的。
而那陛下竟是在座位上笑着看这出闹剧。
他那看戏样子,似乎对此丝毫不意外。
孟斯鸠赶紧退出。
而那室门内众人没过多久也全部退出了,阖上门。
皇帝留宿在此。
孟斯鸠弯着腰、疾步回到自己小房间中,赶紧阖门拴好,并挪桌椅堵住房门!
放下帷幔,爬上榻褪衣。
闷声过后。
眼神略有涣散…
一阵怒火。
靠!
那个狗屁鸢贵人宫里一定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要不然那些宫女太监都好像没什么影响,就自己有影响呢!
死皇帝刚才也面色发红。
孟斯鸠捶床。
还好晚间皇帝留宿。除了灰白太监和步辇留下,其他人都可回去。
…要不然自己都快暴露了。
死皇帝!
人好好恭良温顺的,你就画饼敷衍。
就喜欢那种又作又闹又花样多的是吧。
渣男。
敲门声。
“谁!?”
孟斯鸠如惊弓之鸟——刚才纾解之时明明紧咬住嘴巴、不让一丝声音泄露,不应该被隔壁什么听了去吧…
门口,“孟公公。”是早上送水换夜壶的小太监声音,“您的晚饭还有水都送来了。”
“放门口。”孟斯鸠松口气。
整理过后出床。
确定无事。
孟斯鸠贴门。闻不见动静,才挪开挡门桌椅,开门:地上有两桶水和一木盘的餐食。
孟斯鸠逐一拿进去。
房中洗浴更衣。
饭菜微凉。
孟斯鸠从昨日着急收拾的包袱里拿出御膳房分部顺来的银针灵玉。
熟练试菜。
无事。
用餐。
提心吊胆一整日。
很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