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去病之一(1 / 2)

下山 君子在野 1656 字 5天前

几人接连起身,又议论了几句圣教、陌尘君的话,渐渐走远了。

那麻子栓上了门板,将脸上的面具一摘,连忙去找那妇人,急道:“故渊,你生气了么?你生气,你打我一顿出气,千万别不理我——”

那妇人转过脸来,卸下头巾,摘下耳饰,擦去脸上脂粉,竟是极清俊的一名男子,见他那“丈夫”腰不驼了,脸不麻了,明明是冷峻高华的相貌,慌手慌脚的只是道歉,轻轻一笑,道:“不疼的,你忍得,我忍不得?偏你这人满肚子的鬼主意,叫我扮成这幅模样,整日里让人取笑。”

谢离知道他清高,仍是心悸,道:“你这样美,那几个业火堂的鼠辈早起了疑心,一直在暗地观察,我不这么做,打消不了他们疑虑,多亏你沉得住气。”

林故渊轻道:“好了,不说这些。”

谢离一把将他抱住,左亲一下,右亲一下,笑道:“令里都知道我走了大运,老婆貌若天仙,你怎样扮,人家都能认出来,我又舍不得你做成我这副丑相,不如做个美妇人,既掩人耳目,我又瞧着欢喜——”

若是从前,林故渊定要恼了,可听谢离说出这话,竟半点不生气,脸上一红,道:“你喜欢?”谢离见他面带轻嗔,极清冷匀白的脸孔,垂下眼睫,半点轻薄之意也无,真如水浸寒雪,又如一段皎洁月色,却又为了自己,自贱穿着这农妇衣裙。

心里一阵发热,紧紧地搂着他,往那修长的颈项吻吮过去,轻轻唤道:“故渊,故渊,我喜欢,你穿成这样子,我更是喜欢,只要咱俩在一起,我便忍不住,你这便依了我,好不好——”

说罢便要拽他衣带。

林故渊将他抱在臂膀里,抚摸他的头发,双目微阖,也是浑然欲醉,二人长长深吻,目光缠绵在一起,直吻的身子滚烫,面色酡红,央求道:“半点正事也做不了,一天天的真要疯了,你旧伤还没好,不可不知节制。”

又去帮他推拿胸口,谢离将他的手握住,亲了又亲,促狭道:“你叫我一声好相公,我便饶你。”林故渊按住他嘴唇,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只好道:“好一张烂嘴,不准胡说。”谢离便往他身上摸去,不知抚上了哪里,林故渊眼泛水光,颤声道:“我叫你一声大哥可好——别的,我、我——我实在是——”

谢离笑道:“也使得,总比那魔头、无赖、混账要强,我还记得在风雨山庄,你便如此叫我。”

林故渊已是晕晕荡荡,瞧着他那苍白脸色,心疼他内伤总是拖延不愈,双眼含情,轻道:“大哥——”

这一声叫出口,二人皆是呆了,谢离呼吸一沉,应道:“哎,好弟弟,我这一生都护你怜你。”

林故渊却又笑道:“这话你对别人说过,我不稀罕。”谢离慌道:“我哪有?”林故渊只淡淡看他,并不应声。

亲热了好一阵子,慢慢放开彼此,将心思沉回到方才众人一场话语,林故渊噗的一笑,道:“难为许帮主、陆师兄、江掌门培养的这些爪牙,在江湖上到处散播我的坏话,如此难听,我都快信了。”

谢离笑道:“我家心肝实在机智,我重伤将死的传闻,若是我在雪庐的亲信传出来,红莲多疑,必定立刻猜到我故布疑阵,可若是由昆仑派传出来,而我的一干亲信却处处小心遮掩,他再狡诈,也不得不信,毕竟我当年——我当年——哎。”

林故渊听出他有隐情,看他一眼,道:“兵者诡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谢离往他脑门一戳,恨道:“就属你们这帮正派人士狡诈多端,心机深沉,不逊于红莲本人,好生可怕。”林故渊道:“那你还喜不喜欢?”谢离听他软语温存,竟像是在撒娇一般,心都化了,连道:“喜欢,我家小娘子人品如松风明月,我好喜欢。”

原来林故渊为了骗过红莲,谢离病重当日,召集梅间雪、易临风等人商量对策,眼下红莲在暗,他们在明,与其整日提防对方暗杀偷袭搅扰,不如以谢离命将不久为幌子,做局引他出洞,八月十五秦岭会盟,一众正派先到,谢离再到,红莲以为正派埋伏起来,是要诛杀魔尊,必定会趁人之危,一同下手。

这里面却有许多关窍,比如谢离被歃血术反噬之痛,红莲感同身受。

比如红莲笃信一众正派心机狡诈,从不管与魔教结盟情谊,定是想骗就骗,想杀便杀。

再比如谢离为人重义重情,他爱了谁,便要不管不顾的听信于谁,再无半点原则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