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旷课一上午了，也不差这点吃饭时间啦！理直气壮.jpg
他们去吃了一顿大餐，还不忘打包了一份甜品带去学校。
等夜蛾正道见三人姗姗来迟，对着他们怒目而视的时候，他们就笑嘻嘻把甜品递上前去，及时打断了对方的施法。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有“贿赂”，夜蛾正道脸上的怒气微微缓了些，没再继续追究旷课的事。
“今天有六个任务指派给你们。”夜蛾正道恢复公事公办的语气，切入正题，递来六份任务资料。
“六个任务？”三人不由疑惑，“怎么一下子来这么多？”
夜蛾正道解释道：“这次的六个任务都很简单，对你们来说，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了。”
月野葵翻了翻资料：“祓除二级咒灵？这种等级的任务，一般不是交给七海学弟他们的吗？”
总监部派发任务一般都是按照等级来配对的，一级术师负责祓除一级咒灵，二级术师负责祓除二级咒灵，而以他们三个的实力，接到的任务基本上都是一级和特级。
怎么这次二级任务也发到他们这来了？
夜蛾正道说明缘由：“七海和灰原出差了，短时间内赶不回来。现在又是咒灵频发的夏季，这种不上不下的中级任务很缺人手，只能先让你们顶上。”
夏油杰想起了什么，恍然：“难怪前两天灰原问我伴手礼想要甜的还是咸的，就是因为这次出差吧。”
五条悟立刻追问：“你当时怎么答的？”
夏油杰挑挑眉：“我说咸的，想换换口味。”
五条悟顿时一脸天塌了的表情：“怎么没人来问我！五条学长想吃甜的！”
月野葵忍不住笑出声：“噗！杰，你别逗他了。”
五条悟瞬间转头：“什么意思？”
“当时我也在，杰回答的是——”月野葵浮夸地模仿其夏油杰当时的语气和表情，“甜的吧，悟肯定也要吃~”
夏油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哪有用这么恶心的语气说话！”
五条悟贼兮兮凑近，故意用胳膊肘撞了撞夏油杰：“别害羞嘛~”
夏油杰额角直跳，扯着五条悟的胳膊反手将他用力压制：“怎么，想打架？我随时奉陪。”
“痛痛痛！”五条悟吱哇乱叫，“小葵！小葵快救我！”
“昂昂，我马上就来！”月野葵嘴里应着，实则举高手机自拍，以打闹的两人为背景，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耶V~”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看着眼前一片混乱的场景，沧桑地发现自己竟已经习以为常到、不会再为此生气的地步了。
“安静！”他猛拍桌子，“今天太阳落山前，你们的六份任务报告必须交到我桌上，没问题吧？”
三人望着夜蛾那一手青筋暴起的掌刀，立刻神色端正地跪坐在地，点头如捣蒜。
夜蛾满意地走了。
三人保持乖巧的坐姿，目送着夜蛾正道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这才东倒西歪地抱怨起来：
“六个任务！六份报告！”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竟然要我们在太阳下山之前干*完这么多事！”
“而且还有四根手指流落在外呢！晚上还得加班！”
他们鬼哭狼嚎了一阵，认命把六个任务分配好，一人两个，开始行动。
二级咒灵的任务对他们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所以更多的时间不是消耗在任务上，而是在路上。
为了压缩进度，他们就利用路上的时间在车上写报告——虽然字迹歪歪扭扭的，但总归是写完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在夜蛾正道的办公室汇合，成功在时间截止前，上交了他们的任务报告。
夜蛾正道看着眼前整整齐齐的三人，不免有些诧异。
他定这个时间节点，本意只是想督促他们抓紧点，却没想到他们今天这么勤快，还真把任务和报告都赶完了。
夜蛾眼中不禁浮现出一丝欣慰。
他的这三位学生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但实际上都是负责任的好孩子。
夜蛾正道收起他们的报告，从抽屉里抽出几张招待券递过去：“之前别人送的，你们看看用不用得上。”
懂行的五条悟接过一看：“哇哦，是这段时间超火的网红餐厅的免预约招待券！”
月野葵凑过去，眼睛顿时亮了：“就是前段时间爆上热搜的、每天抽号进入、砸钱也预约不到的那家？！”
“听说是店里是无菜单模式，具体上什么菜式，主厨会根据顾客的外貌、气质、性格来量身定制。”夏油杰也来了兴趣，“等过两天灰原他们回来，我们去那儿聚餐吧？”
“好！”月野葵和五条悟举手欢呼，也没有忘记提供招待券的夜蛾正道，“夜蛾老师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夜蛾正道看着他们兴高采烈地计划着，嘴角也难得提起，露出一点笑意：“好。”
107
第107章
有了一起吃大餐的盼头后,三人干劲十足。
刚从夜蛾老师办公室出来，他们草草吃了个便饭，便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下一个任务中——继续回收两面宿傩的手指。
既然回收手指行动已经开始,就必须要快，抢在缝合怪没反应过来之前将手指全部回收。
夏油杰摊开一张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出了四个目标点,正是最后四个宿傩手指的情报地点。
“两根在外地，两根在东京。”他抬头看向两人,“今天晚上我们的目标就是东京的这两根手指，明天一早再赶去仙台？”
“好。”月野葵和五条悟积极响应,“出发！”
三人根据五条辉提供的线索，率先来到了东京少年院。
一开始他们看着眼前这么大一栋少年院,还挺头疼,以为要花上不少时间才能排查到手指的所在。
但结果确实出人意料的顺利,因为五条悟的父亲提供给他们的几条线索都非常精准，命中率超高，他们潜入少年院,顺着线索一路找下去，很快便来到了手指封印地的附近。
当然,如果是寻常咒术师，即使来到这里也没法准确定位手指的具体位置,但他们有六眼在场。
只见五条悟双手插兜,目标明确地来到一堵墙前站定，抬手覆在了墙面上。
“找到了。”五条悟勾起嘴角,覆盖在墙面上的手微微用力。
“轰——”
咒力涌入,墙壁被炸开一个大洞,露出了封在其中的一只黑漆漆的匣子,匣子里面正是两面宿傩的手指。
