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神明放过对亲密关系过敏的他吧。
髭切用灵力驱散怪异的雾气,邪恶的气息窥伺在周身,遍布于本丸各角落。金色眸子俯视山峡,无法勘破迷瘴,下方的怨念最为深重,那里就是雾气的源头吧。
体内的灵力被隐隐窥伺着,特意引诱他们下去,真把他当成猫咪吗?可惜现在还不是斩灭妖鬼的时刻。
转念,髭切环抱住少年,眸光落在其腰间的太刀上,感叹道:“弟弟丸之前真是惊险啊,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以这座本丸的危险程度,那振分灵竟然还将膝丸拉入火坑,甚至给弟弟丸造成重创,身为兄长,却完全不合格呢。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小乌coser有些抗拒,不愿细说。
髭切将下巴搁在少年头顶,然后被触底反弹的少年挣开。
付丧神整理毛领披风,他将原先的衣服借给小乌coser,如今身上换成极化后的服饰,毛绒绒的衣领仿佛未髭切增加了层柔光滤镜,仿佛变得好说话起来。
“但以鸟丸如今的状态,只会带领他一起走向灭亡。”然而开口滤镜尽碎,髭切还是那个高傲冷漠的源氏重宝。
小乌coser心脏跟着停歇了瞬,呼吸都猛然滞涩,声音轻得不可闻,“什么意思?”
“这都听不懂吗?”
奶金色头发的太刀点点唇瓣,“弟弟丸的魂魄是残缺的,虽然我暂时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
在数日的观察下,髭切得以确定,那振膝丸的灵魂因被撕裂过而无法适应灵体,以至于不得不强行攀附小乌,汲取少年的灵力维持稳定。
髭切也曾试图让膝丸吸收他的灵力,徒劳无功甚至出现了强烈的排斥反应。不愧是蛇丸,缠住人就再别想叫其松手。
原本圈在少年手腕的的小蛇猛然哆嗦了下,发疯了般朝上攀爬,盘在少年颈侧。小乌coser蹙眉,刚刚青蛇贴着他后背皮肤爬动,差点挠到他痒。
“原因会被找到,我也会在此期间持续滋养他的魂体。”少年轻描淡写地道出打算,自穿越到现在,他也一直这样做的。
昨天膝丸coser本体的受损程度真的吓到他了,小乌coser合眼,他不想青年再次在他的视线范围外发生不测。
“但以你如今的身体,绝不可能坚持到那时候吧。”
髭切同样轻飘飘地揭露事实,他目光落至少年腰间,“自顾不暇,还要余出精力顾及他人……为什么直到现在都不愿直面你的本体,害怕自己的样子吗?”
小乌coser没有回答髭切的逼问,他只是简单地驳斥道:“膝丸不是其他人。”
意味着他认为所做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且绝不后悔。
窃听的小蛇微微一颤,竖瞳瞬间化作两个金边蛋花眼。
髭切闻言微愣,他有些惊讶地歪歪头,这句话使他原本施加于言语上的压力被少年冷静地化解了。一开始被刺激得泄露情绪,到后来掌握住节奏,抓住漏点反驳,弟弟也不停成长着啊。
“小鸟丸真的很在乎绿丸呢,为什么?”
“与你无关。”小乌coser步伐加快,像是要把恼人的家伙远远抛下。
髭切反而停下脚步,他注视着少年的背影,笑容危险,“真是执拗,就算将弟弟丸拖延至死也不后悔,这便是你的决心吗?”
虽然最大的概率是小乌灵力耗尽而破碎,但相比自己,还是更在意身边的人吧。
小乌coser驻足在前方不远处,他眸光倏然黯淡下来,嘴唇噏张最终紧紧抿起,不发一言。
盘在颈侧的小蛇察觉不对,昂起头去贴他的脸,分叉的蛇信子无法控制般想要舔少年的脸,又在将要触碰到时猛地收回,再伸出来,又收回去。
反复伸缩一会儿,小蛇彻底僵住,它舌头抽筋了。
温凉的触感让小乌coser紧绷的神经放松了点,他讨厌现在步步紧逼的盘问,髭切一出现,就注定不安生。
“我知道了,认死理丸很难伺候吧?”髭切知道,这颗动摇的种子已经植下了。
明明上一刻气势还咄咄逼人,下一瞬髭切便回归了以往的温和,口吻甚至透露出诙谐。
他上前揉揉小乌coser的头,发现少年半边脸被夜色笼罩,嘴唇被隐忍地咬得发白。
或许在他不知道的过去,小乌和弟弟丸已建立了更深刻的联系,所以一时的执迷不悟也是可以被宽容的,爱惜家人是值得被夸赞的品格。
思即此,髭切结束了谈话,主动引路往膝丸coser所在的方向而去,“现在去找他吧?”
