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随便啦,不用特意解释,我又不是一期……”
打刀一顿,将未尽之言吞下肚,转移话题,“本丸的大家还是很好相处的,大概。"
“其实都很高兴你们的到来。”加州清光咬牙,这话说出来他都觉得违背良心。
“感受到了热情了,我们也开心。”
看出付丧神的尴尬,coser们胡乱答应着,草草结束谈话,脚步生风离开原地。
[清光:满口荒唐言,又能怎?]
[这就是身为初始刀的宿命吗?]
[付丧神们:来了两个难伺候的祖宗,真高兴。]
[哪里难伺候,小乌和弟丸明明那么乖
[也是难为我们清光光了。]
[不过说到一期,一期尼怎么了吗?]
与加州清光分开后,小乌coser两指捏住下巴,细数前些日子本丸的疑点,合掌造、迷雾和山崖,还有狮子王的鵺。
“我们现在去……”
狮子王曾说过三日月宗近是除初始刀外最先到本丸的,不如去试探一下他?
“哪也不去,我们谈一谈。”
小乌coser顿住,他的手指传来被缠绕的束缚感,温凉的蛇鳞抵在掌心。这条蛇怎么又蹭上来了?
薄绿色发影闯入视野,膝丸coser惯常低垂着的眉眼直视过来,相比髭切长相,青年稍显粗犷的面庞要更具压迫感一些,在认真注视着什么的时候,有种窒息的感觉。
黑发少年任由膝丸coser带到无人的角落,青年握住他的手,自掌心挑开皮革手套,然后以十指交叉的姿势贴在脸侧。
下意识媚了一下的委托老师并不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问题。
膝丸coser茶金色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住少年,“你的灵力,可以契约我吗?”
“不能,我们都是刀剑付丧神。”小乌coser想都不想地拒绝,他怀疑膝丸coser脑子撞傻了。
就算真的可以,他也不会契约他,膝丸coser原本作为人类,如何能被像刀剑一样效忠主人,甚至被驱使?
“想想你的身份。”小乌coser抽出被握紧的手,新社会没有奴隶。
[其实是可以的,只要自身拥有灵力都是能够成为审神者的。]
[是啦,虽然时政一直避而不谈,但本灵天生就知道如何结契。]
[这么说小乌和弟丸没有契约,怪不得弟丸一直表现得很不安。]
[一分开就找不到对方了啊。]
[好冷漠的话,想想你的身份。]
[可恶,一个契约又能怎样,就让弟丸如愿吧。]
【为什么欧豆豆不给同振一个保证?
膝丸翻动文书的力气用得大了些,顺直的纸张被拇指捏皱,手中的钢笔断墨,徒劳地画出磕绊的笔画。
——想想你的身份。
源氏的重宝,髭切的弟弟,小乌的兄长。
在千百年间他们从未见过面,就是因为这样,欧豆豆才不肯建立更亲密的联系吗?】
膝丸coser焦躁得像只被火烧的蜘蛛,呼吸剧烈,隐隐有喘不过气的感觉。他意识到不妙,减少大幅度吸气才避免呼吸碱中毒。
小乌coser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胡乱地摸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小乌,你很在乎鹤丸国永。”
膝丸coser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鹤丸国来得出乎意料,付丧神和小乌coser之间的熟稔和默契让他内心不安。
“只是普通的顾虑,我不想惹麻烦。”小乌coser不曾犹豫地做出解释。
“不,自从他出现后,你就关注着他。早上吃饭时,在后山时,你也发现他身上的旧伤,你以前和他的关系真的很好。”
膝丸coser时刻留意少年的表情,身为coser的小乌跟鹤丸国永八竿子打不着,他只能这样真假参半地误导直播球。
小乌coser语气始终平淡,神情自若,“不经之谈,我们可以换个话题吗?”
膝丸coser却猛地屏住呼吸,攥紧的指节泛白,盯住少年的眼睛控诉出声,“可你甚至没有这样关注过……”
没有关注过我。
青年的声音倏忽停下,未完的半句话被卡在喉咙,他颤抖地抬手捂住嘴,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差点说出这种话。
小乌coser将他视为知根知底的伙伴,他能感受到少年投射在身上的视线,于朋友而言这种偏爱已经非常难得了。膝丸coser还是第一次知道,朋友也可以相互信任到这种程度。
面对少年疑问的目光,膝丸coser慌乱地转移对象,情绪紧张没有注意到自己冷硬的语气和少年平和表情下的压抑不满。
“你应该把精力放在兄长和自己身上。”
“你发什么疯,给我正常说话。”
小乌coser被再三质问,好脾气也要磨没了。尤其膝丸coser还一直莫名其妙地提到髭切和鹤丸国永,不是在和他谈话吗?为什么要管其他人。
真把他当弟弟训了?
[怎么回事,完全没有默契啊这两人。]
[笨蛋兄弟吗?怎么就吵起来了?]
[弟丸你觉醒吧!谁懂小乌劈头盖脸地被一顿批。]
[欧豆豆是不是生气了?]