五条悟取出手指，大咧咧拿在手里抛接两下：“搞定！”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又如法炮制，在八十八桥的桥洞底下，找到了另一根手指。
这根手指上缠绕的封印松动的很厉害，都有咒灵被吸引过来了，靠着吸收宿傩手指散溢出来的诅咒不断积蓄力量。
如果任由它继续成长下去，有朝一日恐怕会成为棘手的特级咒灵，祸害一方。
不过很遗憾，它初出茅庐就遇上了最强组合，直接在他们弹手间灰飞烟灭了。
月野葵看着眼前的两根手指，忍不住发出惊讶的声音：“这么顺利的吗！”
五条悟得意地双手抱胸：“那当然，我们可是最强的。”
“说的也是！”
“啊哈哈哈哈哈！”
两人叉腰仰头大笑起来。
夏油杰在一旁，把回收到的手指稳稳封进特制匣子，再熟练地召唤咒灵，将匣子塞进它的嘴里，收入自己的术式空间。
做完这一切后，他抬眼看着还在玩闹的两人，无奈提醒：“行了，别膨胀了，我们早点回去，明天一早还得赶去仙台回收手指。”
“嗨嗨嗨~不要这么严肃嘛杰。”月野葵和五条悟笑嘻嘻应着，一左一右搭上夏油杰的肩膀，“对了，你饿不饿，要不我们吃点夜宵再回去？”
路灯将三人笑闹的背影拉的很长
第二天清晨，他们搭上了前往仙台的新干线。
吸取昨天旷课的教训，他们干脆通过五条家在总监部的运作，接了一个仙台的任务，于是便有了合理的“请假理由”。
列车穿过城市与山林，风景一路后退，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斜照进来。
月野葵抬手挡在额前手动遮阳，望着窗外越来越近的城市轮廓：“我们是不是快到了？”
很有出差经验的夏油杰肯定点头：“再过10分钟左右就能到。”
果然，10分钟后。
列车缓缓驶入仙台宫城县的站台。
月野葵背着包率先从车上下来，仰头看着前方的指示标牌，从包里拿出几张资料纸。
“今天我们的目的地有两处，一处是仙台宫城县杉泽第三高中，那里有宿傩手指的线索；一另一处是宫城第四小学，是我们接的任务，有疑似一级咒灵的存在，需要我们排查和祓除。”
她对他们今天的任务目标做了一个总结。
夏油杰看着地图，眉头皱了皱：“这两处位置正好位于宫城的一南一北，看来我们今天也得分头行动了。”
五条悟凑过来，举手提议：“要不我去高中回收手指，小葵你和杰去小学处理咒灵？等我找到了手指就过来和你们回合！”
有六眼在，五条悟在寻找宿傩手指这件事上非常得心应手。
月野葵和夏油杰也都在之前的行动中见识到了这一点，对五条悟的提议表示肯定：“行，就这么办！”
他们开始分头行动。
一开始的行动很顺利。
今天正好是宫城第四小学的夏季运动会，月野葵和夏油杰以“临时志愿者”的身份顺利混进了校园展开调查。
他们一路顺着任务资料上提供的几点线索查下去，意外发现最早上报学校里有“闹鬼事件”的，竟然是——虎杖悠仁！
虽说这孩子身上藏着一个巨大阴谋，但他本人对此一无所知，又是个热心机灵的孩子，对于月野葵和夏油杰提出的问题有问必答，还有很多他自己角度独特的思考和发现。
就这样，在虎杖悠仁的描述和带领下，月野葵两人很快就发现了端倪，没过多，便从厕所的镜子中揪出了那只在学校装神弄鬼捉弄学生的咒灵。
月野葵看了看表：“才刚刚过了半小时，我们就已经完成任务了！”
“说不定我们的速度比悟那边快了。”夏油杰笑道，不忘低头摸了摸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虎杖悠仁小朋友的脑袋，“悠仁君，多谢你的帮助。”
虎杖悠仁小脸一红，嘿嘿笑了两声：“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幽灵’！能帮上忙真是太好了！”
月野葵从包里翻出几包小零食递给虎杖悠仁：“要不要尝尝我们从东京带来的零食？”
虎杖悠仁的眼睛亮了亮：“哇，是大城市的零食！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谢谢大姐姐！”
他明显对这些包装精美的小零食很感兴趣，却没有立刻拆开，而是转头跑向旁边探头探脑的几个小朋友，和大家一起分着吃。
月野葵和夏油杰看到这一幕，不由交换了一个眼神。
虎杖悠仁是个好孩子，和他的那位“母亲”完全不一样。
希望他能一直这么快乐地在阳光下长大，而不是被迫失去自我，成为两面宿傩的容器。
夏油杰忽然联想到负责回收手指的五条悟：“说起来，也不知道悟那边搞定了没有。”
“我打个电话问问。”月野葵拿出手机，拨通五条悟的号码，“喂，悟，你那边进展怎么样？我们已经搞定啦！”
“你们这么快？”电话另一端的五条悟诧异扼腕，“可恶，我竟然输了，再给我五分钟，马上搞定！”
月野葵听出他的声音和平常不太一样：“悟，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含糊不清？是在吃东西吗？”
“我在吃毛豆生奶油味的喜久福！”五条悟隔着电话强烈推荐，“刚才在路上碰巧遇见的，仙台特产，超级好吃！”
月野葵顿时也来了兴趣：“真这么好吃？你在哪家店买的，我也要去尝尝！”
“超好吃的！我给你拍个包装袋，上面有店名~”说着，五条悟把手机从耳朵旁拿下来，就要拍照。
然而，就在这时，另一通电话打了进来，但因为此时正在通话中，屏幕闪过“占线”的提示。
紧接着，或许是因为电话没接通的缘故，一条紧急短信跟着弹了出来。
看清短信上的内容，五条悟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凝固。
“七海和灰原出事了。”他声音严肃，“小葵、杰，马上来和我汇合。”
108
第108章
月野葵和夏油杰一听,顿时也顾不上别的。
“虹龙！”夏油杰唤出飞行咒灵，二人跳上龙背，飞速朝杉泽第三高中赶去,与五条悟汇合。
五条悟刚挂断和夜蛾正道的电话，抬头就看见天上疾驰而来的虹龙与二人。他身形一跃，不等虹龙落地,直接飞了上去。
“目的地是奈良吉野町，吉野山金峯神社旧址。”五条悟将手机递给他们,上面是夜蛾发来的定位，语气冷静,蓝色眼眸锐利如刀，“七海他们的任务出问题了。窗原本判定目标为二级土地神咒灵,但实际上咒灵的实力接近一级巅峰,这远远超出了他们的处理范围。”
“现在他们情况怎么样？”夏油杰眉头紧皱。
“要不要叫上硝子？”月野葵跟着问。万一伤得严重,有家入硝子这个专业医生在，也能及时救援。
五条悟吐出口气，“还好,七海带着那件我们去年交流赛赢回来的特级防御咒具，挡下了致命攻击,才来得及发出求援，而不是直接被咒灵撕成碎片。”
月野葵和夏油杰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虹龙载着三人在高空中疾驰,风声呼啸。
月野葵低头看着飞速倒退的城市轮廓：“咦,怎么感觉虹龙速度变快了许多？”
