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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梦里的女人

◎糟糕透顶了!◎

这个梦里的女人就好像女鬼缠上了索命情人一样缠上了阿倾,许久未做梦的阿倾第一次连续做了这么久的连续梦,回回梦的主角都是那个女人!

按理说,阿倾不应该对梦如此较真,可耐不住天天晚上都梦到同一个女人,就算再怎么迟钝,阿倾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怎么能把我忘了呢?”这一次,坐在办公桌前的女人看着她幽幽叹息,怨气满满,仿佛阿倾是什么抛弃挚爱的渣女一样。

阿倾:……槽多无口啊。

“我说大姐你到底是谁?!你已经缠了我好几天了!严重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了!”她忍无可忍,直接怒吼!

“唉……”她哀怨叹气,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阿倾面前。

与之前一样,阿倾看不清她的脸,可却又莫名其妙觉得对方分外熟悉。

就好像,她们两个早就认识一般。

只见她凑到阿倾耳边轻声说道:“你这个数据做的就像一坨蕈猪粪便的蠢货!”

随着她话音落下,下一秒阿倾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住面前人的手腕,怒吼:“你的数据才做的像蕈猪粪便一样!”

被她抓着手腕的多托雷:……

多托雷挂着礼貌的微笑:“阿倾小姐,我可以理解为你说这句话是对我有意见吗?”

他最近也没招她惹她啊,为什么要骂他做的数据??她甚至可以骂他的性格骂他的行为骂他的品行,为什么要骂他做的数据??他的数据好好的!!

看清楚眼前的人,阿倾立刻松手,然后老实巴交的道歉:“对不起,博士,我不是骂你,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我骂梦里的那个人呢。”

男人收回自己的手,冷哼一声:“那你梦里那个人还真是糟糕呢。”随即拿着报告转身离开,似乎被阿倾之前那句无心之言整得心情不太美妙。

临走之前还不忘顺走阿倾放在旁边的便当盒子。

小人偶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时沉默,但心底因为骂到他而暗爽,虽然她是被梦里的那个女人给气的……但骂到多托雷了,阿倾也是真的爽。

赶走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随后拿起自己面前刚才被她垫在手臂下的数据报告仔细查看。

“这数据也没问题啊……”多完美啊,完全就是符合实验预期的数据嘛,怎么会像蕈猪的粪便一样呢?

她暗暗咬牙,再次心底怒骂梦里那个糟糕的女人,嘲笑她平就算了,竟然还讽刺她的实验数据……简直糟糕透顶!太过分了!

整理好数据报告,阿倾便起身走向实验室,而那里多托雷已经开始摆弄他的那些研究仪器。

“阿倾小姐,我想你下次可以跟蕈猪比一比速度,或许你就会发现,蕈猪逃跑的速度都比你快。”看着她走进来,多托雷扯了扯嘴角,毫不掩饰地嘲讽,很明显这个男人依旧因为那句话而生气,哪怕他已经将阿倾那份便当都给吃完了。

默默吐槽着这个小心眼的男人,明面上阿倾只能老实巴交的道歉,并再一次为自己权力没有多托雷大而郁闷。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人偶穷!迟早有一天她也会爬到多托雷头顶作威作福的!

脑子里想着如何将多托雷按在地上摩擦时,阿倾就已经换上手术服,老老实实躺在实验台上,等待着实验的进行。

冰冷的手术刀划开皮肤,或许因为事先打过麻药的缘故,阿倾并没有感到疼痛,这倒让她还好受一点,麻药麻痹她的意识,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恍惚之间,那个梦里经常骚扰她的女人似乎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或许意识是真的被麻药麻痹了,阿倾竟然看到一张跟多托雷八分像,前凸后翘,身材波涛汹涌的女人朝着她微笑。

惊恐程度堪比欧美顶级恐怖片!

可偏偏她的身体此刻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顶着多托雷的脸,对她的身体进行肢解然后各种挑剔。

阿倾:……我淦!

“小人偶,你怎么能把我忘了呢?”她幽幽叹息,“我辛辛苦苦找到办法,结果你却把我忘了……”

“这可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女人嘴上说着伤心,下一秒一把掰下她的肋骨,拿在手里摆弄。

亲眼看见自己的骨头被人掰下来,这个画面的确很惊悚。

那根肋骨,离心脏最近。

但可惜,阿倾没有心脏。

“真是个没心的坏孩子呢。”她笑着,放回肋骨,双手捧起她的头,猩红的眼睛对上那双紫色的眼眸。

美艳的女人唇角上扬,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声音温柔的仿佛面对情人。

“没关系,让我来好好帮你回忆一下吧,呵呵~”

伴着女人的一声轻笑,下一秒那波涛汹涌迎面而来,阿倾的脑袋被迫埋了进去!

阿倾:……这可太令人偶窒息了!.

