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的少年比以往更加凌厉,但眉眼却透出一股柔和,循循善诱,“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那就想想你力所能及的,我需要你的陪伴,作为我的兄长。”
膝丸coser瞳仁骤缩成针尖大小,无意识地咬紧后槽牙。
他想,为什么单主不可以成为家人呢?他们本该就是这个世界最亲密的人才对。
亲情、友情、爱情如果能同时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那这个人是多么难能可贵。
青年垂眸,他握住小乌coser受伤的手,脸颊贴住尚渗血的掌心,烛光无法触及到的眸底,悄悄酝酿着什么。
伤痕遍布的太刀吸收了血液,裂纹隐隐有减少的趋势。看来效果不错,除了有些费手。
小乌coser注视着太刀恢复,余光中扇门处忽然掠过一道黑影,他猛地扭头看去,却毫无所获。
那里,有人吗?
他想起身察看,手腕却被拖拽住,然后尖锐物品穿刺伤口的痛感传来。
“呃……”小乌coser忍不住痛呼出声。
膝丸coser埋在付丧神掌心,虎牙咬破在灵力作用下微微愈合的豁口,舌尖卷去再次流出的鲜血。
小乌coser扒开青年耷拉的眼皮,发现其意识早就陷入昏迷,身体只凭本能行动。
“这是在?”小乌coser有些嫌弃,梦游吗?
仿佛察觉到少年的抗拒,青年紧紧桎梏住其手臂,嘴下用力,顿时血流如注。未来得及被舔入口腔的血珠沿着小臂流淌,滴落进被褥里。
小乌coser吃痛,抬手刚想给人一巴掌,就见放置在膝上的太刀裂纹逐渐减少,他立即停下动作。
一旁放置在刀架上的髭切嗡鸣出声,小乌coser没有回头,直勾勾地盯住舔血的薄绿。
他很想知道,这种本能反应,对膝丸coser是有利还是不利,会使青年更贴合于角色,还是削弱影响。
膝丸coser确实在被角色潜移默化着,在髭切到来后,同化的进程加快了。小乌coser不知道,在环境的耳濡目染下,青年还能坚持多久。
如果明天醒来的不再是coser,就砍掉吧,他不需要一振膝丸作为同伴。
直到太刀恢复原状,崭新如初,薄绿色头发的青年歪倒在黑发付丧神怀里沉沉睡去。
小乌coser用染血的食指在青年脸上画出六根猫咪胡须。
争取活得久一点吧,老师。
飘摇的烛火被吹灭,寂静蔓延开来。小乌coser安置好睡着后死沉的青年,缩进干燥的被褥里,近几天的疲累瞬间涌上身体,少年眼皮打颤,很快陷入梦想。
夜色阴郁,黎明到来得也静悄悄,幼鸦栖息在屋檐下的角落,缩成漆黑的一团。
膝丸coser是被脖颈缠绕的东西给勒醒的,他弓起背去抓脖子上的“绳索”,手指刚触碰到,那东西就滑不出溜地跑开。
青年终于喘上气,他睁开眼发现一条熟悉的青蛇飞速爬过身下被褥,缠到旁边熟睡的少年手腕。
膝丸coser的视线随之落到少年睡颜上,他按按胀痛的太阳穴,昨夜的记忆电影似的在脑海中播放,青年始终挺直的脊背终于弯了下去。
小乌coser好心帮他疗伤,他竟然在意识不清醒时咬了单主!离大谱,他也不是吸血鬼啊?
膝丸coser帮熟睡的少年掖掖被角,然后脚步虚浮地来到走廊,他需要冷静一下。
转弯,青年迎面撞上晨起的〔髭切〕,奶金色的太刀歪头疑惑地看向膝丸coser脸上残留的血迹,猫咪吗?
“……你们昨晚?”
刚问出口,就见膝丸coser全身一震,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低声道:“没有什么。”
膝丸coser甚至不敢张大嘴,害怕露出口腔里残留的血。
“你们昨晚发生冲突了吗?没关系,告诉兄长。”〔髭切〕嗅到淡淡的铁锈味,他放轻声音,引导青年情绪。
极化刀的侦查竟恐怖如斯!隔着五六间屋子都能察觉到动静吗?