夏油杰淡定表示：“因为我喂它吃了一根宿傩手指。”
“杰你行动力可以啊，这两天这么忙,还有时间测试宿傩手指和已收服咒灵的兼容性。”月野葵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特级咒灵吃了手指,杰你也还能控制得住它？”
“它现在其实是处于失控后的暴走状态,”夏油杰摇了摇头，“不过即使加上一根手指，虹龙的总实力还是低于我，我一直用术式和咒力压着它，它也只能听我指挥。”
虹龙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瞪大猩红的双目，发出一声不甘的嘶鸣，剧烈摆动着身躯，似乎想要挣脱夏油杰的束缚，
对此，夏油杰只是轻轻一笑。
下一秒，一股磅礴咒力轰然压下，虹龙如被万钧重压镇住，痛哀一声后安分下来，眼中的红光也暗了几分，老老实实地加速前进。
“噗。”月野葵和五条悟看着虹龙的前后反差，朝夏油杰竖起大拇指，“很有一套嘛，杰。”
夏油杰耸耸肩：“毕竟我的术式是干这个的。”
三人说话间，虹龙也将他们送达了目的地。
他们已经看到了正在苦苦支撑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他们身上布满尘土，正拿着那件防御咒具，艰难躲避攻击。
而那土神灵足有三层楼高，身体仿佛由层层泥土堆积而成，巨大的咒灵咆哮着挥舞手臂，气势骇人。
月野葵率先在虹龙背上站起身，一跃而下，一刀砍入土神灵背后，瞬间破开对方咒力防御，劈出一道深深裂痕。
“风之呼吸——无名风轮！”
土神灵剧烈嘶吼，咒力如潮翻涌，铺天盖地地发出无差别攻击
夏油杰掠至七海与灰原身前，招手召唤虹龙。
“虹龙！”
虹龙长尾横扫，将扑向众人的咒力攻击尽数拍飞。
五条悟则悬停于半空，单手抬起结印：“术式反转——赫。”
一团红光在他指尖绽放，带着足以将一切摧毁的力量，骤然轰向土神灵。
“轰——”
大地崩裂，碎石飞溅，原本土神灵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个焦黑巨坑，土神灵灰飞烟灭，连一块残渣都不剩。
世界瞬间安静。
灰原雄：“”
七海建人：“”
灰头土脸的两人看着从天而降的前辈们，满脸恍惚。
他们得救了？
突如其来的死里逃生，让两人有种做梦一样的感觉。
夏油杰走上前，将跌坐在地的两人扶起来：“七海，灰原？你们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月野葵和五条悟也走过来和他们汇合。
月野葵疑惑凑近：“是吓到了吗？怎么看起来有点恍惚啊？”
五条悟双手插兜：“不会是伤到脑子了吧？”
在这样半开玩笑的调侃下，灰原雄和七海建人终于回过神来。
灰原雄有些夸张地鞠了个躬，中期十足地喊：“夏油学长，月野学姐，五条学长！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七海建人内敛地欠了欠身：“多谢。”
两人看着狼狈，但能跑能跳，说话也中气十足。
“你们没事就好，”见他们没有大碍，身为学长学姐的三人也放心下来，旋即话锋一转，露出阴恻恻的表情，“走吧，我们回去找总监部算账。”
窗竟然把一级巅峰的咒灵误判为二级咒灵，这么大的纰漏，他们不信其中没有点猫腻。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次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但归根到底也是总监部的失职，必须有人承担责任。要不是他们之前一时兴起给七海他们送了这件防御咒具，今天的结果根本不堪设想。
等把两位学弟送回高专安顿好，三人气势汹汹直奔总监部。
五条悟一马当先，因为他六眼和五条家少主的身份没人敢动真格地拦他——当然就算认真拦也拦不住，一路冲到高层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紧闭，显然老橘子们又在开无聊的会议。
他双手插兜，毫不犹豫地抬脚，“砰”地踹开门，嚣张又跋扈：
“喂，窗的负责人是哪些，都给老子站出来！”
不过，当五条悟看清坐在主位上的人是谁之后，动作突然顿住。
“悟，先别冲动！”月野葵和夏油杰从后面追上来，一个把五条悟还高高抬起的腿压了下来，另一个拉着他的胳膊把人往后拉，小声提醒，“你家护卫刚才在外面，我们问了才知道——你爸来了。”
五条悟：“我看到了。”
月野葵和夏油杰越过五条悟朝里看去，发现会议室里放置着一排排屏风，屏风后是一个又一个人影，而坐在会议室最前面、唯一没用屏风遮挡面容的男人，正是五条悟的父亲五条辉。
五条辉朝他们笑了笑，然后又看向五条悟：“悟，不得无礼。”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语气里并没有多少责备的意味在。
站在五条辉旁边的亲信显然也从中看出了上司的态度，上道地在会议室加了三张椅子，充当旁听席。
五条悟三人走过去落座。
会议室的门重新换了扇新的关上。
五条辉环视一圈，对在座哪些敢怒不敢言的老橘子们露出微笑：“既然受害学校代表到了，那我们也继续吧。”
一个躲在屏风后的身影突然拍案而起：“你不要太过分了！这里是总监部，可不是你们五条家的一言堂。”
其他躲在屏风后的人也跟着低声议论起来，场面一时骚乱。
“过分？”五条辉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
“咔。”
轻微的一声，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那些如同苍蝇嗡嗡般的窃窃私语消失不见了。
“此次吉野山土地神任务，窗将一级巅峰咒灵误判为二级。这已不是第一次，且多集中在东京高专任务上。”他目光冷冽，扫视全场，“为掩盖你们的失误，我们五条家的少主与其同伴多次出面救援，甚至连他们自己的任务都曾被错误判定。”
“从私情上，这是对五条家的挑衅；从公义上，这是对年轻一代咒术师的迫害，是对咒术界未来的轻视。”他的语调依旧平稳，但字如利刃，直指要害，“作为五条家主，我要求一个解释。”
他收起笑意，眼神锐利，仿佛能看透屏风后那一个个漆黑扭曲的灵魂：“诸位，请吧。”
一时无言，气氛如坠冰窟。
月野葵看着这样的场景，忍不住小声和五条悟说：“你爸好厉害！”
五条悟瞥见月野葵一脸崇拜的样子，莫名有种被比下去的不爽，强调：“我以后会更厉害。”
月野葵看了看前面成熟稳重掌控全局的五条辉，又看了看旁边一脸臭屁的五条悟，他因为一直双手插兜的缘故，裤子口袋都合不拢了。
总感觉差距有点大呢。
不过，人还是要有梦想的。