实验室里,多托雷看着光滑的肋骨,摘下手套,修长的手指抚上肋骨,指尖传来属于骨头的温润感,他仔细摩挲着,直到手指触碰到了一处不一样的地方。

他轻轻挑眉,猩红的眼眸满是玩味,掰下那根肋骨,仔细观察着刚才自己触摸到异样的地方,并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直接掰下阿倾的肋骨有什么不妥。

指尖划过肋骨,最后停留在一处微小的凸起。

那里很隐蔽,就算是多托雷也是第二次对阿倾进行研究的时候才发现。

而那处,如果按照正常人体结构来说,是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当然,人偶没有心脏,做了这种设计的人完全就是白搭。

但多托雷并不否认对方手法的精妙,当然,如果对方所设计的对象不是他看中的小人偶的话,他会非常乐意跟对方交流的。

而现在,这个设计也在向多托雷说明,他并非小人偶的第一研究人,而那个家伙不仅在他之前就已经把小人偶研究透了,甚至还十分嚣张的留下了属于对方自己的标记。

这无疑是对多托雷的一种挑衅。

对方动了他的猎物!

而且,多托雷很确定,留下这种标记的并非小人偶的创造者,他早就检查过另一个小人偶了,那个小人偶身上并没有标记,他可以确定,自己是另一个小人偶的第一研究人,如果那位想要留下标记的话,为何不在两个人偶身上都留下标记,而仅仅只留一个呢?

再说了,那位的确在两个小人偶身上留下标记,在他们的颈后,一个证明身份的雷纹。

所以,一切的线索都在告诉多托雷,他很早以前看中的猎物,早就在他没有看见的地方,被另一个狩猎者得手了。

而对方在玩够他的猎物之后,便将猎物施舍一般丢给了他。

面具之下,猩红的眸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他便收起情绪,整个人再次恢复了之前那种游刃有余的状态,仿佛一切依旧在他掌握。

可是,他的心里却远没有表面上那样平静……

当阿倾再次清醒的时候就看见多托雷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根肋骨把玩。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幻视了梦里那个女人,那个糟糕的家伙就是这么拿着她的肋骨玩的!

太糟糕了!

两个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阿倾盯着多托雷手中的肋骨看,这个画面越看越熟悉,那根肋骨她也越看越眼熟。

跟她刚才在梦里看到的画面越来越像了。

这可真是个地狱笑话。

但很快,阿倾就没办法在心里安慰自己了,因为多托雷那张37℃的嘴里说出了比至冬国严寒还要冰冷的话语。

“你猜的没错,阿倾小姐,这就是你的肋骨。”多托雷把玩着手里的肋骨,漫不经心说道。

“呵呵……博士,您可真会开玩笑。”她瞪着死鱼眼,“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多托雷面对阿倾的不信任只是耸耸肩,随后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阿倾面前,俯视着这个小人偶。

“阿倾小姐,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误会我喜欢开玩笑,实际上,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语罢,那根肋骨直接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随后他拿起实验台旁边的报告,边翻看边说,“这跟肋骨先放在我这里,过段时间我会重新给你放回去的。”

话音落下,也不给阿倾反悔的机会,甚至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多托雷转身离开,就那么带着阿倾的肋骨离开了她的视线。

阿倾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无耻之徒拿走自己的肋骨,而她无法阻止。

他就那么水灵灵的把她的肋骨带走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她狠狠瞪着多托雷的背影,直到对方彻底离开视线,她才不甘心地收回视线。

心里再次给多托雷记上一笔,阿倾从实验台上下来,憋着闷气去换衣服。

按照每天被多托雷这么个气法,乳腺结节和子宫囊肿在朝她招手。

再次感慨她是人偶,不会生病,那些疾病并不会找上她。

感谢创造她的雷神,感谢人偶身体的。

但阿倾依旧担心自己身上的零部件迟早有一天会被多托雷给气坏。

那个混蛋是真的狗!狗到家了!

当然,她梦里的那个女人也狗!两个人气人的能力不相上下!

她迟早有一天把那两个混蛋按在地上摩擦!

第52章 兄妹俩没一个有原则

◎不然猫咪也不可能变成半挂!◎

多托雷看着肋骨中镶嵌的红宝石,微眯眼眸。

宝石猩红的颜色,就像一只恶魔的眼睛,注视着人偶的心脏。

但,人偶没有心脏。

那个肋骨上的小标记实际上是个隐藏机关,对方曾将那位人偶小姐的肋骨拿出来,镶嵌上宝石,并完美隐藏。

而这颗宝石上……多托雷修长的手指摘下脸上的面具,猩红的眸子对上那颗与他瞳色相近的宝石。

蕴藏在宝石中的并非诅咒,而是一种祝福。

不祥的宝石却蕴藏着代表守护的祝福。

“嘁……真是可笑。”他一开始甚至赞许这位做下标记的人,但对方却拿着距离小人偶胸腔如此之近的宝石仅仅只是做了守护的祝福?可笑又无用,暴殄天物。

如此无聊之物,多托雷已经没有继续研究下去的兴趣了,他粗暴的将宝石放回肋骨,随后将肋骨往桌子上随手一丢,思索着下一次就给那位人偶小姐装上肋骨。

与多托雷这边失望的情绪不一样的是,阿倾回到家便受到了来自流浪者的礼物。

那是一支簪子,白玉制成,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朵,而流浪者则用这温润的白玉簪将阿倾散落的长发挽起。

手法虽然生疏,但他十分用心,期间没有扯到阿倾任何头发。

当阿倾回过神之后,她便已经被流浪者推到镜子面前,镜中少女长发挽起,精致的脸蛋与纤细的脖颈暴露,充斥独属于少女的灵动,而流浪者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挽发的手法,那被挽起来的长发在簪子加持之下,更为阿倾平添一份属于大家闺秀的温婉。

