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96章
一周后。
吃好晚饭,月野葵和家入硝子一起回宿舍。
走到门口，月野葵脚步猛地一顿。
“诶？！”
她发现房门口摆着一只巨大的熊猫玩偶！
它几乎与她身高齐平，懒洋洋地坐在一个粉色的绒面坐垫上,毛茸茸、圆滚滚，把她房门堵得严严实实。
月野葵惊讶地上前:“哪来的熊猫？这么大！”
她伸手摸了摸那只熊猫的爪子，触感柔软又温暖,毛茸茸的手感简直和前几天胖达的爪子一模一样。
家入硝子发现了什么：“小葵，你看这里！”
月野葵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发现熊猫的屁股下面，压着一张折了一折的粉色卡片。
她把卡片抽出来一看,熟悉的龙飞凤舞的字体映入眼帘——
“不谢~”
是五条悟的字迹！
月野葵看着那拽拽的字迹，脑海中便浮现出了五条悟戴着墨镜、眉飞色舞、拽兮兮的小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家入硝子也凑过来看了一眼,了然挑眉：“怪不得五条这几天上课一直打瞌睡,原来是在熬夜准备惊喜啊。”
月野葵嘿嘿一笑，高兴地一头埋进大熊猫的毛里，像埋进了一个毛绒云团:“这家伙还蛮有心的嘛~”
在家入硝子的帮忙下,两人合力把这只巨型熊猫搬进了房间。
熊猫身上干净得像新洗过，还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和晒太阳后的蓬松感。月野葵放心地把它摆在床中央,摸摸圆滚滚的脑袋。
家入硝子抱臂站在门口，看着那张不算大的单人床：“小葵,那你晚上睡哪？”
宿舍的床不算小,但也称不上大，那大熊猫王床上一摆一下子就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空间。
月野葵拍了拍大熊猫的肚子：“这儿！”
家入硝子:“也行。”
家入硝子默默摇了摇头,不是很理解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然后手机便“叮”地响了一声。
一条来自夏油杰的消息跳了出来：
[悟让我帮忙问,小葵她看到熊猫玩偶了吗？是什么反应？]
家入硝子无奈扶额,打字：[看到了，很惊喜。准备抱着它睡觉。]
——另一边，男生宿舍。
五条悟正坐在床沿等消息，一见夏油杰手机亮起，立刻凑上前，扒拉着他的肩膀直晃：“怎么样怎么样？”
夏油杰被他晃得脑壳疼，无语地把手机递过去：“你自己看。”
五条悟看了三遍，顿时眉开眼笑，在下巴上比了个√的胜利手势，：“我就知道，小葵肯定回喜欢。”
说着，他把手机丢还给夏油杰，得意洋洋地带上墨镜，双手插兜哼着小曲儿，步伐仿佛自带背景BGM，径直离开回他自己房间去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
夏油杰：“”
夏油杰露出无语的半月眼:“真是够了。”
这几天可不止是五条悟自己折腾，他也跟着一起折腾。
——
一个礼拜前。
五条悟和月野葵两个人大晚上溜出去在房顶酷跑，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耳聪目明的夏油杰。
夏油杰贴心地给他们两个留出单独相处的空间，没有跟上去凑热闹的意思，只准备等五条悟回来之后，好好盘问一下他现在的进度。
结果，就他去洗个澡的功夫，五条悟竟然已经回来了，还在他的房间里正襟危坐，眉头微蹙，似乎在深思熟虑着什么大事。
夏油杰一愣：“你和小葵吵架了？”
“没有的事。”五条悟白了夏油杰一眼，而后继续装深沉，仿佛下定了一个重大决定，“杰，我决定去跟夜蛾老师学习傀儡术。”
夏油杰：？
夏油杰不明白话题怎么一下子跳跃到这了，不解地问：“怎么这么突然？你学这个做什么？”
“我想试试，没有傀儡操术天赋的人，有没有可能学会这项技能。”五条悟长叹一声，仿佛负重千钧，“今天晚上我和小葵出去，结果在操场边上发现伊地知掉进坑里出不来了。”
夏油杰更困惑了：“学校里怎么会有坑？”
“是小葵之前联系术式是弄出来的，后勤忘记修缮了，当然这不是重点。”五条悟摆摆手，“重点是，我们这位新学弟平地走路都能掉坑里，术式天赋也只是普通的结界术，实在是太弱了。”
“所以我想，如果他能额外修习傀儡术，哪怕只是制作最普通的咒骸，多一项技能，也能活得更久一点。”
这番话让夏油杰一时无言、大为震撼。
五条悟竟然这么关心伊地知学弟！
看来伊地知学弟很和他眼缘，当然其中肯定也少不了他潜移默化的“正论”影响。
悟他终于长大了！
夏油杰很是欣慰，但也心存疑虑：“这当然是件好事，不过为什么偏偏是傀儡术？其他术式呢？”
“其他术式很吃天赋。”五条悟显然是深思熟虑过了，“但夜蛾的傀儡操术不同。他独创的“完全自主型咒骸”技术，理论上并非他的术式进阶运用，而是可以后天学会的一门技术。这也是上层想要让他说出胖达的创造方法、而夜蛾又一直拒绝透露的原因。”
“不过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夜蛾掌握着这门技术，其他人能否学会还要看具体情况。”他目光灼灼，“我决定亲自去验证一下。”
“你是打算先自己试水，再决定要不要推荐伊地知学？”夏油杰立刻明白过来。
“没错。”五条悟笑容一如往常地嚣张，“所以，杰，你要不要一起来？”
“好。”夏油杰毫不犹豫地应下。
于是当晚，夜蛾正道刚从总监部回来，门口站着的两道黑影突然刷得一下朝他鞠躬。
“本人五条悟——”
“本人夏油杰——”
“请求学习傀儡术！”
夜蛾正道：“？”
他一脸“你们又在发什么疯”的表情。
“这不是恶作剧，夜蛾老师，这次我们可是——为了伟大的教育事业！”
五条悟一边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一边熟练地凑过去给夜蛾正道捏肩。夏油杰则从另一边绕上来，开始帮夜蛾正道捶背，顺势将他们制定的“伊地知成长计划”细致地讲了一遍。
夜蛾原本还狐疑，但听到中途时表情逐渐认真起来。
他沉吟片刻：“……理论上，确实可行。”
事实上，夜蛾早就动过类似的念头。
自从他制造出拥有“三核心结构”的咒骸——也就是胖达——之后，上层便对他穷追不舍，威逼利诱要他交出咒骸制作的核心机密。他始终以“灵感偶得、无法复现”为由推脱，但作为创造者，他自然清楚“完全自主型咒骸”技术已成体系，开始暗中寻找传承人。
但合适的人选非常难找。
——要足够聪慧，能领悟并融会贯通。
——不能与总监部沾边，必须是值得信任的人。
——还得有学习意愿，并能接受自主型咒骸所需要的漫长成长时间。
这么苛刻的筛选标准，夜蛾迟迟未能找到合适的继承人，这个计划也就逐渐搁浅了。
但现在，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两个“天才中的异类”亲自找上门来。虽然动机是为伊地知寻找一条出路，但若是他们能够掌握这项技术，说不定真能开辟出一条新路。
夜蛾正道心头一动，应了下来：“可以。”
五条悟和夏油杰激动击掌，见他们向学心切，夜蛾正道场传授了一些制作傀儡人偶的方式和技巧，并让他们从做普通人偶开始，锻炼手艺，熟能生巧。
五条悟立刻举手：“夜蛾老师，普通的毛料和制作傀儡人偶的材料应该不一样吧？老师你有没有现成的材料，先借给我们用用呗？”
夜蛾正道：“行。”
于是五条悟就这样顺利成章地把夜蛾正道的库房搬空了，特意挑选了和胖达一样手感的毛线和面料，又是洗又是晒，把上面库房里站的灰尘清理掉，然后花了一周时间——
一只高达一米七、胖嘟嘟、软乎乎的大熊猫玩偶横空出世！
夜蛾正道赞赏地看着那只熊猫成品，忍不住点头，拍了拍五条悟的肩：“做的不错，很有天赋。”
五条悟得意：“那当然！”
随即夜蛾正道又转头看了眼夏油杰那只勉强能称之为“布团”的作品，沉默三秒后摇头：“杰，你还得勤加练习。”
夏油杰有些挫败：“是，夜蛾老师。”