依稀记得她上个世界的基友曾跟她描述五条悟《成熟稳重负责可靠》《温柔到连小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虽然她现在已经意识到那番言论很有水分，估计完完全全是出于粉丝滤镜了，但说不定有万一呢。
于是月野葵鼓励地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五条悟自信扬眉：“那当然，等着瞧吧。”
夏油杰：“”
他额头上落下三道黑线。
他们认真的吗？怎么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作者有话说】
嘻嘻嘻。
去看了m28和演唱会，太快乐了！
——
↓↓（剧透预警）
↓↓
彩蛋透子那段真的是，超乎想象了，正到发邪，还有股阴湿味，感觉又重新认识了他一遍！不多说剧透了手动捂嘴，好遗憾之前写透子同人都没写出过他灰色的一面，下次一定！
——
演唱会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我一直比较二次元宅，不追星不粉真人。不过这次抢票前正好刷到消息，也听过他的歌，算路好吧（？），就去试着抢了下票，没想到竟然幸运地抢到了，由此开启演唱会初体验，真的很震撼啊啊啊！
一个震撼是音效舞美布景超好，超有感觉，体验一级棒！另一个是，感受到了粉丝和歌手的双向奔赴。
旁边正好坐了个真爱粉小姐姐，我去的比较晚，她还帮我看发的物料，然后妆容啊穿搭啊有很多小巧思，互动的时候一直在大声喊话应援，最后快结束了跟唱都带上哭腔了。歌手知道大家很舍不得他，也一直在为退场铺垫，说了三四次这是最后一首了，然后又突然冒出来给大家惊喜，我一直想录最后一首歌留作纪念来着，结果拍了三次哈哈哈，在“结束了放下手机-音乐响起-一激灵举起手机”来回循环。散场的时候黑屏上还写了“要开心”的祝福~
我感觉我要染上演唱会了，开始扒拉我常听的几个歌手，康康最近有没有演唱会要开嘿嘿。
109
第109章
在五条辉的强势介入下,事件完美解决！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成功获得了一笔巨额赔偿，相关责任人也被撤职处理。更重要的是，窗的评级制度和任务派发流程将进行全面革新。
亲眼见证了这场压倒性胜利的会议,三人返回高专的路上，依然难掩兴奋之情。
月野葵感慨:“悟，你爸爸今天简直火力全开,完全没有我们的用武之地啊！”
夏油杰也由衷赞叹：“说起来，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看到五条先生真正认真起来的工作状态？果然名不虚传。”
五条悟耸耸肩,半开玩笑道:“不然你以为他十几年前为什么会被那么多势力联手暗算？”
回到高专后，他们第一时间赶往医务室,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在家入硝子的治疗下，两人的伤势已痊愈,听到消息的瞬间,立刻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哇,真的假的！居然还有赔偿！”灰原雄兴奋地追问，“能有多少钱？”
五条悟报出一个数字，那一串零让灰原雄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连一向沉稳的七海也露出了罕见的震惊表情。
“竟然这么多！”灰原雄简直不敢相信，“这真的是给我们的？”
“是啊,给你们的。”五条悟想到什么，又补充道,“哦,对了，不是让你们平分,是一人一千万。”
灰原雄猛吸一口气,随即转向七海建人：“七海！你可以去度假了！去你最喜欢的关丹海滩！我们找个时机一起去吧？”
“好。”七海建人忍不住露出笑容,似乎已经在脑海中幻想起度假的轻松时光了。
“是马来西亚的那个关丹海滩吗？金色沙滩、碧蓝海水哇,你们两个很会享受嘛！”月野葵眼里闪着光，“也带我一个！”
“小葵，人家两个学弟大难不死放松一下，你就别凑热闹了。”五条悟勾住月野葵的肩膀，把让她拉回来，“别忘了，我们前段时间刚停过一段时间任务，现在还有很多任务堆积着呢，根本批不出假。”
月野葵顿时一脸天塌了的表情。
夏油杰安慰道：“没关系小葵，等我们接到了出国的任务，就能顺便出国玩了。”
月野葵生无可恋：“但是国外有特级咒灵需要我们支援的，不都在人烟稀少的犄角旮旯？哪有什么漂亮的沙滩大海啊！”
五条悟忽然想到一个主意，神神秘秘地朝她招手。
月野葵把耳朵凑过去，就听五条悟小声说：“其实批不出假也无所谓，反正腿长在咱们身上，想走就走。至于任务嘛，留给杰好了。”
月野葵眼睛一亮：“好主意！”
五条悟勾起嘴角，和她约定：“等我们把缝合怪搞定，明年夏天，就一起去看海吧。”
两人握手言欢，露出同款贼兮兮的笑容：“一言为定。”
夏油杰：“”
他面无表情地开口：“我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这两个家伙居然当着他的面计划把任务甩给他，还商量得如此理直气壮，太嚣张了！
“好朋友就应该守望相助嘛~”月野葵笑嘻嘻地搭住夏油杰的肩膀，“等我和悟玩一圈回来，就来替班，到时候杰你也可以放心大胆地出去玩了！”
夏油杰认真思考了几秒：“好像也不错。”不用跟这俩家伙凑一起当电灯泡，还能有自己的假期，确实不亏。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家入硝子：“硝子，到时候我们两个搭伙出去度假吧？”
家入硝子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行啊。”
于是四人围成一圈，默契地击了个掌。
“你们在说什么？”这时，夜蛾正道和伊地知走了进来。
夜蛾正道的目光犀利地扫过房间，总感觉五条悟他们高兴，就没什么好事发生。
被重点关注的四人立刻默契地收回正要击掌的手，装模作样地左顾右盼、若无其事地开口：“没说什么啊，真的，绝对没有。”
夜蛾正道狐疑地看了他们几眼，不过看在他们今天又出任务、又赶往救援、又马不停蹄到总监部讨要说法的份上，他也没有深究，轻轻揭过了。
“你们都还没吃饭吧？”夜蛾正道问，“走吧，一起去吃。”
尽管中途出了些岔子，但人员都平安归来，事情也算是圆满解决，是时候兑现先前说好的聚餐承诺了。
“咦？夜蛾老师要请客？”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有些意外。
“对！”月野葵从旁补充前因后果，“夜蛾老师有那家最近爆火的无菜单料理店的免预约招待券！我们早就约好了，就等你们回来团建呢！”