流浪者对于阿倾此刻的模样甚是满意。

“阿倾还会在意别人说你的外貌吗?可阿倾已经很美了。”妹妹长大了会在意自己的外貌这很正常,身为哥哥的他多加引导就好。

闻言,阿倾一愣,她没想到自己因为一个梦而产生的苦恼流浪者竟会一直记在心里。

实际上,她已经不在意了。

毕竟她是真的认识到梦里的那个女人就是个有病的家伙这个事实。

对方跟多托雷病得不相上下,阿倾根本不想搭理。

但阿倾自然不会拂了流浪者的好意,她眉眼弯弯,嘴角上扬:“嗯,我知道,我以后不会在意的,哥哥放心吧。”

纵使阿倾已经这般说,可流浪者还是不放心,一旦涉及到阿倾的事情,他丝毫不敢松懈,“不要在意别人的说法,而且阿倾也要相信自己。”

他的阿倾很好,别人认为不好的那就是别人的问题,总之绝对不是阿倾的问题!

“好,哥哥不用担心,我怎么说也活了一百多年,很多道理我都是懂的!”道理她都懂,容貌焦虑和身材焦虑要不得,她自然不会把烦恼存在心里。

“你明白就好。”流浪者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晚饭想吃什么?”

这相当于这件事情翻篇了,阿倾自然不会一直停留在无关要紧的小事,听到流浪者的话后仔细思考一番,道:“家里应该还有米,茶泡饭怎么样?鳗鱼是不是还剩了一些?”

“嗯,那就茶泡饭吧,鳗鱼在院子里冻着,我一会儿去拿进来。”流浪者走进厨房,在自己腰间围上围裙,将家里剩的稻米翻出来,随后又去院子里拿冻在那的鳗鱼。

至冬一年中大多数都要与严寒打交道,而寒冷的环境也就更容易保存食物,这里大多数原住民都会将那些肉埋在院子的雪里,以达到自然冷冻的效果,维持食物的新鲜,想吃的时候直接从雪里拿出来便好,根本不用担心会变质,极寒足以消灭那些细菌。

正因为有这个天然冷冻室在,两个小人偶就再也不用像在稻妻时候一样担心储存太多食物会变质,很多时候都是阿倾去一趟集市,搬回来一大堆食材,然后放在院子里冷冻。

至冬物价感人,特别是肉类,阿倾一屯屯一大堆,根本离不开肉的她可给感动哭了快!

从院子里排放整齐的鳗鱼中挑选了一条,刚想要回屋做饭,紧接着一只带着黑色斑点的奶牛猫落在他的脚边,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鳗鱼,那双碧绿的眼眸写满渴望。

流浪者微微蹙眉,小家伙见他不为所动,便开始主动蹭他的脚,边蹭边喵喵叫,撒娇技术全都用上了,那模样惹人怜爱极了!

“你这小东西,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几次了?”别以为他没看见这个小家伙每天都冲阿倾撒娇求投喂。

他是认识这个小家伙的,毕竟从他们搬过来以后,这只猫咪就是院子里的常客,尤其是阿倾开始在院子里冻那些食材以后,小家伙几乎要住在院子里了。

关键阿倾对于这种毛茸茸的小家伙没有任何抵抗力,小猫咪次次撒娇,阿倾次次都投喂,一个月不到,原本瘦成一条的小家伙直接大了好几个个号,足以见得阿倾到底多么没有底线。

嘴上虽然说着麻烦,他却还是将鳗鱼尾巴割下来丢到猫咪面前,猫咪见到食物之后立刻扑上去叼到嘴里,生怕别人抢了一般,两三口便吞下了,末了,再次抬头,可怜兮兮地看向流浪者。

阿倾早就把它的胃口喂大了,一个鱼尾完全满足不了这只贪婪的猫咪了。

流浪者:……

“真是贪吃,也不知道随了谁……”他无奈将一整条鳗鱼丢到猫咪面前,自己则重新拿了一条鳗鱼,快步走进屋子,生怕猫咪吃完之后再次向他讨食。

某种时候,兄妹俩都挺没原则的,比如投喂毛茸茸……

刚进门,就看见阿倾趴在窗户那盯着院子里的猫咪,有些不可置信:“它怎么从一条变成半挂了?”

虽然不知道半挂是什么,但流浪者可疑的沉默片刻。

两个罪魁祸首一起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半挂吃鱼……

或许,他们真的给猫咪喂的太多了?

这的确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当然,这个疑问并没有困惑阿倾太久,毕竟当晚她就又被狗骚扰了。

“你不记得我了,你不记得我了,你不记得我了……”女人格外幽怨,在阿倾身边晃来晃去,不断刷着自己的存在感。

“你怎么能不记得我?你怎么能不记得我?你怎么能不记得我?”女人伸手掐着阿倾的脖子不断摇晃,“你还对那个狗男人笑了!你怎么能对他笑?他就是个畜生!你怎么能对他笑?”