等夜蛾正道离开后，夏油杰走到五条悟的大熊猫旁边，准备虚心请教下缝纫技巧。
却不想他刚伸手想看一下熊猫的细节，还没碰到，五条悟突然一个闪现，把大熊猫整个端走了，嘴里还振振有词地念叨着：
“哎呀，这么大一只熊猫，放我这里也占地方对了，送给小葵好了！”
夏油杰：？
然后夏油杰眼睁睁看着，五条悟把大熊猫放到月野葵门口，还不忘在熊猫玩偶底下夹了张粉色的纸条。
夏油杰:“”
夏油杰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终于彻底明白了。
什么伊地知、什么教育事业、什么傀儡术修习，全都是顺带的。
五条悟绕这么大一圈的真正目的，只是想亲手做一只熊猫玩偶送给月野葵！？
“悟。”夏油杰眯起眼睛，磨着后槽牙，“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五条悟眨眨眼，一脸无辜：“解释什么？”
最后两人出去打了一架。
打完之后，五条悟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催着夏油杰去找家入硝子打探月野葵的消息。
夏油杰死亡凝视：“你为什么自己不去？”
五条悟理直气壮：“直接问别人喜不喜欢我送的礼物，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啊。”
这态度看着可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夏油杰无语地露出半月眼，认命地充当起传声筒，好不容易把得到满意答案的五条悟打发走。
终于清净了。
夏油杰仰面躺倒在床上，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机提示音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又又又来消息了。
夏油杰闭了闭眼，拿起手机一看。
好消息，不是五条悟。
坏消息，是月野葵。
月野葵：[杰，你能帮我打听一下悟他最近缺什么，或者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想准备一份回礼~]
[直接问的话就没有惊喜了，所以只好拜托到你这位和悟关系最好的挚友身上啦，改天请你吃饭！]
夏油杰：“”
他望着天花板，一脸生无可恋。
怎么又来活了！？
97
第97章
月野葵找了一天空闲时间,把夏油杰约了出来，请他吃顿饭，然后一起挑选一份送给五条悟的礼物。
月野葵：“杰,你打听出来了吗？悟最近有什么特别想要的？或者有什么还没实现的小愿望？”
被委以重任的夏油杰虽然有在心中吐槽，但还是尽职尽责地收集了一些情报：“悟他自称是全世界第二喜欢吃黄油土豆的人。”
“黄油土豆？”月野葵若有所思，“我好像都没吃过这个。”
“味道还不错,等会吃饭我们可以点一份试试看。”夏油杰顺带补充，“不过你知道吗,其实悟并不怎么喜欢甜到发腻的东西。”
月野葵：！
“哈？”月野葵震惊，“他不是超级无敌甜食党吗？”
“那是因为他的术式需要糖分快速补充脑力。”夏油杰一边走一边解释,“但从口味偏好来看，他其实更喜欢比较清淡的甜味,比如他一直很爱吃的毛豆生奶油喜久福、黄油土豆都是甜而不腻的口感。”
月野葵恍然：“那我们今天的目标,就是找出既能补充糖分,又甜而不腻的美食！”
“好。”夏油杰点头。
两人随即踏上美食探索之旅，直奔东京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一路试吃、一路筛选。
“高糖、但口味清淡的甜点”两人从早逛到晚,尝遍甜点店、糕点铺、日式和果子，结果愣是没找到一款符合要求的。
月野葵难以置信：“这么大一个东京,居然找不到一款合适的！”
“这也正常。”夏油杰扶额，“高糖就意味着甜味突出；而清淡口味的产品,为了健康控糖又会减少糖分添加,这两者天然矛盾。”
“也是。”月野葵头丧气，“现在的甜品要么侧重甜腻的口感,要么注重健康控糖,想要找出和这两者都相反的,也不符合市场需求。”
她一拍手,重整旗鼓：“那我们只能自力更生了！”
“我们？”夏油杰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我打算用咒灵味道来平衡甜度。”月野葵双手合十，一脸诚恳，“伟大的咒灵操使，请赐我原料吧！”
“行吧。”夏油杰叹了口气，认命点头。
回到高专后，夏油杰随即从之前的“咒骸人偶的制作室”，无缝切换到“咒灵甜品开发部”，继续勤勤恳恳地工作。
月野葵则换上她的“小当家”cos服，袖口上的“特级厨师”标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我们来创作一款咒灵果糖吧！”她挥动变形咒具，一口大锅应声成型，“蔗糖、葡萄糖浆、蜂蜜、适量水、少量柠檬，再加咒灵汁调味”
夏油杰站在一旁，一只只咒灵扔进野葵用术式特制的榨汁机中，榨出一壶壶颜色各异、口味不同的咒灵汁。
——不同的咒灵榨成汁后有不同的口味，为了挑选出最适合的月野葵和夏油杰依次试喝过去。
“这个太苦，pass。”
“这个太咸，pass。”
“这个怎么是麻辣的，它难道是火锅店排队太久的怨气形成的？”
“”
两人连着榨了十几只咒灵，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口味。
“这个好！”月野葵兴奋地说，“清甜中带点微苦，还有薄荷清香，超提神！”
她迅速把咒灵汁倒进糖浆中——
“咦？”忽然，她和夏油杰动作一顿，几乎在同一时间抬头，齐齐望向窗外。
月野葵：“杰你感觉到了吗？”
夏油杰：“有人在盯着我们。”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靠近窗户，小心推开窗户张望。
窗外风声轻拂，天色渐晚，空无一物。
“是错觉吗？”月野葵疑惑，
“但既然我们能同时产生同样的预感，那就不太像是错觉了。”夏油杰脸色微沉。
月野葵赞同点头：“先给夜蛾老师发个消息报备一下。”
夏油杰点头，飞快地编辑短信发出。
与此同时。
在二人头顶的视线死角，一只藏在房檐角落的黑乌鸦瑟瑟发抖，直到确定没人追出来，才猛地扑腾翅膀逃走，飞向东京另一端的夜幕深处
它飞出了高专结界，最终降落在一栋外表普通的别院前。
刚落地，一团黑雾便从它体内升腾而起，在半空迅速凝成一团无定形的咒灵。失去宿主的乌鸦猛地一僵，眼中光芒熄灭，扑通一声跌落在地，片刻后便化作一滩腐肉。
那团咒灵一刻不停，匆匆穿过庭院，推门而入，声音急促：“大人，大人，不好了！”
屋内香烟袅袅，一人正端坐棋盘之后，手执黑子，动作缓慢而从容。他面容温雅，神情沉静，额头上一圈缝线宛如诡异的印记——正是“加茂温人”。
他不紧不慢地啜了口茶：“怎么了，雾？”
被称作【雾】的咒灵哆嗦了一下，嗓音发抖：“我、我附身在乌鸦身上，顺利进入了高专结界，也找到了大人您名单上的月野葵和夏油杰”
加茂温人眼中终于泛起了些许兴味的波澜：“你看到了什么？”
【雾】如临大敌：“他们在——在榨咒灵！”
加茂温人手中的棋子一顿：“榨？”
“对，就是榨！”【雾】几乎要哭出来，“他们把咒灵扔进榨汁机里，一个接一个地榨！”
加茂温人：“”
“榨完了还边喝边点评味道！”【雾】持续尖叫，“什么太咸、太苦、带点辣、提神醒脑——我简直要疯了！他们是魔鬼！魔鬼！！”
这时，坐在加茂温人对面、一直专心执棋的白发妹妹头终于抬起头，像是听到了有趣的事，侧过头，语气略带玩味：
“原来咒灵也能吃？我做过人肉猴脑，但还真没试过咒灵。他们用的是什么设备？”
【雾】结结巴巴：“我没太看清楚，好像就是普通的榨汁机”
白发妹妹头嗤笑一声：“普通的厨具可处理不了咒灵。”
“里梅。”加茂温人看了白发妹妹头一眼，“差点忘了，你也是个厨艺爱好者。”
他轻笑着把茶盏放回托盘：“既然你感兴趣——雾，还要麻烦你再跑一趟了。”
他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雾，麻烦你再去看看情况吧。”