“呦西！”不知何时，五条悟已经蹿上了一旁假山，手中还挥着一面写着“团建万岁”的小旗子，“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第一届团建聚餐活动——正式开始！！”
众人立刻配合欢呼：“开始——！！”
月野葵也一脚踩在石头上，振臂高呼：“让我们向活动发起人夜蛾老师表示最真诚的感谢！”
“夜蛾老师赛高！”其他人跟着起哄。
夜蛾正道：“……”
他嘴角微微抽搐，突然开始怀疑自己这个和他们一起聚餐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如果他们在餐厅也这么吵吵闹闹、引人注目，他的校长威严往哪儿搁？
他站在原地，有些迈不出脚步。
众人热热闹闹地往外走了几步，发现夜蛾正道没跟上，又齐刷刷地折返回来，把他强行簇拥在中间，推着他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那家网红餐厅开在东京最繁华的地段，因此高专一行人一出现，就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目光：
一群身穿黑制服、发型颜色各异、气场外放的年轻人，簇拥着中间一位戴墨镜、身形魁梧的男人，边走边喊着“出发！”、“赛高！”之类的口号，看起来像极了黑.道出巡。
围观群众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是不良少年吗？”
“看他们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肯定是不良！”
“中间那个墨镜壮汉的是老大？太有压迫感了，好可怕！”
“嘘，小声点！万一他听见了冲过来揍你怎么办？”
围观群众自以为压低了声音不会被听见，但是他们这次遇见的不是普通的不良，而是一群耳聪目明的咒术师，对话全都完完整整地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听见路人议论，高专众人非但不尴尬，反而集体抬头挺胸，步伐越发昂扬，气势更盛，仿佛要把“我们就是不良”写在脸上，也衬得夜蛾正道更像黑老大了。
夜蛾正道：“”
他就知道。
就这样，他们一路来到餐厅，餐厅门口负责接待的服务生见到这群人，还以为是组团来闹事的，赶紧领着安保人员，一脸紧张地围过来拦住他们。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啊”
硬着头皮上前来的服务生本来就因为他们典型不良少年的模样和气场而心慌，走到近前一看，更是发现他们一个比一个高、一个比一个彪悍，说话都开始打结了。
高专生们憋着笑，齐刷刷地向两边退开，留下夜蛾正道站在正中间。
每个人都双手背在身后，神情肃穆，姿态恭敬得像是在恭迎老大登场。
夜蛾正道沉默片刻，迈步上前，缓缓伸手进西装口袋，似乎准备掏什么东西出来。
那动作稳、慢、沉——像极了电影里掏枪的节奏。
安保人员立刻绷紧神经，电击棒握得死死的：“你想干什么？”
后面的服务生也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大脑飞速运转着。
说起来，他们餐厅从开张到爆火，也不过短短两个月。这么迅速走红网络，吃尽了红利，肯定动了不少人的蛋糕。
尤其他们餐厅老板和核心厨师团队都是外国人，本地同行肯定更加看不惯他们餐厅的成功，于是找了道上的人来砸场子，也是很有可能的。
看这黑老大的排场、凶神恶煞的模样、以及鼓鼓囊囊的西装口袋，他下一秒即将掏出来的，肯定是传说中的木仓吧！
服务生躲在柱子后，小心翼翼拿出手机，输入110的号码，一旦有所异动，他就会马上报警！
而就在这片剑拔弩张的氛围中，夜蛾正道面无表情地掏出几张——色彩斑斓的招待券。
安保人员：“”
服务生：“”
诶！？竟然不是木仓！！
“别紧张，我们是来吃饭的，一共八位。”夜蛾正道顿了顿，见眼前几人还是一副惊魂未定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只得继续道，“这是免预约招待券，能用吧？”
“能用能用！”保安如临大赦，条件反射般立正回答。
服务生也松了口气，从柱子后走出来，堆起职业微笑，赶紧接过餐券核对。确认无误后，他立刻热情领路：
“欢迎光临，这边请——”
踏入餐厅后没多久，餐厅经理也闻讯赶来，殷勤接待，还把他们的大厅招待券，免费升级成了包厢，以免这些看起来很像道上的人在大厅里影响其他顾客的用餐体验。
见状，大家终于装不住了，嘻嘻哈哈开始打趣起来：
“夜蛾老师，你的脸真好用啊。”
“不愧是校长大人，就是有气势！”
餐厅经理和服务生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惊出了豆豆眼。
老师？校长？！
是他们耳朵出了问题吗？这个黑老大，竟然是校长？！
110
第110章
大家走进包间。
包间的装潢是独特的几何怪诞风,墙面上绘有大大小小的螺旋图案，桌椅也全都由同样的螺旋艺术元素构成，仿佛置身万花筒中。
月野葵看不懂这门艺术,但这并不妨碍她举起手机，库库自拍。
“小葵，快来！”五条悟看到她还站在原地不动,拍着旁边的空位招呼道。
“来了！”月野葵跑过去。
等所有人都落座，服务生给每人递上一张卡片,上面是几道简单的问答题。客人需根据自身情况如实填写，而主厨会据此为每人量身定制餐点。
有意思！
月野葵眼睛一亮,拿起笔开始作答。
题目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常规的饮食偏好与忌口；另一部分却是天马行空，令人摸不着头脑。
比如：“你是否学过一门艺术？”
又比如：*“最近最让你烦恼的事是什么？”
甚至还有：“你的挚友和恋人同时落水,你会先救谁？”
正当月野葵奋笔疾书时,忽然感觉旁边有个人凑了过来。
她侧头一看,就见五条悟正伸长脖子，眼神专注地盯着她的答题卡。
“挚友和恋人，小葵你选挚友？”他皱着眉,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
“对啊。”月野葵点头，理所当然地表示,“恋人随时可以换，挚友可不常有,一辈子顶多两三个。”
她瞅瞅五条悟不认同的表情,拿过他的答题卡一看：“咦？悟你选的是恋人？”
月野葵挑眉，转头跟旁边的夏油杰说：“杰,看来我们两个挚友是时候该退场了。”
夏油杰扯了扯嘴角。
呵呵,该退场的明明只有他一个人。
五条悟振振有词：“恋人一生只有一个！挚友当然重要,但恋人可是要相互陪伴走完一生的人,优先级肯定更高！”
月野葵惊讶后仰：“原来你这么纯爱的吗！”
五条悟自信叉腰：“嗯哼~”
月野葵朝他竖起大拇指。