阿倾一回生二回熟,早就已经习惯了女人不断在她梦里出现并且骚扰她,此刻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任由她无理取闹,反正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阿倾,我不想你跟他走得太近。”女人幽幽叹气,松开掐着阿倾脖子的手,就当她以为对方要放开自己的时候,谁知道这个女人单手掐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对上那张模糊不清的脸。

一瞬间,猩红一闪而过,阿倾瞪大眼睛,想要再看清什么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对方模糊的面容。

“你不许喜欢他!不许!不许!不许!”女人对她几乎嘶吼,就像领地被人侵犯而暴怒一般。

若说先前她只是抱怨,但举止却十分优雅,而此刻却好像被激怒的野兽,毫无先前半分优雅与礼仪可言!

“你口中的他是谁?”阿倾淡漠的注视着面前发疯的女人,虽然嘴里问出这问题,可本身似乎对此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那个畜生!”女人似乎很了解多托雷,冷笑两声,随即松开阿倾,后退一步,再次恢复先前优雅的状态。

“他只想从我的身边夺走你……笑话,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女人纤细的手指绕着衣服的丝带,嗤笑多托雷的可笑之举,“小人偶,你可是我最昂贵的素材啊……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意?”

“你是我的,你的身上有我的标记,你早就被我打下标记,你早就已经属于我了!他绝对不可能得逞!”女人似乎很得意,食指轻轻落在阿倾的胸口,而那里缺了一根肋骨,正是被多托雷拿走的那根肋骨。

“啪!”

阿倾一巴掌拍掉她的手,“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不属于你!我更不可能属于多托雷!”

“真是好气势。”女人不恼,只是收回自己的手,轻笑一声,“你最好说到做到。”

阿倾皱眉:“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女人似乎听到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般,捂嘴呵呵笑了一番,“真没想到有一天这句话竟然会从你的嘴里蹦出来。”

“我是谁呢?”她丝毫不在意阿倾眼中的警惕与敌意,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啊,我可是你最难忘的人呢,对你来说,我很重要哦。”

她声音魅惑,好像引人堕入地狱的妖精一般,可偏偏阿倾根本不解风情,再次一巴掌拍开她的手。

“傻叉。”

“嗯哼~”女人勾唇,“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失忆呢……真是让人怀念的称呼啊……”

“md,大傻叉。”阿倾更加无语,怎么还给她骂爽了?她没功夫陪她玩字母游戏!

“我很期待你想起我的那一天,”她笑道,蓝色长发在身后飘荡,月光之下,她站在那里,更加仿佛午夜锁魂女鬼,“那时候,你一定会露出很有趣的表情~”

“呵呵……我很期待啊,阿倾。”

【作者有话说】

都是俩百岁老人,把猫喂成半挂也是合理,毕竟是爷爷奶奶辈嘛(bushi

第53章 53

◎53◎

自从上次梦境之后,阿倾已经很久没有再做梦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家伙良心发现,夜晚阿倾倒是清净了好长一段时间。

多托雷后来给她把肋骨重新装了回去,只不过最近不知道谁又惹到他了,导致他的心情相当不美妙,就连阿倾去找他询问问题,他都必须顺带嘲讽两句。

阿倾毕竟是在他的地盘上,也只能任由他说。

说吧,反正她左耳进右耳出。

而阿倾敷衍的态度让多托雷很不满意。

本来自己看好的猎物被别人动了就让他很不开心,现在这位人偶小姐竟然抱着这么散漫的态度来参加他的实验研究!

这下子,多托雷更不开心了。

不过阿倾并没有注意到多托雷的情绪变化,知识专注于自己手中的数据。

“博士,这些数据……是我的?”阿倾看着那些格外熟悉的数据指标,各项都相当完美,这是普通人类所不能达到的,唯一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神造人偶。

闻言,多托雷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看清楚之后,面具下,猩红的眼眸闪过一丝玩味,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笑意,“当然,亲爱的小人偶~”

尾音上扬,恶意满满,成功将阿倾给恶心到了。

“所以,小人偶,你觉得对于你自己,接下来的实验中,该用什么样子的药物指标呢?”多托雷晃着手中的试管,嘴角恶劣的笑意越来越大,根本无法掩饰,同样,也让阿倾注意到对方此刻可以说是对她抱有无与伦比的恶意与实验兴趣!

阿倾心里一阵恶寒,可面上没有什么表明,中规中矩回答道:“博士来定便好,我的拙见恐怕会耽误实验。”

她的回答并没有让多托雷扫兴,相反,正中他的下怀!

“既然如此……那下次实验,最大剂量吧!哈哈哈哈!”

“毕竟,只是疼了点罢了,亲爱的小人偶总不至于直接变成实验废品吧?”

他心情忽然变得很好,站起来走到阿倾面前,修长的手指压下阿倾手中拿着的数据报告,微微弯腰对上那双充斥着警惕的紫色眼眸,嘴角上扬,仿佛对情人低语一般,声音很轻又格外温柔:“我相信,你会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的,亲爱的小人偶~”

话音落下,他直起身子,松开浑身紧绷的阿倾,愉悦离开。

而阿倾却后背发凉,好像被大型狩猎者盯上一般,心底越发不安。

心中惴惴不安,当晚又被狗骚扰了。

“小人偶~小人偶~小人偶~”女人手中把玩着阿倾的长发,试图编出一根漂亮的麻花辫,但奈何手艺太差,直接打成了死结。

阿倾:……

并没有什么罪魁祸首心理的女人丢开被她打成死结的长发,甚至还心安理得地摸了一把阿倾的脸。

“你有病吧?”她忍无可忍,一把拍开女人的手。

“嗯哼~你觉得我有,那我便有吧~”女人不死心,这次直接双手捧住阿倾的脸,见她不断挣扎,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温柔抚着她的脸颊,“别动。”

感受到脖子上的手加重力度,阿倾皱眉,对上那张模糊的脸,纵然心里不爽,最后还是放弃挣扎。

虽然知道梦里对方无法对自己怎么样,可耐不住对方能天天入她的梦来骚扰她啊。

就算是人偶,精神被这么一直骚扰也是受不了的啊!