“我不敢去啊大人！”咒灵【雾】哀号，“那两个魔鬼如果再发现我，肯定把我也榨成汁”
“你要是不去，我现在就把你炖了。”里梅目光一冷，声音阴测测。
炖、炖？！
【雾】吓了一跳，求助地看向加茂温人。
加茂温人微微一笑：：“雾，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那笑容看似温和，实则透着令人窒息的威压，仿佛笑意越柔和，危险就越逼近。
咒灵【雾】瞬间跪伏在地，声音颤抖：“是！大人，我这就去！”
加茂温人像是在驱赶一只无趣的蚊子般，随意挥了挥手。
【雾】低低应了一声，垂着脑袋飞出了院落。
——可它真的不敢啊！
咒灵【雾】迟疑片刻，而后下定决心，硬生生将自己撕裂成两半。
肉眼可见的，它的本体立刻虚弱下来，但好歹不用直面危险了，只需要借助分身的眼睛，便能获得它想要的情报。
咒灵【雾】驱使着分身，附在一只苍蝇身上，晃晃悠悠地再次朝着咒术高专飞去。
**
而在咒灵【雾】飞行往返期间。
月野葵和夏油杰已经完成了糖浆的熬煮，将其倒入模具，等其冷却凝固。
在等待期间，两人闲聊起来，不知不觉便聊到了这一切事件的起始——胖达。
夏油杰一听他们那天晚上结伴去见了胖达，顿时将一切都串了起来：“难怪悟要绕个大圈子找借口，特意去请教夜蛾老师，原来是想做一只‘胖达同款’送给你。”
这话一出，倒是让月野葵顿住了。
“不是吧？悟他不是在为了伊地知学弟的变强想办法，才去学的傀儡术？顺便做了个我喜欢的玩偶当练习”
月野葵一直是这么想的，但怎么夏油杰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却是因果颠倒的？
“不是‘顺便’。”夏油杰语气笃定，“他一开始就是奔着做熊猫去的。从挑选材料、清洗晾晒、手工缝制，全程都亲力亲为，连毛料的手感都要和胖达接近。我看得出来，他目的很明确。”
月野葵微微睁大眼睛，随后嘴角一扬，语气满意：“啊，看来我和伊地知学弟在他心中的地位同等的重要呢！”
夏油杰半开玩笑地调侃：“或许伊地知学弟只是他的一个借口，真正目的只是为了小葵你呢？我们都知道，悟他不是会为仅认识一天的学弟就花那么多心思的人。”
“诶？”月野葵却是不赞同，“但我觉得悟他就是这种人诶。”
夏油杰一怔。
月野葵认真道：“悟他一直都有在为别人着想的，不论是朝夕相处的我们，还是没有相处过的陌生人，他都超级体贴的。”
夏油杰茫然了：“是吗？”五条悟？体贴？这两个词连在一起真的对吗？
“是的呀。”月野葵理所当然地举例，“你好好回忆一下，平时走在街上，看到小孩在路上乞讨，一定会掏钱的是谁？”
夏油杰：“是悟。”
月野葵：“每次和小朋友讲话都会蹲下身，和对方平视的人是谁？”
夏油杰：“是悟。”
月野葵：“上次星浆体的任务，第一个提出要是天内理子不想同化，那么即使与天元大人为敌也要保护她不被同化的人是谁？”
夏油杰：“是悟。”
月野葵：“交流赛结束，分配奖励的时候，发现我们都不需要，第一个提出给学弟们的是谁？”
夏油杰：“是悟。”
月野葵：“发现伊地知术式不强，第一个想办法帮他提升战力的又是谁？”
夏油杰：“是悟。”
“你看吧。”月野葵摊摊手，说出了自己的理解，“悟他从来都是那种会为别人考虑的人。大概是不好意思把场面弄得肉麻兮兮的，这才一直表现得嬉皮笑脸不正经。”
夏油杰一时无语，半晌才低头揉了揉眉心，轻声感叹：“我总算明白了。”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悟会这么喜欢小葵了。
“嗯？”月野葵歪头，似懂非懂，感觉他话只说了一半。
“没事。”夏油杰轻笑了一声，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我也得好好反省一下我对他的成见了。”
他卷起袖子，原本被夹在两人中间的那点无奈和消极怠工彻底消失殆尽，想要弥补什么似的，认真追问：
“接下来，还有什么我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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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夏油杰反思着自己先前对五条悟的片面评价,心中涌起一股补偿的冲动，想要做些什么来弥补。
“可是我们的咒灵糖果已经做完啦。”月野葵托着下巴思索着，忽然灵光一闪,“要不我们再做一份新的礼物吧？这次由杰你来主导！”
夏油杰毫不犹豫，点头应下：“好！”
两人头脑风暴十分钟，最终敲定了一个新点子：制作一款“恶作剧专用の咒灵巧克力”。
——这名字一听就很五条悟。
夏油杰解释着他的设想：“我现在虽然还做不到完整继承所收服咒灵的术式,但如果是低级咒灵，倒是能从它们身上提取出一定的术式效果,再搭配上小葵你的术式或许我们可以做出一种咒灵巧克力，吃下去后,能在短时间内激发对应咒灵的术式效果。
“比如说，吃一颗居酒屋咒灵巧克力,就会让人产生微醺的状态；吃一颗美妆店咒灵巧克力,就会自动变妆——”夏油杰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挑了挑眉，“又比如宠物店咒灵做成的巧克力,吃下去后就会随机长出猫耳朵或者狗尾巴。
“哈哈哈哈！这么有意思，太适合拿来整蛊了吧！”月野葵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也是笑得拍桌，竖起大拇指,“就决定是它了！”
两人一拍即合,说干就干。
他们从夏油杰的咒灵储备中挑选出术式有趣的咒灵们，摆上料理台,冰冻、碾碎、磨成粉末、拌入可可粉,再倒入椰子油慢火熔化,充分搅拌。
接着,加入适量蜂蜜增甜，撒入精盐升华口感，倒入模具，撒上坚果，最后冷藏定型
整个厨房弥漫着咒灵与巧克力融合后的诡异甜香。
半小时后。
“OK，时间到了。”月野葵小心翼翼地从冰箱中取出模具，双眼发亮，“来来来，试吃时间！”
她率先抓起一颗吹风机造型的巧克力，“咔哧”一口咬下。
下一秒，她的头发“刷”地一下变成了亮丽的橘红色。
“好酷！”她惊呼一声，迅速掏出随身镜，兴奋地左照右照，火速给自己扎了两个丸子头，做出打电话的手势，“嗨，莫西莫西，这里是万事屋~”
夏油杰忍俊不禁，随即解释：“这是我在神乐坂的一家理发店收服的咒灵，那里有条老街，底下埋了一件特一级咒物，孵化出了不少有意思的低级咒灵。居酒屋咒灵、美妆店咒灵、理发店咒灵我们之前挑选出来的这些效果特别的咒灵，基本上都是那次收服来的。”
夏油杰陷入回忆：“我记得在那家理发店，我一共收服了两只咒灵，一只是能改变发色的——你刚吃的那颗就是，还有一只，可以改变发型。”
他说着，挑出一颗剪刀形状的巧克力：“这颗应该是能变发型的。”
月野葵好奇催促：“那你快试试！”
夏油杰将巧克力丢入口中，咬开的一瞬，苦甜交融，入口即化，是五条悟最喜欢的那种甜而不腻、甜而不涩的口味。
几秒后，他的发型悄然发生变化。
原本扎起的丸子头松落下来，额前的刘海被柔和修剪，发尾自然地翘起一圈，形成柔顺的卷曲，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增添了几分慵懒的艺术气息。
“是木村拓哉的发型！”月野葵一眼认出！
夏油杰借了月野葵的小镜子照了照，看着镜子中变了风格但依旧帅气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换个发型也不错。”
两人又确认了一下咒灵巧克力所产生的术式效果的持续时间。
新发型与新发色持续了近半小时，才缓缓恢复原样。
“小葵，你的发根恢复成原来的颜色了。”
“你也是，杰。头发开始回到原本的长度了。”
“看来持久度不错。”
“稳定性也ok。”
两人看了彼此，对视一眼，啪地击了个掌：