等大家都填写完后，服务生将卡片一一收走。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服务员敲门而入，随后主厨推着满满一车精致菜品登场。
负责服务他们包间的主厨，是一位黄发蓝眼的外国人，叫艾瑞克，四十多岁，笑容亲切，很有感染力。
他推的餐车上，每份餐点旁边都配着相应的卡片，接下来他会亲自向每位客人介绍菜品以及他的创作理念。
只见艾瑞克端起其中一份餐点，环视众人后，径直走到月野葵面前：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就是月野小姐吧？”
“是我，”月野葵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艾瑞克将菜品轻轻摆在她面前，神秘一笑，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嘴边：
“从你卡片的回答中，我看到了你的模样。”
“斯国一！”月野葵配合地发出惊叹。
她仔细打量这份菜品：一共有主食、配菜、饮料与甜点四样，整套料理以“恶魔”为主题，被做成了漆黑羽翼的模样或带着恶魔角元素，但看起来并不突兀，是很精致的漂亮饭。
“这代表着我像恶魔的意思吗？”月野葵指了指自己，“但我觉得，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啊！”
艾瑞克笑着开始解说：“在我看来，恶魔并不是一个负面的词语。透过你的卡片，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可爱恶魔的形象——无畏、自由、毫无拘束，又带着点狡黠的恶意。但现在的你似乎在有意隐藏这一面，压抑真正的自我。”
“所以这份料理，我想献给最本质的你。”
艾瑞克的日语有些生疏，遣词也略有生硬，但月野葵还是能够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谢谢你，艾瑞克，我喜欢这个主题。”
艾瑞克微笑欠身，随后按照顺时针的方式继续往下送餐，下一个轮到的是五条悟。
他的菜品全都采用了“外炙内冷”的烹饪方式。
“你，是外热内冷的人。”艾瑞克微笑解释。
“我内心很冷漠吗？”五条悟不置可否，转头去问其他人的意见，“小葵你觉得呢？”
月野葵摇头：“我不觉得诶。杰你呢？”
夏油杰也道：“我也没感觉到。”
然而等问了一圈下来，除了他们三人，在场的其他人竟都认同艾瑞克的说法。
三人大为震惊：“为什么啊？”
夜蛾正道：“不能说冷漠。但悟的出身、性格和家庭教育，就注定了他不会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
家入硝子：“五条其实很有距离感。”
灰原雄：“五条学长不笑的时候很严肃，有种不敢接近的神性。”
伊地知：“很神秘，让人难以捉摸。”
“太强了，骨子里有一种疯狂。”七海建人顿了顿，又道，“月野学姐和夏油学长也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三个是一路人，所以才不会觉得五条学长有距离感。”
五条悟摸摸下巴：“这样吗？”
七海建人点头：“就像这次的土地神咒灵，我和灰原毫无还手之力，三位前辈几秒钟就祓除了它，这其中不可逾越的天赋差距，是距离感的来源之一，也挺让人挫败的”
“嗨，七海，别想太多。”灰原拍拍他的肩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我们虽然不如学长学姐厉害，但努力去做自己能做到的事，也很酷呢！”
七海建人看着灰原雄朝气蓬勃的笑脸，重新露出笑容：“嗯，我明白。在能力范围内做自己该做的事，这就足够了。”
主厨艾瑞克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聊天，也不催促，等他们解开心结后，这才重新上前，为其余人一一上菜。
接着是家入硝子，整套料理以冰镇与烈酒为主调，辅以精妙刀工，仿佛手术台上的艺术。
然后是七海建人，他的料理表冷里热，冷熏外皮包裹着炽热的核心，象征克制外表下的炙热内心。
再来是灰原雄。“永远乐观、朝气蓬勃。”艾瑞克笑着点评，为他呈上一份芝士焗南瓜盅。
接着轮到伊地知洁高，艾瑞克为他端上一盘香气扑鼻的土豆炖牛肉配白米饭，简单却可靠，就像他本人一样。
夜蛾正道则是铁板烤肉与炙烧蔬菜，火候恰到好处，象征着他粗犷外表下藏着的细腻温度。
最后轮到夏油杰。
他的菜品格外不同：一半是素净清雅的荞麦面，一半是辛辣浓烈的拉面，两者同盘对峙，气味相互冲突。
艾瑞克缓缓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诶？！”众人一愣。
平日向来温和可靠的夏油杰，怎么会得到了这样一个评价？
大家纷纷追问起原有来。
“诶？！”大家都没想到向来温柔可靠的夏油杰，竟然会得到这样一个评价，不由追问起主厨来。
艾瑞克却只是神秘一笑，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祝各位用餐愉快。”
随即推着空餐车离开。
众人只得转头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眸光闪了闪，无奈摊手：“我也没有头绪。”
于是大家边吃边展开分析。
月野葵：“我觉得，杰的性格里确实有点执拗。”
五条悟摸摸下巴：“执拗的人，容易走极端所以这两种口味的面，象征的是他温和与执拗的两面？”
灰原雄举手：“也许是理智与疯狂？我们咒术师不是常被说疯子吗？但夏油前辈却一直很理智。”
这番话一出，其他人不同意了:“我们也很理智啊！同为理智的咒术师，凭什么就夏油与众不同？”
“所以啊，这‘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肯定不是指咒术师的通病，而是属于杰个人的，更深刻、更独特的东西。”
灰原雄没想到这一茬，讪讪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最后还是夏油杰站出来打圆场:“你们这么较真做什么？不过是一个没见过面的主厨的片面之词罢了，大家听个好玩就行。”
说着，他顺势转移话题，看向伊地知：“对了伊地知，说起来你最近正在和夜蛾老师学傀儡术？进展如何？”
被点名的伊地知顿时一激灵，忙放下筷子，像个突然被老师抽到提问的学生一样：“是的，我正在跟夜蛾老师学习傀儡术，刚刚入门，虽然和学长你们当时的进度不能比，但搭配上我的术式，目前也已经能独立处理三级咒灵了”
