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嫁衣(1 / 2)

下山 君子在野 1621 字 5天前

兄妹俩见他甚有主意,知道劝也无用,此时时间紧迫更不敢耽搁,便回头催促林故渊,林故渊瞟了谢阿丑一眼,淡淡道:“那我也不走了。”

谢阿丑脸色一沉:“胡闹什么。”

“你这人长得难看,心地却不坏,我叫你一声大哥,就不让你独入险境。眼下风雨山庄杀机四伏,多个帮手总比单打独斗要强。”见阿丑还要劝,林故渊摆摆手,“只这一夜,出了风雨庄我们各走各路,看在你几次相助的份上,我不计较你一路伪装是何居心,你也别再缠我。”

谢阿丑深深的看他,沉默了一会,道:“好。”

方才救下的男子看他俩没有离去之意,便解下腰中令牌,拍在林故渊手中:“恩公保重,若你们要出山庄,一定从西北门走,守门护卫是我的过命兄弟,只消拿出这令牌,该如何办,他自然知晓。”

令牌下角浅浅篆刻“方恒”两字,林故渊将令牌攥在手中:“那你们呢?”

男子道:“恩公放心,我在山庄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

林故渊点头应允,谢阿丑却又拉住男子,视线只在小云身上打转,道:“你们这番装扮走出八角楼,不出半刻钟就要给人生擒。”

男子往小云身上一瞧,登时会意——小云一身大镶大滚的红嫁衣,脚穿流云绣鞋,一头金玉钗钿,走到哪里都是活靶子。

兄妹俩犯了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做声了,谢阿丑思忖片刻,对林故渊道:“你把衣服脱了。”

林故渊扬眉:“为何?”

谢阿丑语声严厉:“让你脱你就脱,哪那么多废话。”

林故渊愣了愣,真就把身上的杂役服和脚上的靴子都脱了下来,只穿一身雪白里衣,边脱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谢阿丑撒泼耍赖虽惹人厌恶,可每次正经起来有股说不出的魄力,直逼得他不敢违抗。

谢阿丑将衣物递与小云,让小云脱去嫁衣绣鞋,换上杂役装扮,按男子样式绾好头发,叮嘱道:“出门只管低头走路,周围出任何事都别插手,今夜山庄必然大乱,你们趁乱逃命去吧。”

兄妹俩自称谢不止,又向两人深深磕头,那男子道:“恩公,我们后会有期。”想了想,又道:“史二庄主这两年性情大变,乖戾残暴不似常人,恩公务必保重。”

谢阿丑淡淡点一点头,不与他们多话,待打发走了两人,却将透着胭脂香气的嫁衣往林故渊怀里一递:“换上。”

林故渊这回反应过来,大怒道:“得寸进尺的东西!”

“你生的这般风流俊俏,你不穿,让我这丑八怪穿吗?”谢阿丑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穿上嫁衣,去石台端正躺好,成与不成在此一搏,等会若非有十成把握,不要贸然出招,若有任何不测,我会在旁接应。”

他抬眼望着林故渊,目光浮出一丝暖意,补上一句:“不要害怕,我定护你周全。”

林故渊胸口咚咚直跳:“你要等那史可追?”

“我调查此事已有数年,好不容易探得一鳞半爪,不从他口里套出点话,我心有不甘。”

“可否告知所为何事?”

谢阿丑嘴角肌肉微微一搐,沉声道:“小兄弟,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问得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林故渊再要他争辩,谢阿丑板起脸,一副不容置喙的神色,说了句莫再耽搁,林故渊只好将满腔疑虑暂时压制,怒气冲冲的将嫁衣当风一抖,往身上一披,他动作洒脱,竟将那红彤彤的大袖嫁衣穿的如侠士背后披风一般,穿完冷哼一声就要走,谢阿丑在后面叫他:“鞋,鞋。”

林故渊怒不可遏:“休想!”

谢阿丑道:“堂堂名门正派弟子,要穿着衬袜满地乱走吗?跟你这一身红衣也实在不像。”

林故渊已经记不得是第几次恨不得活剐了他,此时情势所迫又无他法,只能将那绣鞋拿来,女子绣鞋精致小巧,勉强套上一半,后跟踩在脚下,正常行走是不能了,端正躺着时用裙摆遮盖,勉强不露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