如果她的配合能减少一点对方的骚扰的话,阿倾还是勉强愿意配合的。

见她乖乖配合,女人勾起嘴角,心情很好的捏了捏阿倾的脸颊,“这才乖嘛~”

“乖孩子~让我好好看看你~”

望着那双紫色的眼眸,哪怕那双眼睛中满是警惕和敌意,曾经熟悉的情绪不复存在,但女人不恼,她丝毫不在意阿倾对她的那些负面感情,她的视线一遍又一遍描摹阿倾的眉眼,怎么都看不够一般。

躁动不安的梦境被安抚,女人难得安静下来,坐在椅子上,伸手将阿倾抱在怀里。

“那个畜生很危险。”

“你就安全了?”

“呵……伶牙俐齿。”女人轻笑,“我好心提醒你,你怎么能这么不领情?”

“你们两个不相上下,一样畜生。”阿倾推开她的脸,从她身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什么时候能别再我的梦里骚扰我?”

“不可能,你死心吧。”她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拿起桌面上的书随意翻看,“这辈子都不可能,你就等着被我缠一辈子吧。”

“有病!”

“嗯哼~谢谢夸奖~”

阿倾给了她一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桌子另一边的椅子上。

女人拿着茶壶给她倒了杯茶,“尝尝,我觉得我的手艺进步了。”

闻言,阿倾挑眉,“梦里还能喝茶?”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女人耸耸肩,“况且是在梦里,我还能给你下毒不成?”

阿倾拿起杯子,喝下茶水。

像她想的一样,没有任何味道。

“噗!只是水!”女人捧腹大笑,“水哪来的味道?”

阿倾直接一个茶杯砸向她,女人矮身躲过去,“这么不经逗?”

“混蛋你给我死吧!”

就在她要掀桌子的那一刻,女人起身,伸出手指一下子点在她的额头,“你还是这么不经逗。”

阿倾一愣。

“好了,时间到了,该说早安了。”

她轻笑着,收回手指,下一秒,房间崩塌,女人转身离开,不曾留恋。

阿倾站在崩塌的梦境中,看着她的背影逾行逾远,无法追逐,无法触及。

身体不断下坠,崩塌的梦境将空间扭曲,所有家具漂浮在空中,只有她不停下坠,那些东西在她眼中就好像快速后退一样。

再次睁开眼睛时,便是家中的天花板。

她从床上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轻轻吐了口浊气。

“啧……神经病……”

实验室的那些研究人员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流浪者躺在实验台上,看着那些人往自己身上绑上绑带,确认他无法动弹半分且没办法挣脱开之后,才停手。

今天的绑带有点多。流浪者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反正死不了。

过了一会儿,多托雷走过来,从旁边实验助手手中拿过针管,看着针管中的药剂,勾起嘴角。

“这是一位美丽的小姐送给你的礼物,真希望你能够喜欢这个礼物~”他的心情似乎很好,但手下的动作却依旧不迟疑,直接将药剂注入到流浪者的身体!

药剂被注入到血管中,冰冷与温热的血液接触,流浪者因为不适而微微蹙眉。

他知道多托雷没按好心,却也想不出他这次实验究竟想干嘛。

而注入完药剂之后,多托雷颇有闲心的坐到助手搬来的椅子上,看着实验台上躺着的人偶,很期待他接下来的反应。

随着血液将药剂送往身体各处,沉睡的药剂开始发挥效果,流浪者顿时感觉四肢百骸好像靠近火源一般,逐渐温暖起来。

人偶对于温度并不像人那般脆弱,无论极寒还是炙热,都无法对他们的生命造成半点威胁。

但温度的升高仅仅只是开始,接下来是好像体内爬满无数蚂蚁,不断啃咬他的血肉,一阵接着一阵,痛感也从最初的轻微,逐渐变成剧烈疼痛!

到最后,就好像皮下的血肉被丢进岩浆,灼热且剧痛,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痛感并非一直持续,而是开始一会儿便停歇一会儿,就像给了人希望又把人推向绝望!

流浪者身体紧绷,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上剧烈的疼痛,身体被绑带束缚,他无法动弹半分!

身上的手术服早就被他因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浸湿,紧紧贴着他的皮肤。

“既然是神造物,那一定很强悍吧?普通人的剂量对你来说似乎完全不够用呢,果然……还是最大剂量才合适呢!”

“你现在的样子可真可怜啊,小人偶~”猩红的眸子饶有兴趣的盯着全身因为疼痛而紧绷冷汗直冒的流浪者,他咧着嘴,一口尖牙暴露无遗,“感谢那位提意见的美丽小姐吧,毕竟,这份礼物是她送给你的~”

痛苦似乎给时间做了减速,流浪者甚至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长,疼痛占据了全部的想法,多托雷的话他根本没有听进去!