“干得不错，”夏油杰好笑地拍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我们只是随便聊聊天。”
“谢谢学长！我会继续努力的！”伊地知顿时精神大振。
晚餐在笑声与轻松的谈话中渐入尾声。
**
回到宿舍。
月野葵一边啃着零食，一边打开电视，播放起童年回忆《守护甜心》，悠哉地开始了属于她的夜生活。
“孩子们的心中有一颗蛋，心灵之蛋。”
“是肉眼无法看见的，理想中的自己”[1]
熟悉的主题曲旋律响起。
月野葵若有所思：“理想中的自己吗？”
她脑海中闪过了那道“恶魔”料理，似乎隐隐就要抓住什么。
这时——
“笃、笃、笃。”熟悉的敲窗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月野葵:“”
她几乎已经习惯了自己窗户的高频“社交功能”。
她走过去，刷得拉开床帘和窗户:“悟，说吧，这次又是有什么事？”
五条悟严肃脸:“小葵，我觉得杰有事瞒着我们。”
月野葵来了兴致，给他让出位置:“进来说！”
五条悟利落地翻窗进屋，两人盘腿坐在电视机前，月野葵大方地将她小山似的零食堆推过去：“随便吃，别客气！”
五条悟拧开一瓶可乐，吨吨吨灌下大半瓶，这才擦了擦嘴，开始了他的叙述：
“我刚回到宿舍，我爸就打电话来了。说我们离开仙台后，有诅咒师潜入了宫城第三高中，问我们离开前有没有把那里的两面宿傩手指回收。”
月野葵一拍脑袋：“我就说总感觉忘了什么，原来是手指！悟你当时有赶上回收手指吗？可别被诅咒师捷足先登了啊！”
“哈？”五条悟撇嘴，“你连这都要怀疑，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不是我不信你，谁让当时现场那么混乱。”月野葵一摊手，“不过看你现在这副自信样，我是白担心了？”
“当然。”五条悟自得地扬了扬下巴，“虽然当时情况很紧急，但可不至于让我乱了手脚。一边跟夜蛾确认情况，一边三下五除二就把手指回收了。”
“不愧是你！”月野葵竖起大拇指，吃了口薯片，“然后呢？”
“然后我想着那根手指还一直保存在我这里，就去找杰，准备让他收进术式空间，结果——”五条悟神情陡然变得严肃。
“结果？”在这种气氛的渲染下，月野葵瞬间坐直了身体，薯片也不吃了，表情跟着认真起来。
五条悟缓缓道：“结果我刚跳到他窗户外，就看到他一个人坐在桌子前，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
月野葵追问：“有多奇怪？”
“就像这样。”五条悟学着夏油杰的样子，皱紧眉头，嘴唇拉平，双手捏成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又像是在进行某种激烈的思想斗争。
月野葵一下子想起吃饭时主厨对夏油杰说的那番话，那时候夏油杰的眼神似乎意义不明地闪了闪，但是很快又消失了。她当时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有多想，可结合五条悟的这番说辞，现在再想
月野葵猛地抬头看向五条悟：“难道说？”
“难道说！”五条悟也显然联想到了什么。
两人对视着，目光炯炯，不约而同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月野葵：“杰在经历某种内心挣扎！”
五条悟：“杰恋爱了！”
“哈？”两人面面相觑。
然后几乎同时质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意见不同的两人僵持不下。
最终，两人决定停止空想，采取实质性手段——溜出宿舍，到校外买啤酒炸鸡，以吃夜宵为借口，准备灌醉夏油杰，然后问清前因后果！
反正他们都满十八岁了，买酒不违法，理直气壮.jpg
“但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没过十八岁生日？”
夏油杰看着拎着大包小包挤进他寝室、并得意宣布终于能够合法的两位不速之客，露出无语的半月眼。
月野葵&五条悟:“!”
对哦，差点忘了，杰比他们小一岁呢！
不过——
“别装了，杰，你也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来，别客气！”月野葵笑嘻嘻地把一瓶酒塞进夏油杰手里。
五条悟也跟着打开打包回来的炸鸡盒，香气扑鼻，瞬间充满整个寝室。
“晚上的聚餐虽然有意思，菜品也精致，但分量太小了，根本吃不饱。”他一边拆着一次性筷子一边编故事，可谓是张口就来，“我和小葵一合计，决定出去吃夜宵，走到一半突然想到——诶，不行，不能把杰落下！于是我们特地把炸鸡啤酒打包回来了。”
“嗯嗯！”月野葵点头表示肯定，“怎么样，我们够意思吧？”
“那我真是谢谢你们了，不过，”夏油杰话锋一转，眼神犀利的仿佛能看穿一切，“如果真是这样，你们根本不会特意跟我解释这么多。”
他太了解他们了，一有异样，就能看出端倪。
他双手抱胸：“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月野葵和五条悟对视一眼，没想到计划还没展开就被识破，气势瞬间焉了一截。
夏油杰看着他们俩，又想起什么：“对了，悟你是不是来过？之前我隐约察觉有人在窗外看我”
话说到一半，他自己先反应过来：“你看到了？”
五条悟索性直说了：“杰你在烦恼什么，愁成那样？”
夏油杰眼神微变，脑海中闪过上周与九十九由基的对话，下意识否认：“没什么大事”
“哎，杰——”五条悟突然凑上来，揽住他的肩膀，小声八卦起来，“你该不会是，背着我们认识了某位漂亮姐姐？”
夏油杰脑中再次浮现九十九由基的身影：“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五条悟：！！！
月野葵：！！！
“诶？！！！！”x2
月野葵震惊：“真让悟说对了？！我还以为是有别的什么事没想到你也会为情所困！”
五条悟猛地站起，双手搭上夏油杰的肩膀开始摇晃：“我就知道！杰，老实交代，你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以什么方式坠入爱河的？！”
夏油杰：？？？
夏油杰艰难地从五条悟的魔爪中挣脱出来：“停停停，你们两个家伙在自说自话地脑补些什么呢？”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只好如实交代：“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遇见的人是九十九由基。”
月野葵和五条悟再次展现了惊人的默契，异口同声发出惊呼：“九十九由基！”