“大功告成！”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分工合作开始包装糖果与巧克力。
月野葵用彩色糖纸将咒灵糖果一颗颗包好，装进一个漂亮的玻璃罐里，再系上蓝色丝带；夏油杰则将巧克力一块块包进小礼盒，整齐地排列好
正当两人忙得不亦乐乎之时。
“砰！”
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震得地面都轻轻颤了一下。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嚷嚷声传来：“瞒着我躲在这里做什么呢？你们两个偷腥猫！！”
是五条悟！
月野葵和夏油杰一惊，低头看了眼眼前还没完成收尾的礼物包装，脸色齐齐变了。
完了，要是现在被他看见了——那他们精心准备了一天的惊喜，还能叫惊喜吗，岂不是全白费了？
幸好他们这边的位置没有正对着门，还要拐过一个拐角才能看到料理台，两人的动作也很迅速，趁五条悟还没拐过来，快地抓起一块大布将台面一遮，然后出去拦人。
双方撞了个正着。
五条悟一眼就看见了两人还没完全变回来的发型，顿时愣住，墨镜都从鼻梁滑下半截。
他眯起眼，狐疑地打量着他们：“你们两个今天从早到晚都神出鬼没找不到人，竟然还一起换了新发型？”
面对五条悟的质疑，月野葵和夏油杰没有正面回应，只是一左一右笑眯眯地架住他胳膊，把人往门外拖：
“这是个秘密，再给我们5分钟，马上就告诉你。”
“秘密？你们两个居然背着我有秘密？！”五条悟瞪大眼睛，紧接着嚷嚷地更大声了，“太过分了！你们怎么可以瞒着我！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知道——”
他还没说完，就被强行拖了出去。
“我拒绝！我抗议！”五条悟一路挣扎，但他一个人挣不过两个人，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被“请”出门外。
门“啪”地关上，随后被反锁。
五条悟：“”
五条悟上蹿下跳，用力挠门：“放我进去！放我进去！你们两个冷酷无情的人！”
但门内的“冷血动物”没理他，只安心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糖果入罐、巧克力装盒、蝴蝶结打好，确定一切准备妥当，礼物盒光鲜亮丽。
终于，门打开了。
蹲在外面的五条悟立刻扑了上来，板着张脸，冷冰冰：“解释！”
月野葵和夏油杰却是一脸笑意，一想到他们待会儿要干什么就想笑，一人一边把五条悟夹在中间，拉着他往前走：“来来来，我们到外面说。”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校园里一处绿意盎然的小凉亭。
花草环绕，晚风拂面，月野葵和夏油杰的态度又这么好，五条悟的脸也板不下去了。
他摘下墨镜，瞅瞅他们：“你们在搞什么鬼？还一人揣了一个充满咒力的盒子。”
六眼能让他轻易捕捉到咒力波动和轨迹，所以即使月野葵和夏油杰把礼物盒藏了起来，五条悟也能清楚“看到”。
“这么遮遮掩掩的”五条悟顿了顿，突然警觉，“不会是什么整蛊道具吧？”
“当然不是*。”夏油杰语气正经。
五条悟将信将疑：“真的不是？”
“真的！”月野葵笑眯眯，“悟，你先闭上眼睛！”
五条悟看了看她，最后还是把眼睛闭上了：“行吧。”
不过即使闭上眼睛，其实也不影响他的视觉。
他“看”到月野葵拿出了一颗充满咒力的糖球，就要往他嘴里塞。
五条悟：？
这是什么东西？咒灵做的糖吗？
“喂，这是——”
他正想发问，月野葵眼疾手快，一颗糖果就被轻巧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她的手指无意识擦过他的下唇，五条悟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糖已经在口腔里化开。
高浓度的糖分和精纯充沛的咒力，立刻顺着味蕾涌入体内。
甜。非常甜。
但却不是那种廉价的齁人糖味，而是清爽通透，像大夏天喝下一口冰镇气泡水，带着微妙的薄荷清香和蜂蜜的回甘。
他的术式负担顿时一轻，大脑高负荷运转带来的隐痛也在糖果的滋味中缓缓散去，整个人从大脑到心情，都轻松了不少，仿佛有股凉风从脑海中吹过，带走了积压的疲惫。
“斯巴拉西——！”五条悟猛地睁开眼，一边嚼糖眼神发亮，“这是你做的？”
“噔噔噔~是我和杰一起做的！”月野葵像变魔术一样，将一个漂亮糖罐啪地一下变出来，摆到他面前，“我们可是试了好久，才调出既能补充糖分、又最适合你口味的配方哦！”
五条悟捧着糖罐，笑得灿烂又得意：“哇哦～好感动，我太幸福了吧！”
夏油杰也笑着把他的巧克力递过去：“悟，你再尝尝这个。”
“还有惊喜？”五条悟毫不犹豫地丢进嘴里，刚咬下一口——
他的头发开始不受控制地疯长，从耳边滑过肩膀，再绕过腰部，一直垂到了脚踝。
“诶？？”五条悟低头看着垂到地上的头发，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抬头看向他们俩，“这是术式效果……你们把咒灵的术式提取出来，融进巧克力中了？！”
他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们两个突然换发型，我还以为你们背着我跑去约了发型师！”
说着，他拿出手机，对准三人的“新造型”啪啦啦连拍了好几张自拍，随后盯着那一整盒巧克力，若有所思。
“这些巧克力里，都封存着不同咒灵的术式效果吧？但从外表上看和普通巧克力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把它们当做普通巧克力分发给别人”
夏油杰：“将会是效果拔群的整蛊神利器。”
月野葵：“所以这款巧克力最开始的命名，就是‘恶作剧专用咒灵巧克力’~”
三人对视一眼，脸上浮现出了“恶作剧开始”的表情。
“先找谁来当实验对象？”五条悟兴奋地跃跃欲试。
“要不三位学弟？”夏油杰提议。
“七海吧。”五条悟一边抛着一颗巧克力一边坏笑，“我想看看他那张正经脸变形的样子。”
夏油杰露出同款坏笑：“赞成——”
然而他话刚说了一半，一块巧克力猝不及防就被塞进了嘴里。
“唔？！”他惊愕地挣扎，下一秒却被五条悟捂住嘴，“哈哈哈哈！上当了吧杰！”
最后这块巧克力还是被夏油杰吃进了肚子里。
几秒后，夏油杰的头顶缓缓长出一双毛茸茸的猴耳朵，紧接着尾巴也冒了出来。更离谱的是，浓密的毛发竟沿着脖颈蔓延至脸庞——
最后，他变成了一只人形猴子！
夏油杰：？？？
五条悟&月野葵：！！！
“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这就是宠物店咒灵的术式效果吗？！”
无论是动手偷袭五条悟，还是亲手参与制作的月野葵，都没想到效果竟然如此“惊艳”——
不是多了对“猫耳”、多了条“尾巴”这种日常变装，而是直接生物形态层面上的变化，整个人都变成猴子的形状了！
要是完全变成猴子也还没那么搞笑，关键是夏油杰还保留着自己的人类身高比例和标志性的表情，简直就像是人和猴子的结合体，滑稽到不忍直视。
夏油猴：“”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趁着两人哈哈大笑毫无防备之时，挑出同款宠物店咒灵制成的巧克力，猛地反击！
“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等一下——”
五条悟和月野葵正笑得合不拢嘴，结果下一秒，巧克力也被强行塞进了嘴里。
他们自然是想反抗，但一看见夏油杰那张长满了猴子毛的脸就绷不住笑，根本无力反抗。
于是，几秒钟后。
五条悟变成了五条猫，月野葵变成了月野汪。
两人面面相觑，继而指着对方爆发出更加响亮的笑声。
月野葵：“哈哈哈哈哈！悟你变成猫了！快给我摸摸你的猫耳朵，我喜欢咪咪！”
五条悟：“啊哈哈哈哈！小葵你变成狗了！我喜欢狗，我也要摸！”
两人互相揉了一通对方的耳朵和脑袋，并发出感叹。