这远比曾经在熔炉里被烈火灼烧更加痛苦!

“真是强大啊……”多托雷看着依旧在苦苦坚持的人偶,不禁发出心底由衷的感叹,“若是普通人类,恐怕现在早就已经变成实验废品了。”

“你还真是每次都能给我意料之外的惊喜。”多托雷掐住他的下颚,注视着那双与另一个小人偶一模一样的眼睛,嘴角似笑非笑,“可真是完美的实验素材啊!”

疼痛让流浪者几乎无法开口,只能凶狠的瞪着多托雷,眼中的狠厉毫不掩饰!

“真是可爱的表情啊,”多托雷笑了一声,“你妹妹还在家等你吧?”

“那你可要坚持下来啊。”

“毕竟,如果你无法坚持的话,这场实验之后只能由你的妹妹继续进行下去了……”

“那么美丽又可爱的小姐呢,躺在实验台上一定很有趣吧?”

“不许动她!”

【作者有话说】

相信我,我是真的推散猫猫的!(真诚眼神)

第54章 可笑的偷盗者

◎她的纵容从来都不属于他◎

实验不知道进行了多久,流浪者只记得最后自己几乎脱力,甚至连爬下实验台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脑海里只剩下那无止境的疼痛,折磨又令人绝望。

可他心里又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阿倾不用经历这些……他的阿倾最怕疼了,他不会让阿倾经历这种事情的。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了,但屋子里的灯还亮着,阿倾还在等他回家。

将自己的疲惫隐藏,流浪者面色如常地推开门,看到阿倾抬起头看向他,他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在等你回家。”阿倾放下手里的书,走过去帮他摘下斗笠,把斗笠上的雪拍落,“今天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训练增加了?”

流浪者没有回答,而是走进厨房,“你煲了汤?”

“嗯,感觉你训练好辛苦,所以特意给你煲了汤。”阿倾将斗笠放好,随后走进厨房找了一个碗,给他盛了一碗汤,“至冬很冷,回家喝点暖和的热汤会很舒服的。”

“我在集市上挑了好久才选中这只老母鸡的,很补的!”

“谢谢。”

接过阿倾递过来的碗,流浪者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下,喝了一口暖和的鸡汤。

鸡汤从舌尖划过,浓郁又美味的味道安抚味蕾,顺着食道进入胃囊,温暖逐渐在四肢百骸蔓延,驱散了身体上的疲惫,就连白天做实验时候的痛苦都遗忘了几分。

不知不觉,流浪者已经将一碗鸡汤喝完。

见他喝完,阿倾眉眼弯弯,继续给他添上一碗,“这一整锅都是哥哥的,想喝多少有多少。”

流浪者在厨房乖乖喝着阿倾给他准备的鸡汤,而阿倾则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一条墨蓝色的围巾,“哥哥,这个给你。”

放下碗,接过围巾,流浪者有些疑惑,“阿倾,哥哥不冷,不用给哥哥围巾的。”

人偶不畏惧极寒,围巾对人偶来说可有可无。

“别人哥哥都有,我的哥哥不能没有嘛!”阿倾将他手中的围巾围上他的脖子,“我知道人偶不怕冷,但还是想哥哥穿得暖和一点。”

流浪者跟阿倾的穿衣习惯完全不同,到了至冬以后,阿倾就根据至冬国的日均温度,给自己增添衣服,而流浪者非但没有,甚至还是直接天天穿着之前那套往外跑,也就因为不喜欢雪埋在脚上的感觉,他才勉强换了一双黑色的长靴,阿倾知道他不冷,但耐不住她觉得他冷。

尤其是大雪天他还穿着短裤往外跑,阿倾只觉得冷到窒息。

世界上有一种冷,叫做你的妹妹觉得你冷。

所以,在发现他完全没有给自己增添衣服的自觉之后,阿倾决定自己亲自动手。

秋衣秋裤大棉袄全都安排上!过冬四件套也都备上!

为此,流浪者不止一次抗议过,这些衣服太妨碍行动了,两人为衣着这件事争过很多次,最后发现两个犟种谁也犟不过谁,所以双方各退一步,流浪者答应阿倾穿长裤和长袖外套,而阿倾也收起了那些格外妨碍行动的大棉袄。

阿倾颇为遗憾为什么至冬国没有军大衣,那玩意真的特别保暖。

这直到后来她见到了属于执行官的披风,那简直是一眼相中,一见钟情,而等到流浪者成为执行官之后,她恨不得自己哥哥每天都穿着那件披风……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她特意嘱咐流浪者,出门一定要围着围巾,生怕他冻着,虽然她真的知道人偶不怕冷。

流浪者很无奈,但妹妹关心他的身体这让他十分开心,自然不忍心拂了阿倾的好意,便答应她以后自己出门一定戴着。

得到他的承诺,阿倾立刻拿出自己织的手套,期待地看向他。

流浪者:“……好,手套我也戴。”

“嘿嘿,果然哥哥最好了!”阿倾眉开眼笑,“我还给哥哥织了很多其他颜色的手套和围巾,哥哥可以一天换一个颜色!”

