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业、名利、家室、良好稳定的外界形象,公司盈利,下属忠心……
生活平淡无奇,死水无波,无聊到极点。
直到某天,突然闯入一只单纯的小兔子,漂亮又胆怯,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就惊恐地想要躲避。
漂亮的眉眼被额发遮挡,连问好也怯生生,细若游丝。
"学长好,我今天刚搬来,我叫时裳。"
时裳、时裳。
可怜的小兔子,本能地身体发抖,鼓起勇气僵硬地对他笑,就差把害怕抗拒写在脸上。
陆庭鹤却齿根发痒,血液翻涌,生平第一次萌生出“想要”和“占有”的欲望。
真可爱,想尝尝他的味道……
青年勾唇一笑,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蓦地掠过一道难以言喻的强烈情绪。
侵略性极强的视线在时裳身上停留很久,眼底生着一丛幽幽暗火,火舌漫不经心滑过时裳脸庞,留下如有实质的炙热痕迹。
连尚且在梦中的少年都察觉到,敏感地瑟缩脖子,被宽厚大掌包裹的小手反射性往回抽。
他的手腕挣扎着使力,试着了好几下,却像被铁钳夹住,怎么也抽不出来。便只能放弃,乖乖撤了力道,意识沉入更深的梦境。
陆庭鹤的目光投下两人交缠的手,指尖温柔地摩挲了下。
似笑非笑:“你自己放上来,躲什么?”
起风了,休息室窗帘被风吹得鼓胀,窗边的两人动也不动,宛若一副静止的油画。
过了一会儿,门从外面敲了两声,旋即被推开。
值班医生拉开门向内扫了眼,咳嗽两声问:“同学,你的朋友哪里受伤了吗?”
体医务室的工作一向清闲,医生昨晚熬夜追剧,今天下午本来想躲个懒,谁知临时接到了急诊电话,只好从教职工宿舍赶来。
被学生发现他公然翘班,此刻说话不免有些心虚。
陆庭鹤微微一笑:“不是什么大事,我朋友运气好,陈医生晚来20分钟,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这人,不可能每次都靠运气。”
他意味深长笑道:“陈医生,您说是吧?”
陈医生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背后陡然发凉,眼前的人明明还是学生,却莫名让他生出一种会见领导的错觉。
他只当眼花,推了推鼻梁因出汗而频频下滑的眼镜,干笑几声靠近,“是是是,这位同学说得很对。”
陆庭鹤施施然起身,站到一旁,把位置让给医生,却没有松开时裳的手。
陈医生余光瞥了眼,心里了然,原来是情侣,怪不得怎么担心。
身后的视线锐利无比,陈医生如芒在背,他打起十万分的精神,给时裳仔仔细细检查了遍。
确认没问题,他才擦掉额头的冷汗,搓搓手,如实道:“没什么大问题,病患大概因为脚抽筋溺水,他受了惊吓,又耗费过多精力,身体需要休养才睡过去。”
“你们年轻人底子好,这几天好好养养,避免剧烈运动,饮食清淡,过个一周就恢复了。”
“对了,”陈医生又补充说,“你们有备用衣服的话,得给他换一件。他现在抵抗力弱,不换衣服更容易感冒。”
陆庭鹤:“谢谢医生。”
“应该的应该的,我去开单子哈。”陈医生讪笑,快速地从病床旁边溜出去。
在医生检查期间,林卓然已经换好衣服回来。
他抱着时裳的衣服,感激又为难地看向陆庭鹤:“陆学长,这次真的很谢谢你,接下来就让我陪着裳裳吧……”
他瞥了眼陆庭鹤惨不忍睹的湿身衬衫,赶紧补充道:“陆学长,你的衬衫也湿了,快回去换一件吧,不要感冒了。等裳裳醒来,我会告诉他的。”
"好啊。"陆庭鹤微笑,慢慢抽出手。
可睡梦的时裳却不肯,皱着眉再度伸出手,执拗地扯着陆庭鹤的衣袖,不愿意松开。
食物要走,他不允许。
林卓然捂嘴惊呼:“裳裳——”
我知道你喜欢这款了,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啊!
陆庭鹤心底发笑。
他垂下羽睫,将眼底的晦暗完全遮住。
小骗子。
这样直白的挽留,和昨晚偷拿他的衬衫,绞尽脑汁想要瞒过去的模样截然不同。
陆庭鹤挣脱时裳的手心,解开衣服扣子,脱下半湿的衣服,将它展开,盖在时裳的被子上。
神情温柔,磁性的嗓音揶揄道:“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林卓然被震惊得说不出来话来,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眼底只有对好友满满的钦佩。
食物的气息在他面前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清淡的铃兰香浸人心田,时裳抓住衣服,蹭了蹭,终于勉强满意。
他收回手,靠在柔软枕头上,很快坠入睡梦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