“猫猫天下第一！”
“小狗宇宙无敌！”
“不对，猫最棒！”
“不对，狗最棒！”
“猫好！”
“狗好！”
“猫！”
“狗！”
“”
两人扯着对方的耳朵扭打成一团，还波及到了在一旁围观看戏的夏油杰。
夏油杰皱眉抗议：“喂！别拉我尾巴——”
另外两人动作一顿，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似的，朝夏油杰逼近：“杰你说，你是猫派还是狗派？”
夏油杰：“你们问我之前能先不要亮爪子吗？”
结果两人亮着猫爪和狗爪更逼近了几分：“快说，猫还是狗！”
夏油杰无奈扶额：“我都可以，硬要说的话，猫吧。”
“耶——猫派大胜利！”月野葵立刻拉着夏油杰一起高举胜利之手。
“切，”五条悟不屑地撇嘴，“猴子懂什么，狗才是最棒的！”
夏油猴与月野汪齐齐眯眼，缓缓靠近：“嗯？”
五条悟一看那两张毛茸茸的脸、眼神逐渐危险的脸凑了上来，瞬间破功：“你们别过来啊！！我快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三人你追我赶，战场从小小的凉亭扩散开来，逐渐波及到了整个学校。
第一个中招的是可怜的伊地知。
他正捧着课本独自一人认真地背着书，结果三位人形动物前辈突然从天而降，尚还在茫然之中，就被五条悟一把按住。
“来，伊地知~新人试吃时间到！”五条悟笑嘻嘻地举着巧克力。
“巧、巧克力？给我的吗？谢谢前辈？”伊地知摸不着头脑，正迟疑着，巧克力已经被强塞进嘴里。
下一秒，他变成了一只戴着眼镜的人形仓鼠。
伊地知：“？”
五条悟&夏油杰&月野葵“哈哈哈哈哈！”
三人猖狂的笑声惊动了路过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七海建人远远一看，眼神一凝：“不妙。”
他转身就想走，却被灰原雄一把拽住。
“欸欸欸别走啊！前辈们在做什么啊？怎么都打扮成动物的样子了？看起来超好玩耶！我们快去看看！”
灰原雄天生好奇心旺盛、手劲又大，拉着七海建人就往“战场”方向冲过去。
五条猫转头，看着自投罗网的两人，友好地举起爪子挥了挥：“灰原~七海~晚上好啊！”
见五条悟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灰原雄和七海建人顿感不妙，反射地后退两步。
却不料身后早已被堵死。
夏油猴和月野汪微笑着从后绕来：“两位学弟，吃巧克力吗？”
灰原：“呃不”
七海：“不用了谢谢。”
“哎呀，不要客气嘛~”五条悟笑嘻嘻逼近，“来，跟着我一起张开嘴巴，啊——”
两人惨遭毒手。
七海建人化身人形羊驼，灰原雄则变成了人形鹦鹉。
两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面面相觑。
难怪大家都“打扮”成了动物的样子，原来根本不是靠化妆打扮，而是因为这种巧克力！
灰原雄惊呼：“怎么回事！这个巧克力为什么能让人变成动物？！”
七海建人黑着羊驼脸，一针见血：“不用问，肯定又是前辈们新开发的整蛊手段。
灰原雄了然：“也是，肯定是五条前辈的创意吧！”
伊地知仓鼠缩在角落，看着两位新“同伴”飞速接受现实，那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看得他胆战心惊，脸上惊恐的表情更加惊恐了。
这种程度的整蛊，也是能够习惯的吗！
不过他们说这是五条前辈的创意听说五条前辈出身咒术界的顶级门阀，还是嫡系少主，一出生就打破了咒术界的平衡，是百年难遇的天才，有点异于常人的“奇思妙想”应该也是正常的吧？
伊地知努力找着借口安慰自己。
结果下一秒，就听见五条悟懒洋洋地否认道：
“这回可不是我哦。”
他伸出食指摇了摇，一脸正经道：“这可是你们最成熟稳重的夏油前辈的主意！提取咒灵术式，封进巧克力里，吃下巧克力后能在一定时间内产生术式效果真是天才的想法！”
伊地知：！！！
伊地知瞳孔地震。
竟然是夏油前辈？！
伊地知这几天跟着热心的灰原前辈，了解到了不少关于几位前辈的事，其中听得最多的，就是灰原前辈对夏油前辈的推崇了，据说是他们东京都咒术高专第一靠谱的人。
但怎么现在
他下意识看向灰原——结果却看到灰原激动到眼里都快冒出星星。
“夏油前辈！！您的术式精度居然已经高到这种地步了吗？不但能提取咒灵术式，还能做到效果封印与触发释放，甚至随心所欲地融入巧克力中真是太厉害了！！”
夏油杰笑得有些无奈，谦虚回应：“还在试验阶段，目前只能对低级咒灵生效。”
灰原雄的眼中闪烁着的崇拜光芒更强烈了：
这么强大还这么谦逊，不愧是夏油前辈！他也要努力朝着夏油前辈看齐！
伊地知：？
虽然但是，两位前辈顶着一张猴子脸和一张鹦鹉脸，竟然不会笑场，还进行着这么一本正经的对话，这真的对吗！
伊地知茫然着，又听见另一边的月野葵和五条悟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可恶，又让杰这个家伙在后辈们面前出尽了风头。”
“不行，我们得想个法子扳回一局！”
伊地知：“”
他只觉一阵前途未卜的怅惘在心底升腾，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放弃重点高中，选择成为一名咒术师来高专学习咒术，究竟是否是一个正确选择。
幸好，还有七海前辈，让他不至于转头就跑。
七海建人默默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管他们了，走，我们先回去。”
“可是我们现在这样子该怎么恢复原状？”伊地知弱弱地问。
“刚才五条前辈说了，这种术式效果是有时效性的，等一会儿就会自动消退。”七海建人冷静分析，转身迈步，“我看你拿着课本在看，有什么不懂的吗？都可以来问我。”
伊地知忙不迭跟上：“真的吗？谢谢您七海前辈，我正好有些地方不太明白”
两人一前一后，谈着学业，渐行渐远。
五条悟和月野葵注意到两人离开，又看了看另一边还在滔滔不绝、仿若追星现场的灰原雄和夏油杰。
他们表情一致地撇了撇嘴：“嘁。”
月野葵提议：“我们也走吧，到处逛逛？”
“行啊。”五条悟双手插兜，朝着另一个方向迈步，“现在这个状态下，我的五感敏锐了不少，还挺有意思的。”
“我也是！特别是嗅觉和听觉！”月野葵新奇附和，“可能是变成半人半狗的缘故，我感觉我看到的、闻到的、听到的、感知到的世界，更加立体了！”
两人一边聊一边漫步在校园小径，脚下踩着沙沙作响的落叶，耳边是鸟鸣和风吹草动的细响。
随着时间的流逝，咒灵巧克力的效果开始褪去，他们皮肤上夸张的动物毛发逐渐消失不见，只剩下耳朵和尾巴。
总算可以直视对方的脸不用怕笑场了！
五条悟看了看月野葵，视线逐渐移到了她身后那条毛茸茸的尾巴上——那条尾巴一晃一荡，像一把不安分的小刷子在空气中来回乱刷，还时不时啪叽拍打一下路边的小花小草。
“忍不住了。”他嘟囔了一句，伸手抓住了那条乱晃的尾巴尖。
月野葵：！！！
她瞬间炸毛，尾巴“唰”地竖起：“你干嘛！！别碰我尾巴！”
她把尾巴抽出来，啪的打在五条悟作乱的手上。
“抱歉抱歉。”五条悟笑嘻嘻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见她还在炸毛中，伸手熟练地摸摸头揉揉耳朵顺顺毛。
虽然月野葵不想承认，但他这套流畅的撸狗流程做下来，她确实感觉很舒服，毛不炸了，眼睛眯成一条线，差点就要仰起头让他挠下巴了。
幸好她身为人的理智和自制力及时制止了她的动作。
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做出什么糗事，月野葵莫名有些脸热。
她迅速收住表情，清了清嗓子，强装镇定：“好了！换我了吧！公平起见，我也要摸猫！”
“来啊。”五条悟大方地弯下腰，把头凑过去，还主动抖了抖耳朵，“想摸哪儿随你选。”
月野葵摩拳擦掌：“那我就不客气了！”
但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没过多久，变身动物的时间彻底结束，毛茸茸的猫耳朵和猫尾巴消失了。
