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2 / 2)

丞相嫁女,还是朝廷大内两部进行备办的,那排场自然不必说了,十里红妆不止,迎亲和送亲的队伍长得似河湖水般密集。

瞧那嫁妆乌泱泱的一大堆,无人不感叹纪绾沅的命好,怎么就投胎做了丞相的独生嫡女?

自幼备受宠爱,要什么得什么,便是宫内的郡主娘娘都没她日子好过,主要是纪家势大,圣恩隆重。

要说这温祈砚和纪绾沅都是京城世家当中富有争议的人物。

前者耀眼夺目广富盛名,后者…声名狼藉一言难尽。

主要是这两人本来就有“纠葛”,要知道京城当中的人谁不晓得,丞相之女纪绾沅中意温祈砚,追在他背后死缠烂打数年之久,可惜人家对她无意,往日里不拿正眼瞧她,话都不跟她多说一句。

温家大公子跟林家小姐彼此还谈得来一些,温林两家也有交情,林小姐温柔似水,端庄柔静,可比嚣张跋扈,骄纵过头的纪绾沅好多了。

娶妻当娶林小姐。

可谁能想到,温家居然和纪家结了亲?!当真是惊掉了京城人的下巴,陛下赐婚的圣旨一出,瞬间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太多了,就算不为瞧热闹,谁不想抢丞相府散出去的喜钱喜包,因此谁都不肯走,朝廷派了京师卫的人来镇守。

虽然拦了大部分人,可闲话的百姓却很多。

这便有人讲了,“听人说,丞相小姐和温家大公子在成亲之前便有了私……”

“私什么?”旁边的人接腔。

挑起话头的人压低声音,“私什么?还能私什么,自然是私情了。”

“怎么可能?”接腔的人数着抢到的喜包,里面银钱真不少啊,差不离是一个月的工钱了。

“那温家大公子不喜欢纪家小姐,可是京城人有目共睹的,往日避她如洪水猛兽,怎么可能有私情?”

“怎么没有?我往酒楼送酒,过巷子的时候听人闲话,说晨起天没亮的时候,见到温家大公子从纪家小姐往日里最喜欢歇脚的酒楼后门走了出来。”

“若非有私,怎么避人?那一片可都传遍了。”

听着有鼻子有眼,认真数了两遍喜银的人来了兴致,“果真?”

旁边竖起耳朵在听的人也挤过来,“瞧得真切吗?从纪小姐歇脚酒楼出来的人真是温家大公子啊?”

“当时天色太早了,雾蒙蒙的,瞧不真切,但见一身月色锦袍,又器宇轩昂,气度非凡,实在很像啊。”

“怕是…假的吧?”没亲眼瞧见,有人保持怀疑。

“什么假的吧,我看是真的,那纪家大小姐去的酒楼能有几个人钻得进去啊?京城第一望月楼,酒水饭菜要价昂贵不说,能在里面留宿的人至少得有头有脸,所以……”

讲这话的人没把话说尽,挤眉弄眼暗示着。

“况且,真要是没什么,纪家和温家从无往来,怎么突然就被圣上赐婚了?”

“是啊是啊,我还听人说,在赐婚的前几日纪丞相曾经携带夫人上了温家的门,离开的后些时,温夫人就叫人请媒婆找活雁了!”

“哟,竟还有这内情!那应当是真的了。”

“真是看不出来,温大公子往日里多么厌倦纪小姐,怎么还跟她私相授受了?难不成都是装的?”

“男人嘛。”

旁边一个尖嘴猴腮模样叼磕着花生的男人轻嗤,“不都一个样。”

“纪小姐比林小姐名声是差了一些,可身段却好啊,那纤腰.胸.鼓…两个林小姐都是比不上的…”

说着说着,他的神态越发猥琐起来,还搓着手露出精光的贼笑。

旁边的男人也都跟着哄笑起来。

倒是旁边的妇人婆子们憎恶看了过来,一脸嫌弃,“……”

坐在花轿里晃晃悠悠许久,总算是到了温家。

这应该算是纪绾沅第一次正儿八经过温家来,之前也来过,但那次……实在不提也罢。

下了花轿,需要温祈砚来迎牵她。

当着人前,这些面子功夫必要做得很好,所以即便是不喜,温祈砚的面色也如常无波无动,一举一动挑不出任何错。

反倒是纪绾沅,她的手在小丫鬟的提示下交到男人宽大的手掌当中时,触及那一片温冷,忍不住打了寒颤。

一些过去许久,但依然难以忘记的,她被翻来覆去,反复折压,求饶无果依旧被欺负得痛哭流涕的画面瞬间涌入脑中。

真是吓得她本能防卫,下意识往回缩了手。

女子柔软细腻的手掌方才放下,不等他牵住便往回缩去,涂染着粉润丹寇的指尖轻挠过他的掌心…

竟叫他莫名诡异地想起了上前月,那场令人恶心的情.事。

当时的他怒气挟裹着不可抑制的意动毫无怜惜的闯入,只想将这个孟浪大胆的女人弄死。

那会她疼得紧抱住他,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浮木,过分用力之时,指尖划抓破他后背。

那时候纪绾沅所用的力道很大,给人的感受是辛辣疼痛的,远没有眼下的轻痒…酥麻,像猫挠人一样。

她又在耍什么把戏了?

温祈砚眸中极快闪过一丝不悦,直接用力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牢牢抓扣着往前走。

纪绾沅感受到男人掌心之下的强横力道。

吃痛却不敢惊呼,只能抿咬着唇瓣,委屈将声音噎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