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11(2 / 2)

“想赶我走?”沈辞洲一屁股坐在按摩客人旁边的床上,特无赖,“你让我走我就走?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就不走。”

他靠在那张床死死盯着正在给别人按摩的张将,就踏马离谱,还敢跟他摆脸!

今天他就要让张将看看他是不是吃素的!踏马的高低得淦死他!

拿钱就要有拿钱的态度!

收钱不办事,哪有这么好的事!

沈辞洲脑子里盘算着各种情况,张将绝对不会妥协,但“钱”一定是这个穷男人的软肋。

他翘着腿,越想越烦躁,抬头看见破按摩店里还在放那个老港剧。

上次在放男主恶意打人,现在男主正在肆意跟踪别人,纠缠别人,真是个癫人,癫人看癫剧。

沈辞洲无聊地扫了眼按摩店,接近天花板的那层玻璃明显是新装的还加了一排迷你小风扇,和按摩店陈旧的装修风格不太搭。

“审美畸形。”沈辞洲冷不丁讽刺。

张将抬头,顺着他视线看了过去,上次沈辞洲离开第二天他就去商超买了换气扇,老房子管道繁复只能加装在玻璃门上方,原先玻璃太脆,无法加装,还换了他一层玻璃,花了足足一千块,他是真疯了,有钱没处使。

张将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客人身上:“麻烦翻过来一下。”

做完头部拨筋后他又嘱咐客人平时坐姿多挺直背,不要翘二郎腿,每工作一段时间就要站起来走走,现在还被到腰突,要注意坐姿和休息。

沈辞洲死死盯着张将的一举一动。他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别人肩颈上游走,听着那低沉的嗓音耐心讲解保健知识,事无巨细,语气和善,一副好好青年模样。

沈辞洲心想张将会客气讲话,也会很贴心,就是不会对他客气讲话。

果然,他还是太给张将脸了!

客人离开后,张将去屋里洗手,又从仓库的架子上拿了全新的毯子和床单,他真是疯了才把沈辞洲当大少爷伺候,他又不喜欢男的,更不喜欢脾气这么差的男的。

“摁什么价位的。”张将把新床单铺在床上,发觉沈辞洲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黑色正装衬衫的扣子解了三颗,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衬衫下摆扎进西装裤里,连接处的腰很窄,衬得臀特别翘,禁欲和魅惑同时存在就是一种极致的勾引。

沈辞洲扫了眼他,冷哼一声:“先来两个钟。”

张将铺好床,掸平床单褶皱:“你躺过来吧。”

沈辞洲走过去,撇了张将一眼,慢悠悠地趴上新铺的床,把脸埋进脸洞。

本来是打算教训张将的,但现在好像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平和。

尤其是张将那熟悉的手指摁上他的肩颈,那股熟悉的爽感又侵袭他的全身,享受和吵架非要共存的话,他想先享受完再说。

总之今天他绝对不会放过张将。

沈辞洲突然抬起头,脖子扭出一个别扭的角度:“今天怎么没有香薰?”

张将的手指在他肩胛骨上加重力道:“自制的,不包含在按摩服务里。”

沈辞洲猛地扭过身,差点撞到张将的下巴:“那上次怎么有?”

他的衬衫领口因为动作歪到一边,露出一小片泛红的皮肤。

张将别开视线,指节抵住沈辞洲的肩膀把他按回去:“我乐意给你用就给你用,今天我不乐意。”

沈辞洲听明白了,张将这是在跟他闹脾气呢!

还以为他是个面瘫,没想到还挺傲娇,尤其是说话夹枪带棒的时候,还有点可爱。

“好吧,好吧。”沈辞洲的声音突然软了几分,肩膀也放松下来,“小张,我这俩礼拜都没怎么睡了,你要真心疼哥,给哥把香薰点上…”

张将听他缓和的语气:“别胡说八道,你才多大就想当我哥?”

“你二十四,我二十六,你说我是不是你哥?”

张将的手指摁到他的肩周穴,沈辞洲立马又疼又爽,舒服得哼哼起来。

张将因为他的声音身体轻微绷紧,手指继续沿着脊椎往下,在每一个穴位上停留的时间都比平时长了半秒,沈辞洲舒服得脚指头都在蜷缩。

张将看他的舒坦模样:“想当我哥?下辈子吧。”

下午蝉鸣声此起彼伏,沈辞洲在这家按摩店莫名很放松,他闭着眼睛,感受到鼻息间淡淡的香味,紧绷的眉头渐渐舒展。

他懒洋洋地开口:“小张。”

张将把香薰放到床头的柜子上:“嗯。”

沈辞洲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还是你心疼哥。”

张将不想搭理他,继续给他按摩,肩颈的肌肉确实比上次摁更加紧实一些,看他西装笔挺,应该工作也不轻松,不然怎么可能两周肌肉有手指可感知的变化,他的拇指加重力道,沿着肩胛骨边缘缓缓下压。

“嗷~”沈辞洲轻吟,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了床沿,“为什么今天感觉这么酸?”

“你这两周身体超负荷工作了。”张将今天的力度比之前又重了一分才能达到沈辞洲最舒服的点。

“神了。”沈辞洲的声音闷在脸洞里,“这你都能知道?”

“身体的每块肌肉。”张将的手掌整个贴上他的后背,能感受到衬衫下紧绷的线条,他的拇指突然压住一个点,让沈辞洲猛地绷直了背,“每个穴位,都能传达身体的经历和信号。”

沈辞洲侧过脸,嘴角挂着揶揄的笑:“怎么感觉好变态。”

张将的手顿了顿:“哪里变态了?”

张将心想这个随时随地都能说出各种各样暧昧话以及曲解正常话的男人才是真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