月野葵的手一下子没收住，在五条悟蓬松的头发上也抓了一把。
嗯，虽然不是毛茸茸了，但软软的刺刺的。手感也很好就是了。
她克制地准备收回手，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
夏油杰的声音由远及近：“悟，小葵，你们来看一下这个——”
夏油杰快步走来，但看到眼前这幅画面时，声音戛然而止，脚下的步伐也瞬间停下。
只见月野葵站在一棵树下，五条悟站在她面前，一手撑着她身后的树干，弯着腰低着头，两人凑得极近。
而且月野葵的手还落在五条悟的头上！
夏油杰的表情由惊讶到微妙：“你们这是？”
这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明明他们才分开不到二十分钟，他却有种错过了整整两年剧情的感觉。
树下的两人自然收手，拉开距离，转头看过来：“杰？你刚才想说什么？”
夏油杰挑了挑眉，没再多说什么，而是举起手中的玻璃瓶，玻璃瓶盖着盖子，瓶子里面有一个小黑点。
他朝他们招招手：“来看看这个。”
月野葵和五条悟凑近，发现瓶中是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苍蝇，正趴在瓶壁上一动不动。
月野葵狐疑：“咦？一只苍蝇？”
五条悟挑眉：“还是一只有术式的苍蝇？”
夏油杰解释道：“刚才我和灰原学弟聊天的时候，又感觉有道视线在窥视我们。多亏了变成动物后更加敏锐的五感，我们找到了这只苍蝇。我怀疑有诅咒师借助这只苍蝇窃听高专的机密，就带过来想让你们看看——”
夏油杰说到一半，忽然发现苍蝇的状态不对：
“它怎么死了？我抓到的时候还是活着呢。”
他蹙眉思索几秒：“不会是切断术式连接逃跑了吧？既会趋利避害逃跑，悟你也用六眼从这只苍蝇身上发现了术式痕迹，看来是真的有诅咒师在作祟。”
月野葵恍然：“是不是类似于冥冥学姐的术式？冥冥学姐的乌鸦操术可以操控乌鸦，并和乌鸦共享视界……那他的术式莫非就是苍蝇操控，能和苍蝇共享五感？”
“不是‘他’，”五条悟忽然纠正，“是‘它’。”
它？
夏油杰与月野葵同时一愣。
五条悟取过玻璃瓶，取下盖子，感知一阵后神色沉了几分：“这只死掉的苍蝇身上，有特级咒灵的残秽。”
月野葵&夏油杰：！！！
两人大为震惊：“什么？特级咒灵？”
五条悟将苍蝇倒在手心，如天空延展般湛蓝的眼眸，定定注视着苍蝇的残骸。
“原来如此。”他了然，“是附身术。它用自己的分身附在苍蝇身上，混入高专的结界中窃取消息。被我们发现后立刻切断感知，自毁分身，干脆利落地斩断了所有线索，让我们无从下手，无法追踪。”
月野葵与夏油杰瞳孔微缩。
月野葵不解：“它一个特级咒灵，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来偷窥我们两次？”
五条悟偏头：“两次？”
“对。”夏油杰点头，“三个小时前就有一次，我和小葵察觉到被监视，但没能锁定目标。”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五条悟摸了摸下巴，“一个从未登记在册的特级咒灵，具有明确的智慧，还能细致操控附身术穿过高专结界。但它没有去秘库偷咒物，没有去校长室探查情报，而是跟着你们，甚至第一次被发现之后还不死心，又来了第二次，看来——”
五条悟抬眼，眼神渐渐变得锐利：“你们身上有它想要的东西，可能是一件物品，也可能是情报。而且它想要的这样‘东西’，在它第一次潜入高专的时候，你们正好就在用，只是因为被发现了不得不中途逃离，这才有了第二次潜入。”
“所以，那时候你们两个做了些什么？答案很有可能就在其中。”
月野葵皱眉，绞尽脑汁：“我们也没干什么特别的只是在给你准备惊喜而已。”
五条悟追问：“咒灵糖和咒灵巧克力的具体制作方法是？”
月野葵和夏油杰简单讲了一遍流程，什么把咒灵榨成汁、冰冻后碾碎磨成粉末
即使是五条悟也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创意，听得啧啧称奇，调侃道：“还能这样，真是残忍呐~~”
月野葵和夏油杰露出无语的半月眼。
五条悟一个大喘气，这才接上下一句：“那个特级咒灵肯定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一直来打探情报。”
“但它是特级啊！”月野葵皱眉，“我们这点小动作，对它来说有威胁吗？”
“可能它就是很胆小的特级咒灵呢。”五条悟耸耸肩，咧开嘴笑.
“别忘了，它此前一直小心翼翼没在总监部面前露过面，被发现后的第一反应是逃，连本体位置都不肯暴露，这些都说明它怕得要死。”
99
第99章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五条悟所料。
两小时前，当月野葵和夏油杰灵感爆棚、转战咒灵巧克力的制作时——就在距离他们不过几米远的窗台花盆底下，一只不起眼的小苍蝇正死死按住自己的触角,努力不让它因惊恐而颤动。
它，就是去而复返的咒灵【雾】。此刻正附身在这只苍蝇身上。
而它，亲眼目睹了那场对咒灵而言,堪称炼狱级别的“制作工艺”全过程——
切割、碾碎、研磨、烘烤每一步都精准、娴熟，活脱脱是一场对咒灵的精准解构与术式剥夺。
最后,这些咒灵残骸被融进可可粉中，搅拌均匀,制成一颗颗漂亮精致、香气扑鼻的“咒灵巧克力”。
他们这些咒灵，不但身体被消解殆尽,连咒力与术式都被提取、驯化,成了人类随意食用、戏耍的“整蛊工具”！
咒灵【雾】的每一根触角都僵直了,内心如同跟着这些咒灵巧克力一起被丢进了速冻冰箱。
它只觉得自己已经变成待宰的下一份配料，正在料理台旁静候落刀：
身体即将被粉碎，术式即将被剥离,咒格即将被封装进模具，彻底被炼化,沦为盘中餐。
它拼命压制着内心兔死狐悲、咒死咒悲的毛骨悚然之感，咬牙撑到收集完完整的情报,心惊胆颤地扇动翅膀,准备立刻开溜。
谁知，刚飞出半空——就发现那两个魔鬼也从教室里出来了,身边居然还多了一个更恐怖的怪物。
五条悟！
“完了完了完了！！六眼在场！要是被他发现了我可就完蛋了！！”
咒灵【雾】当机立断,不再飞行,原地刹车,远远地缩在窗棂阴影里一动不动，大气不敢喘一下。
它等啊等，终于等到五条悟走远，这才悄悄绕回夏油杰附近，打算最后再偷听一下他们刚才在和五条悟密谋什么，就跑路。
然而，它刚探头，下一秒，忽觉全身一麻——
啪地一声，咒力组成的电网像蛇一样窜进它体内，让它当场栽倒在地，四肢僵硬、全身发麻。
黑色阴影附身笼罩而下。
一道戏谑的男声传来：“原来一直偷窥的人是你啊，小苍蝇。”
咒灵【雾】辨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意识颤抖着：完了——！！被咒灵操使发现了！！！
旁边的灰原雄满脸疑惑，看着夏油杰突然攻击一只苍蝇，还对苍蝇说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偷窥？这只苍蝇吗？”
“它不是普通苍蝇，应该是诅咒师用了附身术。”夏油杰点头，“把它抓起来研究一下。”
说着，他找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把“苍蝇”捉了进去，“咔哒”一声将瓶盖旋紧。
咒灵【雾】：！！！
它在瓶里转了三圈，撞了四下瓶壁，最终颤颤巍巍地蹲到角落，看着凑近的那两张毛绒大脸，害怕极了，在心里疯狂尖叫：
咒术高专的人不仅嚯嚯咒灵，居然连自己人都下得去手做人体实验？看看他们变成了什么鬼样子，人不人、兽不兽，太吓人了！
而更致命的，还在后头。
只见夏油杰带着玻璃瓶，和灰原雄分开，目的明确地朝着某一方向走去。
那方向正是，五条悟的所在地！
咒灵【雾】瞪大眼睛，彻底下定决心：“不能再等了！”
它不再犹豫，狠狠斩断与分身之间的链接，自毁分身，断尾求生。
远方。
本体中的咒灵【雾】猛然从地上惊起，像溺水的人突然被拖回岸边，满头冷汗、脸色惨白。