“那个总是游手好闲不干正事的九十九由基？！”
“对，就是她。”夏油杰点头，“是上周的事。还记得灰原问我伴手礼要甜口还是咸口那件事吗？就是那天，她来高专，说想和我们三个特级聊聊，但你们都不在，只能跟我单聊。”
月野葵警觉：“聊了什么？”她感觉这个聊天内容会是真正的重点。
夏油杰打开一瓶啤酒，仰头灌了半瓶，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她跟我提了她的‘治本疗法’理念。”
“治本疗法？”月野葵也打开一瓶啤酒，和夏油杰碰了碰杯，一杯倒的五条悟只能默默在旁边喝可乐。
“我们现在做的，不断出任务祓除咒灵，这是‘治标’。”夏油杰看向他们，“但九十九由基并不认可这种治标不基本的做法。她所提倡的，不是去猎杀咒灵，而是从源头阻止它们的诞生，创造一个不会诞生咒灵的世界。这就是治本疗法。”
“神神叨叨。”五条悟无趣地撇嘴，“没有咒灵的世界？根本不可能吧。”
“这是有可能的。”夏油杰打断道，“咒灵，本质上是人类负面情绪产生的咒力积淀。而术师对咒力有很强的控制能力，除了死后化为诅咒的例外，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泄露咒力形成咒灵的。真正源源不断产生咒灵的罪魁祸首，是非术师。”
“所以，想要杜绝咒灵的诞生，有两种方法——要么消除非术师的咒力，要么让将全部非术师转化为术师。”
“听起来理论上是可行的，但实操很难吧，”月野葵摸摸下巴，“不然九十九由基也不至于研究这么多年，也没研究出什么成果来。”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
“其实，有一种最简单的方式。”他低头喝了口酒，刘海随着他的动作垂了下来，在额前落下一片黑色阴影，刚巧遮住了他的面容和表情。
只听他轻轻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非术师都消失了，那咒灵也就不会再诞生了吧。”
五条悟手一抖，可乐都撒出来了:“你的意思是，杀光所有非术师？”
夏油杰擦掉溅到他身上的可乐，扬起嘴角笑道：“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悟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就算是玩笑，也不像是你这个整天把‘咒术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挂在嘴边的人会说出来的话。”五条悟狐疑地眯起眼，盯着夏油杰，“你该不会，真的认真想过？”
夏油杰脸上的假笑消失了。
他没有否认，安静地喝完瓶中的酒，紧接着又打开一瓶新的，自顾自喝了起来。
这就算是默认了。
“哈？你来真的啊？”五条悟皱着眉站起身，“就因为九十九由基几句话，你就被带偏了？！”
他说着撸起袖子，一副要找人理论的架势：“不行，我得去找她好好‘聊聊’。”
“悟。”夏油杰一把拽住他，把人按回沙发上，“她的话只是个契机其实，你我都知道，根本问题出在我身上。”
五条悟冷着脸抱臂：“怪不得你这阵子不再唠叨你那一套‘正论’了。”
“的确，我从来不觉得我们有必须保护普通人的责任和义务，但无冤无仇的，也没必要杀光他们吧，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你到底在想什么？”
看着五条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夏油杰反倒笑了：“别这么紧张，悟，我又没说我会这么做。我只是在……思考一种可能性而已。”
“你变化太大了。”五条悟低声道，“以前你天天念叨‘保护弱者保护弱者’，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结果现在你又开始思考‘杀死所有非术师’，难怪连那主厨都说你‘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那人眼光不错。”夏油杰仰头又喝了口，轻声吐出一句。
昏黄的灯光下，酒意上头，他的神情终于有些松动。
“其实我早就在怀疑了。”他自嘲般地嗤笑一声：“不是所有非术师都值得保护。他们愚昧、贪婪、自私，有时候甚至比咒灵还更恶心。”
“而我们术师，要一次次出任务、流血、死人，为了保护他们。这公平吗？值得吗？”
“正因为知道自己会动摇，所以我才反复跟你说那些大道理——不仅说给你听，更是警醒我自己。”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许。
“刚才我睡了十分钟，梦见这次任务里灰原他们没有带防御咒具，灰原死了。梦里，咒术师这场马拉松比赛的终点，是同伴的尸体堆成的山。”
五条悟皱眉：“杰”
似乎是觉得这个话题太压抑了，夏油杰轻声一笑，半开玩笑道：“那时候我表情是不是有点可怕？都把你吓得跑去找小葵来一起开导我了。”
五条悟见他有意缓解气氛，也不强求。
“不是有点可怕，是很可怕啊！”五条悟强调，“小葵你觉得呢？咦，对了，刚才你怎么一直没说话？”
两人想起一直没说话的月野葵，转头去看她。
结果发现地上倒了一地的空酒瓶，月野葵抱着半瓶酒坐在中间，酒劲上头，醉醺醺地晃着身子。
“我、我觉得——”她大着舌头，明显是喝醉了，下一秒“唰”地站起来，脚一歪差点没栽倒。
两人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别的，连忙去扶她。
但月野葵并不领情，甩开他们的手，一脚踩在茶几上，头上那个小恶魔发卡在灯下泛着危险的红光。
“光杀普通人，不够！还有那些诅咒师，老橘子，尤其是阿卡姆全都该死！”
“走啊小弟们！”她朝他们疯狂挥手，“冲！把所有人通通杀光！一起毁灭世界吧！啊哈哈哈哈哈！”
她说到做到，在另两人的目瞪口呆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手木仓上膛。
“砰！”她一枪打在吊灯上，火花四溅。
五条悟：“”
夏油杰：“！”
五条悟一把夺下手木仓，一个手刀把人打晕，小心地放到沙发上，转头眯着眼看向夏油杰：“你是不是给小葵灌输了什么错误思想？”
夏油杰额头上落下一滴冷汗：“我没有，所有事情我都是今天第一次说。”
五条悟皱眉：“那小葵是受什么刺激了？刚才可不像她。”
两人没有注意到，月野葵昏睡以后，她头上的发卡，从恶魔小角，悄然变回了原本小太阳的图案。
【作者有话说】
[1]来自《守护甜心》[菜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