“好,一天换一个颜色。”流浪者无奈应下。

得到想要答案的阿倾心满意足,笑眯眯地看着他将鸡汤喝完,心情愉悦地收拾厨房。

第二天带着便当来到多托雷的实验室,轻车熟路的换好衣服,穿着手术服躺在实验台上,身体被绑带完全缠住,阿倾抬眸看向走过来的多托雷。

在她眼里,那个男人笑得不怀好意,她一猜便知道对方心里没憋什么好屁。

果不其然,随着药剂被注入到她的身体,紧随而来的便是几乎让她昏厥的疼痛!

随着眼前开始模糊,阿倾再也坚持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瞧着实验台上的小人偶陷入昏迷,多托雷咂舌,可惜地摇摇头:“完全没有你的哥哥能够坚持呢……他把你保护德可真好。”

语罢,就把另一支药剂注入到阿倾身体里。

“魔神残渣会夺取你的意识吗?又或者那颗宝石会保护你?”多托雷似笑非笑地抚着阿倾苍白的脸颊,“结果是什么真是让人好奇啊。”

“你说,要是你的哥哥发现,这具躯壳下换了个魔神的灵魂,他会怎么做呢?”他轻笑着,“杀了你的身体?还是任由那个魔神灵魂用着你的身体为非作歹?”

“不过,如果你能够醒来,那么那些假设便永远都是假设。”

“那你的假设可真够恶心的……”

沙哑的声音传入耳中,多托雷有些诧异,看向此刻本应该昏迷的少女挣扎着坐了起来,她垂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绑带,随后侧眸瞥了他一眼,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你这张脸……可真是晦气!”她毫不留情地讽刺,随后不知她怎么做的,身上的绑带竟然散落,随后手按在自己心口,逐渐一些不祥的黑色气息被她慢慢从胸口逼了出来。

手指将那黑色气息碾碎,厌恶一般甩了甩手。

抬眸,便对上多托雷不是很好的脸色。

男人眼眸晦暗不明,伸手捏住她的下颚,语气肯定:“你不是她!”

“嘁,那又如何?”她直接抬手朝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硬生生将那面具从他的脸上扇落。

对上无比熟悉的猩红的眸子,她冷笑一声。

舌头顶了顶腮,多托雷面色不善地看着坐在实验台上的人。

那双紫色的眼眸充斥着傲慢与嘲讽,那是小人偶从来都不会露出的表情。

而且对方似乎游刃有余,对他丝毫没有恐惧。

忽然,多托雷笑了一下,“你就是第一个研究这个小人偶的人?”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了。

像他一样领地意识极强的家伙,自然不会让自己的猎物轻易被别的猎手侵占。

但多托雷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可以直接操控小人偶的躯壳,是这个小人偶亲自同意的吗?

啧……还真是让人不爽。多托雷看着面前的人,或许说,透过那双眼睛看向操控这具身体的人更加准确。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她冷笑,翘着二郎腿,手指漫不经心地绕着长发,扯扯嘴角,“你可真过分啊,多托雷。”

“你有何高见?”他不屑于她的嘲讽,“现在研究她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希望你能够认清这一点。”

“对,正是因为这样……”她从实验台上跳下,赤脚一步步走向多托雷,“所以,我才要动手。”

“你以为你动得了我?”多托雷只觉得她不自量力。

“我的确动不了你。”她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大大的讽刺的笑容,“但我了解你啊。”

同样都是‘多托雷’,她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

她是畜生,多托雷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两个领地意识极强的畜生,怎么可能容忍另一个家伙在自己的地盘上肆意妄为?

只要她露面,对方就会因为自己的领地被侵犯而暴跳如雷。

那么……

“多托雷,好好看看她对我跟对你究竟有什么不同吧……”

“毕竟,我对她来说……相当重要呢!”

嫉妒吧,愤怒吧,可笑的偷盗者!

“你所拥有的有关于她的一切纵容,全都是偷来的!那些原本的拥有者,全都是我!”

阿倾再次陷入梦境,但这一次那个女人没有出现。

她依然在那个女人的房间,而房间如她记忆中一般,一张办公桌,还有整面墙的书。

但那个女人没有出现。

随便搬来一把椅子坐下,阿倾漫不经心的翻看着办公桌上的那些书籍,当然,因为是梦境,她看不清楚书上究竟是什么内容。

她的记忆停留在了被疼晕的那一刻,失去意识之后,便再次来到梦境,可梦境的另一个主人并不在这里。

习惯了那个女人缠着她发神经,对方突然消失,阿倾竟然莫名感觉有些不习惯。

意识到自己想了些什么后,她一阵恶寒,连忙把自己脑袋里面的想法驱赶走,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赶紧忘记!

“在想什么?”突然出现的一只手搭在阿倾的肩膀,原本走神的阿倾顿时被吓了一跳。

转头看去,就见女人站在她的身后,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可看清楚那张脸的时候,阿倾顿时睁大眼睛,紫色的眼眸全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次她竟然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对方的脸,而那张脸竟与多托雷至少八分像!

虽然多托雷经常戴着面具,但偶然一次意外,还是让她看到了多托雷的脸。

所以,此刻看到女人的脸的那一刻,她震惊之余警惕值瞬间拉满,她不相信这个女人跟多托雷没关系!