分身的自毁给它造成了不小的反噬，但好歹，命是保住了。
它瘫倒在地，大口喘息着，手抹着额头上的冷汗，随后猛地跳起来，撒腿朝着别苑方向狂奔：“加茂大人！加茂大人！大事不妙！！”
加茂温人：“”似曾相识的场景又开始上演了。
他动作不紧不慢，淡定落子，目光未动：“你回来了，雾。”
里梅倒是微微偏头，打量起咒灵【雾】：“怎么这么狼狈？被发现了？”
咒灵【雾】一边喘气，一边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全盘托出，不敢有半句遗漏。
随着它的讲述，原本松散的气氛悄然收敛，两人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漫不经心，逐渐变得认真起来。
“那个女人的术式很特别。”里梅若有所思，“能烹饪咒灵？而且这还只是她术式的一部分”
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冷冽的目光中带着兴趣：“真想和她好好较量一番。”
加茂温人则轻轻眯起眼睛，似笑非笑。
夏油杰的术式成长速度，比他原本的预估还要快得多。已经可以从低级咒灵身上剥离术式特征了么？
五百年前的那位咒灵操术者，可没这个悟性。
果然，同一个时代出现多个天才，互相激发下，才是成长最快的土壤。
他这边也该提速了。
**
在诅咒师与咒灵一方秘密交流情报时，高专这边，也正在对这件事进行讨论。
不过由于咒灵【雾】跑得太过干脆，没留下任何线索，他们一番分析下来，依旧得不出什么结论。于是照例把情况上报给了五条悟的父亲——五条辉，随后便愉快地回归了日常生活。
一周后，一个周末。
月野葵和夏油杰忽然收到一封来自五条家的请帖。
精致的木质名帖带着暗金雕纹与熏香，沉稳典雅，邀他们下午前往五条家一叙，落款是：五条辉。
两人看完都露出几分诧异，下意识转头去问五条悟：“你爸找我们有什么事啊？怎么这么正式？”
结果五条悟看完请帖，反而比他们还惊讶：“哈？怎么只有你们有？我没有！”
“因为你叫五条悟啊。”月野葵用半月眼瞅他，“你回家要什么请帖？”
“那也不能搞区别对待吧！”五条悟理直气壮地抗议，“而且也没人通知我今天要回家啊，这算什么！”
“通知了你也不一定回去。”夏油杰笑道，“还不如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说，你为了满足好奇心，肯定也会跟着我们一起走。”
五条悟撇撇嘴：“老爸真是把我摸透了。”
当天下午，三人一同踏入了五条家的宅邸。
五条辉亲自接待了他们。
气氛从一开始就显得格外正式，他们在五条家的茶室落座。
月野葵暗自思衬：这阵仗不像是闲聊，倒像是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五条辉在袅袅茶香中缓缓开口：“你们之前让我调查的那个孩子——虎杖悠仁，我已经查清楚了。”
三人同时一愣。
虽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他们怎么可能忘记这个名字？那可是缝合怪占据了人家母亲身体、亲自生产下来的“儿子”！
当初五条辉应他们请求调查虎杖，但迟迟没有回应，众人一时无解，也就暂时搁置了此事。没想到今日竟突然翻出旧账，看来，答案终于浮出水面了。
意识到这一点，三人不由也严肃了表情，正襟危坐起来。
五条辉为他们倒上茶，神情平静，却不掩锐利：“虎杖悠仁，是人为制造的——为了复活‘两面宿傩’而打造的专属容器。”
“什么？！”五条悟和夏油杰几乎同时出声。
“又是两面宿傩”月野葵低声嘀咕，回忆起不久前他们之前在任务中遇到过那根怎么也无法被破坏的、两面宿傩的手指。
两面宿傩——千年前的诅咒之王，拥有四只手与两张面孔，实力强横至极。即使在咒术全盛的时代，咒术师们合力也未能将其彻底击败。他死后，灵魂被封印在二十根不可摧毁的手指之中，化作特级咒物，散落各地。
虽然两面宿傩已经逝去千年，但他的威名，从未真正远去。
“容器是指专门为他定制的身体？”月野葵追问。
“没错。”五条辉点头，虎杖是被精心培育出来的□□，身体素质极佳，拥有很强的抗毒性。宿傩的手指含有剧毒，如果是一般人吞噬，不出三秒便会毒发身亡，但如果换做虎杖，他不仅活下来，身体还能在吞下手指后容纳宿傩的灵魂。”
夏油杰眼神一凝，缓缓开口：“所以，缝合怪的计划，是让宿傩借助虎杖的身体重生再借着‘亲子关系’控制他为己所用？”
五条辉轻轻摇头，“是否能控制宿傩，目前还不好说。但将宿傩复活，毫无疑问是他们最核心的目标。”
五条悟若有所思：“可要让宿傩彻底复活，光有容器可不够。他们还得集齐那二十根封印有宿傩灵魂和力量的手指才行。”
月野葵提议：“那我们就抢在他们前头，把所有手指找齐然后毁掉！”
“话虽如此，”夏油杰皱了皱眉，“但销毁宿傩的手指，可不是简单的事。”
他们上次在高快乐园偶遇了两面宿傩的手指，可是轮番上阵也没能撼动手指的一层皮。
空气顿时沉了几分。
五条辉轻轻吹了吹茶面，袅袅白雾间，他的轮廓显得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依旧冷静而锋锐：“销毁暂时不是当务之急。只要我们手里掌握的手指越多，对他们而言就越不利。”
他停顿片刻，抽出一份资料推到桌上，语气不动声色，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目前，我已经确认了十三根手指的位置。扣除五条家保管的三根，剩下的十根，还需要麻烦你们亲自跑一趟。”
话音落下，三人顿时精神一振。
十三根手指！
如果他们能率先掌握一半以上的两面宿傩的手指，敌人哪怕将剩下的七根全部集齐，也无法让宿傩恢复巅峰时期的力量。而他们，便能有绝对的把握将其彻底抹杀。
100
第100章
五条辉还有别的事要忙,便先行离开了。
茶室中只剩下月野葵、五条悟和夏油杰三人。他们围坐在茶几前，将五条辉提供的那份【两面宿傩手指分布图】摊开，认真研究起来。
“东京高专和京都高专,分别保管了两根两面宿傩的手指，”月野葵伸出手指在地图上一点点滑动，“加茂家保管零根,禅院家两根，五条家——三根！”
说到这里,月野葵转头朝五条悟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悟你家，手指最多！”
五条悟翘起单边嘴角,得意抬手在下巴上比了个√的姿势：“哼~”
夏油杰看着他们一个敢吹一个敢信的幼稚互动，忍不住露出半月眼：“千年前两面宿傩死后,五条、禅院和加茂三家各分到了两根手指,但是加茂家的手指在加茂宪伦时期失窃了,所以数目减为零。”
“而五条家的手指之所以多了一根，是因为我们上次高快乐园任务中回收了一根手指，本来那根手指是归总监部了,不过五条先生苏醒后，就以‘该手指由五条少主带队回收’为由,把手指讨回来了。”
听着夏油杰娓娓道来手指们的故事，月野葵和五条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杰,你知道好多啊,不愧是我们高专最博学多才的人！”
夏油杰对两人的彩虹屁敬谢不敏：“资料上每根手指的来历都有备注，你们给我看仔细点啊！”
“是是是,夏油老师~”
三人嬉闹了一阵,又重新切回正经模式。
月野葵总结*：“也就是说,目前由高专和御三家掌握的手指,共计九根。”
五条悟在地图上指指点点：“还有一根记录在案的手指，被镇压在宫城县杉泽第三高中。除此之外，东京少年院、浦见东中学、和枷场村，也有宿傩手指的线索。”
夏油杰若有所思：“我们只需要回收这四根流落在外的手指吗？还是说”
夏油杰话只说了一半，五条悟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斩钉截铁：“当然是——全！部！回！收！”
