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在少年身上的小青蛇默默规矩地盘好身子,蛇信子也不敢吐了,踹了他就不能再踹我了哦。
[笑死我了,肚子好疼。]
[小乌飞踢,一石二鸟。]
[只能说,这是弟丸他应得的。]
[看着我的眼睛,膝丸你对得起坚信你是纯朴孩子的审吗?]
[怎么不淳朴?他装都懒得装。]
[看似畏畏缩缩的弟丸重拳出击。]
【s-10本丸,顶尖的级别是真狩柊和其麾下刀付丧神夜以继日共同努力得到的。
作为文武兼备、全面发展的审神者,真狩柊在员工待遇方面同样慷慨大方,他应刀剑们的请求,在后院里安装高清显示器,本丸里空闲下来的付丧神都聚集过来观看直播。
全极化的付丧神似乎要更加放得开,也更加成熟了。
“哦哦,是飞天丸!”
髭切指着大屏幕飞到半空的付丧神一脸稀奇,“能再表演一遍吗?”
“是‘膝丸’啊,阿尼甲也被踢晕了吧。”膝丸看到最后结果,兄长被他连累了。
髭切摇摇头反驳,“不,是被你波及到了,被踢的只有变态丸吧。”
只是让你和弟弟处好关系,结果擅自在搞些什么限制级的东西,就算实在想做也不要这么明显,被踢怎么看都是活该。
“变态又是为什么!”
膝丸震惊,他和直播里的同振一样,完全没察觉到偷闻别人有何不妥,他甚至感到委屈。
只是记下气味方便日后分辨罢了,都是兄弟为什么不可以?
常伴于主人身侧,精通人情世故的极化短刀们露出不屑的眼神。】
??解决了膝丸,小乌coser回头继续研究太刀,他惊讶地发现附着在其上的陌生灵力消失了,意味着占据膝丸coser身体的付丧神已经走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目光移到外面晕死过去的青年,那为什么膝丸coser还没醒过来?不会被他踢……绝对和他没关系。
缠绕在脖颈的小蛇缓缓爬动,顺着少年脚踝落到榻榻米上。
它嘶嘶叫两声吸引小乌coser注意力,然后长条的身体圈成一个字母c,又怕对面少年不理解连忙把缺口闭合,整条蛇呈“o”形。
coser的意思吗?虽然那更像骂了句,草哦!
小乌coser把青蛇捧至面前,如此具备人性的蛇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吗?膝丸coser此时就在这条蛇里面。
“我知道了,谢谢你。”顾及直播存在,小乌coser没有明说。
膝蛇瞬间兴奋地昂起头,小乌coser连忙拉远距离,差点打到他脸。
好荒谬啊,老师真的变成蛇了。等等,那膝丸coser岂不是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小乌coser打了个激灵。
[这条蛇好有喜感啊。]
[是在逗小乌开心吗?蛇好。]
[我也想在小乌身上爬……]
[楼上收了神通吧,眼前一片发黄。]
[虽然对爬行动物不感冒,但这条小蛇实在可爱。]
[还是感觉呆呆的,就叫呆蛇吧。]
[怎么乱起外号,你是哥切转世吗?]
哒哒,屋外响起木屐接触地板的轻响。
黑长发的付丧神目光复杂地瞅瞅地上的源氏重宝们,对像极了案发现场的一幕不做评价。
“加州殿?见笑,同振和弟弟丸累得倒头就睡了。”小乌coser不慌不忙编着没人会信的谎话。
加州清光扫过小乌coser,“没事吧,本丸里的〔髭切〕殿有些排斥暗堕刀。”
他说得委婉,实际上〔髭切〕恨不得全砍了,如若不是鹤丸国永自愿被禁足,现在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所以在看到疑似暗堕的小乌coser以〔髭切〕客人的身份出现在本丸时,加州清光感到非常惊奇。
“没事,毕竟站着和你说话的是我。”
那倒也是,看出来武德充沛了。虽然〔髭切〕殿带伤,但能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其打晕,还达成双杀成就,也实属难得。
加州清光甩去脑子里多余的想法,将手里的东西呈出来,“我是来给你们送东西的。”
小乌coser注意到打刀手里的竹骨纸灯笼,做工粗糙。他昨晚在狮子王那里见过类似样式的灯笼,难道它是刃手一个的必需品吗?
“昨晚安定和我做好后已经夜深了,今早才送过来。”
加州清光挠挠脸颊,他猜到昨天小乌coser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才熬夜赶制灯笼出来。
“晚上有时会起大雾,有事必须要出去的话就用这个照明吧。”
小乌coser接过灯笼,手握处的竹柄被贴心地打磨光滑,避免扎手,“加州殿的手艺很厉害呢。”
“勉勉强强吧,只是个照明工具。”
“不,我是发自真心的,谢谢你和大和守殿的费心。”
小乌coser眉眼弯弯,陌生人的善意使他心情恢复了许多,因一夜闹剧而憔悴的脸色也终于稍稍明媚起来。
膝蛇欣慰地拱拱少年掌心,被微凉的指腹轻按了下头。
加州清光离开了,临走时他有点恍惚,付出的辛劳得到回报的感觉让付丧神脚步都变得轻盈不少。
被夸赞了,打刀眸光亮起来。
*
晨光熹微,鸟雀鸣叫着四散。
黑色羽毛的幼鸦不知从哪里蹦跳出来,张开翅膀飞到一座部屋房檐,它歪头注视屋内的景象。
源氏部屋内,〔髭切〕悠悠转醒,混沌的目光在木制房梁上停留一瞬,而后转到旁边的少年身上。
被剖干净的太刀只剩光秃秃的刃身,光滑的表面出现些许磨损,影响了整体的美观度。
小乌coser拿起玉钢,按照昨天加州清光示范的流程对太刀进行手入。
伤口缓慢愈合的痒意使付丧神更加迷惘,灵力顺着涂抹松子油的指腹过渡到身体里,抚慰埋藏深处的阵痛。
〔髭切〕刚醒来,却又昏昏欲睡,他强撑着睁开眼皮,视线沿着少年动作的手指上行,描绘那张与他无比相似的脸。
晨光干净清透,从破损歪倒的障子门打下几道透明的光束,空气中仿佛都漂浮着细小的尘埃,随着呼吸被吸进又呼出。
〔髭切〕和小乌coser的呼吸同步,他留意到少年鼻梁左侧红褐色的小痣,衬得唇色愈发寡淡,影影绰绰间像是某位故人的剪影。
在破晓时分也会产生幻觉吗?
一种奇异的冲动蓦然涌上心头,促使他开口,“小乌?”
少年动了,折射的光影映照出他的全貌,在他转过脸来后,那种朦胧的熟悉感彻底不见。
〔髭切〕眼神转移到少年腰侧的漆黑太刀,继续接话道,“那是小乌吧?”
“不过是路上随手捡的废品,也会幻视成与你有关联的东西吗?做刀还是别太贪婪了。”
如果是真正的髭切在场,也许会直接承认或熟练地挡回去,无论怎样,就算真的是无用的废刀,源氏的重宝都会给予尊重。
但小乌coser知道那是他的本体,他只是莫名地回怼,说完才觉得不妥。
髭切可不会说出这种饱含怨怼的话。
奶金色的太刀凝望少年的眼睛,内心的浮躁尽数消退,他再也抵挡不住睡意,探出手伸向小乌coser的方向。
小乌coser平淡地看着〔髭切〕手无力地垂下,付丧神再次陷入昏沉的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