“怎么?看到我的脸很震惊?”她挑眉,耸耸肩,“说真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跟那个畜生用同一张脸,虽然同是名为‘多托雷’这个存在,跟他扯上关系还真是让人恶心。”

“你究竟是谁?”阿倾警惕地站起来,慢慢后退,拉开与她的距离。

“拜托,你这样的动作真是让人伤心。”她故作哀伤,西子捧心一般,动作矫揉造作,直接把阿倾给恶心了一把。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跟多托雷这么像?!”阿倾可不管她到底伤不伤心,她只能拼命想办法让自己快点醒过来。

见阿倾真的一点都不解风情,女人布满地撇了撇嘴,还是无奈道出自己的身份:“我也是多托雷,但为了跟那个畜生区分,你还是叫我多托蕾娜吧,但我更喜欢你叫我多多。”

多托蕾娜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向阿倾重新介绍着自己。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跟你来自同一个世界,而你,我亲爱的朋友,你失忆了,忘记了对你来说十分重要的我。”她说到此,相当伤心,控诉般哀怨的看着阿倾,就好像她做了什么抛妻弃子一样恶劣的事情。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虽然很震惊,但阿倾依然非常警惕,把不信写满了整个脸。

“信不信由你,我能有什么办法?”多托蕾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着茶,看着茶杯中漂浮的茶梗,微微垂眸,“当你找回自己的记忆了以后,你就知道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了。”

【作者有话说】

散猫猫可以把柔软的肚皮暴露在妹妹面前,但面对其他人就是伸爪子相当警惕

他在阿倾面前完全没有暴露出一点跟温柔不相关的东西,相当会伪装[狗头]

第55章 55

◎55◎

不知道为什么,阿倾发现多托雷似乎将实验进度加快了很多。

当然,他摒弃了那些为了满足他恶趣味的实验了之后,主线实验任务加快进度是很正常的。

对于人偶的深入研究,多托雷逐渐有了新的想法。

他把自己切片了。

当看到有两个多托雷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阿倾只觉得眼前一黑又一黑。

一个已经够有病了,还来两个……不,第三个在她梦里……

三个多托雷!足以让人崩溃的程度!

甚至多托雷并不满足于只将自己切一片,随后他又相继切了两片三片四片……

而自从有了切片,阿倾每次推开多托雷的实验室的大门就像开盲盒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哪一个多托雷。

阿倾:令人偶窒息。

关键,似乎因为每个切片的年龄不同,心智也不同,也就是说,阿倾每次盲盒打开的时候都要面对抱着不同为难人想法的多托雷。

阿倾:更令人偶窒息。

研究在继续,阿倾的学习也在继续。

无论是医学研究还是有关于解剖的精进,都不可能仅靠理论而进步的,阿倾需要的是更多的实践经验。

这一点多托雷不可能不知道。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吝啬的老师,更何况阿倾在学习方面十分努力,这倒是让他有些欣慰。

没有一个老师不喜欢勤奋的学生。

为了给阿倾更好的学习条件,他做实验的时候经常把阿倾带在身边,没有一点避讳,那些人体实验更是没有一点隐藏,哪怕小人偶对此没有表现出什么,可多托雷依旧知道,她不喜欢。

她拒绝了多托雷提供的一切活着的人类实验体,仅仅只是接受了一些小鼠青蛙之类的小东西。

但多托雷依旧不厌其烦地询问她是否考虑直接用人类来练手,毕竟那会获得更加直观也更加优秀的经验,当然,他也承认这里面不泛他的恶趣味。

阿倾依旧拒绝。

多托雷很惋惜。

但阿倾并不拒绝解剖尸体,虽然效果没有活体那么好,却也聊胜于无,多托雷对此嗤之以鼻。

明明是人偶,却对人类抱有善意与怜悯之心,甚至还拥有着人类所定下来的那些伦理道德……真是相当可笑。

可笑又愚蠢的人偶。

切片技术有很大的成果,多托雷也履行了他的承诺,帮助两个小人偶解除他们身上的封印。

在帮流浪者进行时,一切顺利,可到阿倾的时候,他却忽然发现,阿倾身体里却根本没有封印。

没有封印,同样也没有力量。

这很有意思。

可明明按照兄妹两个的说法,他们的力量都是被封印的,身体里应该都存在着那位创造者留下的封印。

而现在却出现了偏差。

所以,究竟是谁在说谎?

亦或者都没有说谎呢……

多托雷沉思,难得摘下了自己的面具,猩红的眸子盯着依旧在昏迷的阿倾,他伸出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

自从上次那个人出现以后,他总能莫名奇妙看到一些陌生的记忆碎片,零零散散,却也足够他拼凑出一些东西了。

在他之前的确有人研究过这个小人偶,并且,小人偶与那个人的关系似乎很不错。

或许,就是那个人帮助小人偶解开了封印,至于至于力量究竟去了哪,真相不得而知。

而那个人帮助小人偶的理由,很可笑。

即,小人偶接纳了那个人。

不用诡计,更不用算计,有的只是那个人找到了名为同类名为家的存在。

没有歧视,没有驱逐,那个家伙很幸运,得到了来自另一个异类的善意与纵容。

这也解开了多托雷之前的疑惑。

莫名其妙的纵容究竟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