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轮休。
就算现在日上三竿没醒,也没被赶过去干活儿。
就是肚子有点饿——估计一点吃的也不给留。
头昏昏沉沉,路过某拐角处,遇到今日同样轮休的柯乐,他又过来给自己塞吃食了。
他拉着自己往人更少的地方走。
柯乐刚要开口说话却突然戛住声儿,似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把头埋低还弯下腰。
柯乐目光瞥到身旁,又立马伸出个胖乎乎肉手!把孟斯鸠的腰往下按——迫使孟斯鸠也弯腰动作。
孟斯鸠不明所以。
好一会儿。见柯乐抬起身,孟斯鸠才跟着抬起身?就是感觉血还没从头上回过来,一时有点晕。
“你刚才怎么不弯腰啊?”柯乐语气有点着急。
“啊?”孟斯鸠疑惑:也没见到明黄色袍子的皇帝或者流光溢彩服饰的宫嫔啊,为什么要弯腰。
“吃的。给——”柯乐把自己袖中藏的饼子伸进孟斯鸠袖子里,“你咋这么烫!”
柯乐看孟斯鸠,“你眼睛都好像睁不开——你高热了?”
此地儿经过的人鲜少。
孟斯鸠靠着柱子拿出袖中饼子,啃,“死不了。”
柯乐:“你又受他们欺负了?”
孟斯鸠啃饼子没说话。
“我看你是烧糊涂了!”柯乐小胡萝卜一样的手指戳戳孟斯鸠的头,“刚才对面栈道的朱樱色袍子的公公路过,我们自是要弯腰待他过出视线范围外。”
又不是皇帝,有什么好行礼的?孟斯鸠满不在乎,“恩?”
柯乐心急,“前几天小虾子——你可知是因得罪了谁?”
小虾子前些日子没了,宫里许多小太监都知道。孟斯鸠,“谁?”
“桂公公。”柯乐,“小虾子无意顶撞了桂公公,就被处处折磨了两个多月,实在受不了小虾子就自己——”
柯乐吞口水不敢详说,怕做噩梦。
补充,“何况桂公公也就比分部管事公公高一级都那么大权力。刚路过的朱樱红袍公公比翠虬色袍子的桂公公,还要位高一级。咱们这些底层的小太监——对绿袍公公都要颔首站立,对红袍公公当然就要弯腰等过啊!”
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
孟斯鸠撇嘴,他自己穿的海青色小太监服。本来以为二青色衣服的分部管事老太监都够事儿了。
没曾想比他还事儿的,一阶又一阶。
“头疼,什么都理不清。”孟斯鸠,“你再说说比刚才路过的红袍公公更高阶的公公…还能有多气派?”
柯乐掰着指头,“二目鱼色袍子比他还高,我们要半跪。”
“这是最高位了吧?”孟斯鸠回想到穿越来的第一日:皇帝身边最近的就是灰白色衣服的太监。
“胡说,紫袍公公才是最高位、最气派。遇见了是要全跪的!”柯乐真觉得孟斯鸠烧糊涂了,“在任时…有且仅设一位。”
孟斯鸠:“那怎么不见紫袍公公在陛下身边?”
柯乐手背贴在孟斯鸠额头上,“你烧的记忆都忘了不少。两个月前陛下把上一个紫袍公公给…”柯乐手刀姿势。
继续,“下一个紫袍公公还没立。所以那几位二目鱼在陛下身边挤破头献殷勤!”
饼子啃完了。
孟斯鸠环抱着双手,“紫袍公公都那么气派、位子那么高了,还能被那个?”
柯乐小声,“再高有什么用?听说也就是小错误犯了龙颜之怒。在这宫里所有的权力都来自于陛下。陛下乐意给你什么、你才有什么的;想收回去时,连个招呼都不需打、你就一无所有了,包括小命儿!”
孟斯鸠倏地心中一惊背后一凉,宫中的弯弯道道比他所想更为森冷和任性。
原以为一阶一阶的太监权力已是践踏在无数人身上起来的。
结果皇帝就像大佛,对着山巅上自得的蚂蚁轻轻吹一口气——蚂蚁就飘落于万丈高崖。
孟斯鸠恍恍惚惚回到御花园分部,来到皇帝赏赐的茅厕面前。
门上是皇帝龙颜大悦时挥笔提下的“孟斯鸠”。
孟斯鸠目光沉沉。
紧盯那字。
在这宫中我唯一、以及终极的服务对象:只有一人——皇帝。
自己是因为救了皇帝才得到茅厕赏赐。
那多护驾皇帝几次…我就能多得赏赐几次。
至于怎么多救呢?皇帝又不是时时限于危难之中。
孟斯鸠眸光一低。
!
孟斯鸠想到了【createdemandwithoutdemand】!
没有需求,创造需求…
拳掌相击。
怎么感觉一有了奋斗的明确对象、目标位置和主线思路,身上的病就都好了大半呢。
孟斯鸠大步回去。
一路上。孟斯鸠回想到现代的他明明文化成绩只够末985,却又难以突破学习瓶颈,不过不死心:自从定了要去顶尖985的目标——就去寻其他途径。去练没练过的撑杆跳,去一边一身伤疼,一边一身腱子肉,再顾学习:才最终稳抓顶尖985立体校门的录取通知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