[啊呀,吃醋丸好威风,借我教育上弟弟了呢。]
[红豆泥私密马赛!!!阿尼甲www]
[是用身材和脸蛋换的情商吗?]
最终以小乌coser的妥协为结果,少年一言不发地起身往粟田口部屋方向走去,让膝丸coser自己冷静下。
直播球在半空颤抖,想留在原地拍摄膝丸coser又怕小乌coser那边遇到什么事情,墙头草似的两头忙。
[去找小乌!去找小乌!]
[虽然弟丸在这里,但部屋的那边可是小乌啊!]
膝丸coser僵持片刻,最终没胆子去追气极的小乌coser,抬手发现小蛇蔫巴地盘在袖口,差点得逞的它再次被扔了回去。
最终,独自一人回到源氏部屋的膝丸coser恰好撞见整装待发的〔髭切〕。
“阿尼甲,今天也照常出阵吗?”
〔髭切〕穿戴手甲的动作微顿,他将青年低落的神情看在眼里,抬手拍拍青年薄绿色的脑袋,“跟我的同振闹别扭了吗?”
“没有,我们关系很好,从不吵架。”
膝丸coser否认,在他眼里拔刀相向以外的矛盾只算是意见分歧,不纳入吵架的范围里。
“诶呀,倒是十分自信。”〔髭切〕揉揉青年脑壳,话说弟弟原来是这种头铁的性格吗?
膝丸coser深吸口气,提出诉求,“之后我想和阿尼甲一起出阵。”
变得更强,直到能将一切心存歹念的恶人阻挡在外,单主就不需要再委曲求全,他想成为小乌coser的后背,支撑起少年的自傲,以同伴、兄长的身份。
“嗯,那出发吧。”〔髭切〕答应得很爽快,他甚至不在乎原因。
“现在吗?”膝丸coser一愣,但他的本体还被小乌coser保管,空手上战场当靶子吗?
“弟弟丸在一旁观战就行了,要先等同振回来吗?”〔髭切〕不放心让膝丸去战斗,害怕他再次破碎成那种样子。
“不,兄长他大概不会和我一起……”
膝丸coser敷衍揭过话题,抿唇推迟了决定,“明天我再随同阿尼甲出阵,今日未做足准备。”
更何况,他还没来得及跟小乌coser商量,万一单主回来找不到人又要着急了。青年攥紧衣角,那时候他该追过去的。
*
鹤丸国永在后山碰了一鼻子灰,被几振小短刀架着来到了粟田口部屋,由于手入室被审神者离开前关闭,修复地点就转移到粟田口部屋。
“都来到这里了,鹤先生就不要想着逃跑了。”五虎退松开鹤丸国永的袖摆,略有些紧张地望向新奇打量四周的付丧神。
乱藤四郎拍拍接触鹤丸时蹭到小裙子上的烟灰,“退说得对,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习惯哦。”
“嗨嗨,真是没办法,这样就不好玩了啊。”
鹤丸国永举起双手认输,他身上确实藏着陈年旧伤,已经习惯就算不治也没什么大碍,他倒是很惊讶小乌coser能看出他的状况。
其余短刀纷纷走出去,给药研腾出诊病的空间。
鹤丸国永看似乖巧地坐在手术床上,实则眼神偷偷瞄准了敞开的窗户。
等药研藤四郎转身调配试剂时,鹤丸国永踮起脚尖,发挥了刃生最快的机动迅速接近窗口,单手一撑窗沿,以帅气的翻越动作跳出屋子,悄悄地逃之夭夭了。
房间内,手术床上等待医治的鹤已然不见踪影,一直背过身配置试剂的短刀无奈地推推镜框。
“他不想,我总不能强迫他吧。”
像这样临时反悔突然逃跑的情况已经有过好多次了,药研藤四郎也习惯了鹤丸国永又一出是一出的性子。
只是,受伤却不治疗,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重获自由的鹤舒畅地伸了个懒腰,自暗堕之后,他已经很久没自在地逛过本丸。突然想到什么,付丧神溜溜达达地跑到厨房。
隔着窗户,付丧神跟正在切菜的烛台切光忠打了个招呼,“哟!光坊,你有迅速拉近关系的方法吗?”
“能迅速拉近关系的方法?”烛台切光忠放下厨刀,作思考状。
付丧神目光扫过面前的被切块的白萝卜,远征部队带回的食材被处理完善,此时正和各种调料一起装在锅里,变成咕噜冒着香气的味增汤。
窗边的鹤丸国永立马翻进来,期待地等着回答。
“果然还是亲手制作的料理吧。”
劳累整天后,一想到能安宁地守在餐桌前,吃到美味的饭菜,喝到喜爱的汤,空虚的胃里被食物充实,浑身都会升起暖洋洋的幸福感。
如果是心爱之人亲手准备的饭餐,幸福感会冲昏头脑吧。
“料理?”
望着已经陷入幻想的太刀,鹤丸国永低头看自己的双手,坚定地握紧。
“小光,教我做料理吧!”
烛台切回神,面色复杂地上下打量了下鹤丸国永,这家伙真的不是来添乱的吗?本丸的粮食可经不起消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