“来,不能落单。”奶金色的太刀笑着朝少年伸出手,小乌coser审视过髭切的神情,最终还是将手搭上去。
算了,找到膝丸coser更重要。
髭切指尖一松,向上直接握住少年腕部,他更满意这个完全掌握的姿势,牵着人沿着原路返回。
这里有压制他灵力的存在,髭切将很大一部分力量用在维持小乌coser灵体能量恒定上。他挥散企图缠上来的瘴气,握紧少年手腕,感受其皮肤下脉搏的搏动。
少年身体比他设想的还要糟糕,筛子一样漏洞百出,但在表面却看不出什么。
只要见到小乌本体……髭切叹了口气,还是再等等,等到小乌自愿向他敞开心扉,他的,弟弟。
返回的路上,小乌coser总想越过领路的付丧神,磨磨蹭蹭,难道他不担心自家弟弟吗?
“这种时候,就不要讲究你的闲情逸致了。”小乌coser不理解为什么髭切非要在大晚上慢吞吞地散步。
是在消食吗?
已经很努力在提高速度的哥切疑惑,“诶,什么闲情逸致?”
竟如此冷漠,不愧是友切,再晚点恐怕要多一个弟弟切的称号了。
小乌coser已经想好告状的话术了,准备转头就给膝丸coser灌输髭切不关心弟弟的观点。
震惊,在弟弟的生死关头哥哥竟然这样做……消耗时间就是在浪费弟丸的生命。
总感觉小鸟在想些糟糕的事情的哥哥切默不作声地提速。
*
在其他刃还在因黑暗而烦恼时,直播球早已开了全彩夜视仪,在雾气弥漫的本丸自在地如入无人之境,它敏锐地锁定地面歪倒的身影。
摄像头聚焦在付丧神薄荷色的头发上,并自动添加了亮绿色光晕,证实了黑影的身份。
[简直绿得我发慌。]
[虽然很冒昧,噗!发丝在闪荧光啊。]
[干嘛啊,非给弟丸加层光效。]
[弟丸:我真的没时间陪你们闹了,果断晕倒。]
[夜空中最亮的头啊,非主流丸。]
[谁来管管弟丸,一会不见就昏迷了,脆脆丸吗。]
[哦哦哦,小乌他们来了!]
前方地上躺着一道人影,小乌coser模模糊糊地看见其头顶上的绿色,他甩开髭切的手,跑上前将人搀扶起来。
髭切慢悠悠地跟在后头,在望向膝丸coser时目光一顿,他讶异地打量晕倒的青年。
明明没有任何变化,但这股灵力?
在这时,靠在小乌coser怀里的青年也悠悠转醒。
“怎么晕倒的?膝——”
未全部吐出的担忧话语被尽数卡在喉间,小乌coser目光陡然凌厉,他盯住付丧神的眼睛。
薄绿色的太刀神情些微地茫然,仿佛也在诧异自己所处的地方,付丧神垂在腿侧的手下意识去摸佩刀,却摸了个空。
膝丸这才回过神,在面前黑发妹妹头的少年腰间发现自己的本体,他恍然抬头,却对上一副应激样子的小乌coser。
“你是谁?”少年语气突然冷漠。
“弟弟?”付丧神试探道。
少年对他拔出刀,程亮的刃面映出两人的剪影,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呈现的情绪清晰地刺入膝丸内心。
愠怒夹杂着杀意,还有一丝惴惴的惶然,他的脆弱像是被掐掉根茎的锚草,用细小不安的毛刺威吓膝丸。
多么,可怜。
与之相对,小乌coser的表情彻底消失了,他面对膝丸,骤然拔出了原本属于膝丸coser的那把刀。
薄绿色的太刀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