“我可不放心那些禅院家以及高层的那些老橘子们，还是我们亲自保管最安心。”说着，他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夏油杰立刻认出——这笑，不就是月野葵之前模仿禅院直哉时的“美式meangirl”标准表情吗！
月野葵摸了摸下巴，附和道：“也是，说不定哪天就像加茂家保管的手指那样‘遗失’了。要不我们今晚就先去把这几处地点明确的手指偷回来吧！”
夏油杰看着月野葵的摸下巴的动作，再次感觉一阵眼熟。
话说，悟好像也一直喜欢做这个动作
这两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像了？连常用表情和动作都越来越一致？
夏油杰在心中吐槽了一瞬，这才把注意力重新转回正事上：“但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对于月野葵直接去高专和禅院家偷手指的提议，夏油杰有所顾虑：“既然那个缝合怪很看重两面宿傩的手指，那对已知位置的手指，肯定有在持续关注，一旦有手指失窃的消息传出，他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难保不会狗急跳墙，采取什么措施。”
“缝合怪到底活了上千年，虽然只是苟活，但必定有所底牌，一旦他也加入到抢夺手指的行列，我们原本抢占先机的优势恐怕会大大减弱。”
月野葵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如果我们准备先去调查其他流落在外的手指的线索，肯定得跟学校和总监部请假，加茂温人手底下又招揽了不少术式特殊的咒灵和诅咒师，我们的行踪大概率瞒不住。”
“五条先生能调查到的线索，加茂温人说不定也能查到，到时候他也会立刻反应过来，我们的目标是两面宿傩的手指。”
月野葵和夏油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顾虑。
到底怎么样，才能想到一个“既能回收手指、又能不引起缝合怪注意”的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两人陷入了苦思冥想。
空气沉默下来，五条悟左看看右看看，敲了敲桌面：“我说，你们根本没必要考虑这么多吧。”
“就算缝合怪发现我们在回收手指，那又怎么样？不管他做什么，我们难道不能打回去吗？”
他打了个响指：“我们可是最强的！就算遇上最坏的情况——吸收了20根手指、以全胜实力复活的两面宿傩，我们也能有一战之力。更何况我们已经有五条家的三根手指了，两面宿傩根本不可能恢复全胜。”
夏油杰：“我们自然是不怕什么，可如果波及到其他人”他的顾虑正在于此。
一旦他们和缝合怪、乃至复活的两面宿傩正面开战，对没有自保能力的普通人来说，无疑会是一场巨大的浩劫。
“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总要有所取舍的。”五条悟耸耸肩，“如果顾虑太多，反倒容易一事无成。”
夏油杰不赞同地皱了皱眉。
月野葵见气氛有些僵持起来，站起来打圆场：“好了男孩们，不要为了还没发生的事情争执嘛。凭我们的实力，不至于让事情发展到最坏的地步。”
“更何况，复活两面宿傩的关键性容器现在还是个奶娃娃，就算两面宿傩的灵魂真在虎杖悠仁身体里复活了，也改变不了他是小学一年级的事实！”
五条悟：“！”
夏油杰：“！”
两人不自觉顺着月野葵的思路，在脑海中想象出了奶娃娃版两面宿傩。
——拥有四只手两张脸的诅咒之王，围着奶兜兜，一脸凶狠地挥舞着勺子，跳起来打他们膝盖：“老子不要喝奶，要吃人肉！”
“噗！”两人顿时噗嗤噗嗤笑出了声。
也是，真要打起来，比起担心会不会波及到普通人，他们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恐怕会被警察蜀黍以虐待儿童罪抓进警局进行严厉的思想教育。
嘛，怎么回事，突然有些期待起两面宿傩复活了。
如果他敢干坏事，他们一定要狠狠打他屁股！
两人陷入莫名的愉悦，脸上也挂上了诡异的笑容。
月野葵：？
月野葵不理解，这两人原本一副不肯低头即将剑拔弩张的样子，怎么突然就默契度满分地露出了同款阴险笑容。
果然，男子高中生的心情，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总之，不会再打起来就行！
月野葵拍了拍手，回归正题：“所以我们今晚夜袭高专和禅院家？具体行动计划，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五条悟摩拳擦掌，摆出“苍”的手势：“看我一击轰塌禅院主宅！”
夏油杰给了这个不靠谱的家伙一个肘击：“你闹这么大动静，是想昭告天下，你，五条悟袭击了禅院家，还偷走了两面宿傩的手指？”
五条悟的术式太经典了，又独一无二，一出手就知道是他。
五条悟撇撇嘴，嘀嘀咕咕:“难得的机会，老子竟然不能出手，没劲。”
夏油杰没理他，转头和月野葵商量起来:“小葵，你的术式有办法能做到悄无声息地偷走手指吗？最好还能做个以假乱真的仿品，拖延他们发现手指被盗的时间。”
“有具体人物进行cospaly模仿的话，我没问题。”月野葵思考，很快有了人选，“呦西，今天我就是怪盗月野葵了！”
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请原谅我用这种方式行侠仗义——”
她整个人冒出七彩光芒，头发在背后无风自动，还有花瓣飘落。
五条悟战术性后仰：“小葵你在发光！”
夏油杰左顾右盼：“哪来的风？”
虽然看过月野葵变身很多次了，他们还是忍不住为这明显违背物理常识的一幕感到不可思议。
就这样，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惊叹中，月野葵自信挥出左手。
“一！”她左手变出了一顶魔术礼帽。
“二！”她高举右手，变出一捧扑克牌。
“三——！”在漫天的扑克牌和彩带中，她挥舞着手杖旋转跳跃，身上的衣服焕然一新，黑色燕尾服搭配粉色短裙，胸前和头顶系着黑色大蝴蝶结，橘色高马尾在空中甩出华丽的弧度。
她踩着过膝长靴落地轻巧落地，一手持杖，一手叉腰，在blingbling的背景图和背景音效中，摆出怪盗圣少女的标准姿势。
她这边独自闪闪发光，光芒万丈。
至于旁边的两位男高中生，正狼狈地从彩带、花瓣、扑克牌堆里挣扎出来，顶着满身狼藉，发出强烈谴责：
“小葵！看你干的好事！！”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又断更了，这个月准备一直在准备考编面试，真的很抱歉。
——
本来去年应届那年考公考编没考上，就不准备再考了，打算老老实实上班，因为上班不是特别忙，就大胆开文了。
但是没想到上海今年放宽了应届要求，我24届就算有了工作交了社保，也还算应届，看岗位表正好有个家门口的，很是心动，想想自己考过一年也算有经验，于是报考了，开始学习。又想着既然学都学了，什么社工、警察文职，也都统统报上，广撒网一起考，所以前段时间更的断断续续的。
考完事业编笔试感觉发挥很差，进面没戏，所以又开始更新了。
结果一个月前事业编笔试出分，我竟然岗三进面了，赶紧去报了面试班，工作日上班，周末上课。我是个大i人，面试课对我来说太难了，又是岗三很焦虑很迷茫，感觉努力没用但又不得不努力，一直是活人微死的状态。
期间有尝试写文换换心情，但脑子里全是考生开始作答考生作答完毕，写的很差劲，干巴巴的跟大纲似的，全删了。本来想挂请假条，但面试时间是考前一周才通知，有的区有出成绩一礼拜就开始面试，一直感觉我这个岗也很快就要面试了，所以就没请假，没想到熬到前天才面，结果还要等一周后出
不管结果怎么样，我已经尽最大努力了，没有遗憾了，总算是解放了！！再也不考了！！
啊啊啊总之真的很对不起大家土下座——本章留言不管是骂我还是谴责我都发红包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