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玩十二下(2 / 2)

为什么会有人趋舍扭曲如许,却依然美得让人动魄惊心!

这辈子李知微从未见过像他一样的小郎,拙诚又巧诈,怯懦又胆大,纯真又放荡,极致的虚荣又极致的坦诚。

——从没见过这么能勾引女人的烧货,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

“既然如此,为何我说一拍两散,你又不乐意?”她偏要揭他伤疤。

他歇斯底里“因为你欠我的,谁叫你夺了我的清白!”

“你自己不硬我怎么夺你清白。”

“闭嘴!”

“你当时喘得那么大声我还以为你快乐得很……”

“我让你闭嘴!”

顾鹤卿忍无可忍,扬起手就给她一巴掌,抽下去的瞬间他又突然记起,他第一次打她脸,她是怎么惩治他的……

电光火石间,那手在抽到她脸的前一刻猛地僵住,堪堪停留在她左颊五寸。

窗外乌云蔽月。

漆黑的客房里,空气仿佛凝滞了。

女人瞥了眼他僵住的手,眼底陡然浮现出一丝笑意,有恃无恐的朝他挑了一下眉。

顾鹤卿心头本就又气又怕,看她还敢挑衅,心底一股气劲涌上来。他咬着下唇,壮着胆子,轻轻打了下去——

“啪。”

一记软绵绵的巴掌声。

下一瞬,女人猛地按上来。

顾鹤卿赶忙把被子往两人中间搡,试图把她隔开,“是,是你先说错话的,你走开!”

“你打我脸,我要治你。”李知微一把将被子从两人之间扯走。

“我打得又不重,你不许过来呜呜呜……”顾鹤卿翻身往床角爬。

李知微哪能叫他如意,抓住他的脚腕又把他拉回来,“打得不重也是脸,敢羞辱我,我要羞辱回来。”

顾鹤卿抓住床栏不及,被她扯回来,还被翻过来压在身下。

他伸出手努力抵着她的下巴,歪着头不让她亲,挣扎得气喘吁吁,赌气道:“你个泥腿子,想都别想!本公子是天上的云,你就是地下的泥,云和泥哪能在一起?”

“本公子打你,那是赏你,你不要恩将仇报……”

听着他胡说八道倒打一耙,李知微简直气笑了,“你看你现在这幅烧样,天都要被你烧个窟窿,除了我谁敢要你。”

“要你管!啊哈,君子动口不动手,松手,你松手!”

李知微悠闲一笑,故作疑惑,“呀,天上的云就是和咱们地下的泥不一样,这儿怎么有个把柄,让本泥摸索一番……”

这一摸索,就摸索了三四次。

到最后,顾鹤卿没了挣扎的力气,头一仰,睡了过去。

李知微大咧咧用他的小裤擦手擦身,把他往怀里一圈,睡得心满意足。

第二天一早,两匹大花马拉着的马车载着它的主人从客栈出发,往城门的方向驶去。

此时,蓬山县的城门门楼之上比平时热闹一些。

军事重地,常年被官兵把守的门楼摆上了两张椅子。

一个身形高挑的红衣女子站在椅子前,着急的左右踱步,而另一个白衣女子和她截然相反,悠闲的仰坐在椅子上,吹着山风,摇着折扇。

十几个侍卫站在她们身后护卫,身姿笔直如枪。

红衣女子名为谢红玉,其母为剑南节度使;白衣女子名为姚文舒,其母为中书令。两名朱门世女出现在申州这个县城之中,都只是为了同一个人。

“哎,躺着的那个,你说知微姐死没死。”谢红玉神色焦灼的问道。

“什么死不死的,晦气。”姚文舒闭着眼睛假寐。

“她要是没死,怎么还不出来。玄锋卫都快把安州申州这两块地皮犁烂了。我可真担心她,这么多天没个信儿。”

谢红玉叉着腰叹气,“你说她当初追杀叛贼,瞒着我们干什么,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对,这不是大不了的事儿,是掉脑袋的事儿。”姚文舒嗤之以鼻,“你也不看那些叛贼是谁的部下。天家的阴私,李知微敢说,你敢听?年纪轻轻活腻歪了你。”

“不过……”

她睁开双目,手中折扇缓缓一收,“她失踪这事儿确有蹊跷。跟着她去的玄锋卫全部战死,无一人生还,多半是被叛贼伏击。叛贼能伏击她,就说明有人给叛贼递了消息。是谁递了消息,这才是最大的问题,这意味着那人能接触到天家的讯息,一定在中央身居高位。”

“倘若我是她,我也不出来,谁知道来接我的玄锋卫里面有没有那人派来的刺客,别到时候死得不明不白。”

“我要藏着,躲着,慢慢走,慢慢钓。钓得那神秘人没了耐心,忍不住再次出手。一旦她再出手……”

姚文舒的折扇在掌心轻轻一敲,“就是她的死期。”

“叛贼可以慢慢抓,命就只有一条,哪儿犯得着用命来钓。”谢红玉很是不赞同。

说罢,她抬起头,望着周围连绵青山,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咱们这是在大海捞针呐,这样找真能找得到知微姐吗?”

“怎么找不到?”姚文舒的扇子往门楼下一点。

“我看那人就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