“兄长发现了吗?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啊。”膝丸coser见状不再隐瞒,他有些羞愧自责。
“是的,昨晚我太粗暴弄伤了阿尼甲。”青年脸上飞起薄红,嘴比脑子更快。
“……嗯,什么?”
〔髭切〕怀疑自己听错了,胡说八道丸在瞎说什么呢,没睡醒吗?
“我咬得太狠,流血了。”膝丸coser无比内疚,他头垂得更低了。
这在〔髭切〕眼里就是弟弟凶狠地犯错后,还懊悔当时的失控。
付丧神合眼,这就是同振说的照料吗?真豁的出去。
虽说在平安时代,亲缘相近的兄妹也会发生关系。同样,走婚制让〔髭切〕对欢好之事秉承顺其自然的态度,但是他对膝丸……或许他该多出阵杀杀溯行军醒醒脑子了。
〔髭切〕笑容微微僵硬,但还是伸手摸摸膝丸coser的头,温和慰藉不安的弟弟。
直播间的审神者快发疯了,弹幕汹涌着占据屏幕。
[……这对吗?]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好想知道,难道真的,哦不不不!小乌他还好吗?]
[根据早起闪过的画面,脸色有些苍白疲惫啊,跟失血了似的。]
[这么激烈吗?看把孩子累的,是第一次还不适应吗?]
[啊啊啊,上面的同事不要再说了!]
【“我,我对阿尼甲没有那种心思!!”
膝丸脸上飞起霞云,慌不择乱地解释。谁懂他听见同振的话时,那种荒谬的崩溃感,他们真的只是兄弟情啊!
“啊,那就是对小鸟……”髭切恍然。
“对欧豆豆也没有!!!”
他和小乌都未曾见过面,连交流都没有,怎么可能突然产生那种邪恶的想法!
“口是心非丸不敢承认吗?”髭切叹气,感同身受道:“没关系,只是成为家主口中的变态而已。”
秋瑾后背发凉,教你词汇是让你乱用的吗?她暼向端坐一边的小乌丸,黑发付丧神手握茶杯,莹绿色的杯壁被压出细密的裂纹。
“兄长会为你加油的。”髭切甜甜地笑起来。
阿尼甲你要毁了我吗?
膝丸百口莫辩,小乌丸已经起身向他走来,黑发纤细的付丧神身上散发出极其危险的气息。
“啊,今日清闲,是时候该指导后辈。”父上大人手背暴起青筋,声音冷然。
“拔刀吧,髭切也一起来。”
火上浇油的髭切眨眨眼,被点名的付丧神还有脸疑惑,“诶?我吗?”】
作为本丸最高战力,〔髭切〕今日照例出阵,清剿周边的时间溯行军,以保证本丸坐标安全。
小乌coser有些疑惑,〔髭切〕临走前的目光有些不明所以,眼神好几次扫向他的腰和腿。
直看得他有些发毛,后撤躲到膝丸coser身后,怎么莫名其妙的。还有直播球,已经是第三次撞到他身上了,设备老化了吗?
“照顾好弟弟丸。”
“不用你多嘴。”小乌coser依旧毒舌。
目送〔髭切〕和其他付丧神的身影消失后,两人开始实地探索整个本丸。
半身乌鸦在昨晚已基本探视过全本丸,刀剑数量不算很多,但大都实力强劲,极化刀占到百分之六十。
只是在飞往天守阁时遭到屏障阻拦,就算让幼鸦停在最靠近窗户的树杈上,也无法窥探到里面,似乎是设下了某种混淆视听的结界。
上锁的屋舍也不少,同样设有禁制,无法潜入。
但同样,小乌coser发现了突破点——一只企图偷吃的狐之助。
“呀呀,是髭切殿和膝丸殿啊。”
黄白相间的管狐刚咽下嘴里的油豆腐,它摇着蓬松的尾巴,跟付丧神们打招呼,“好久不见膝丸殿,最近是出去远征了吗?”
膝丸coser愣了下,什么意思,难道这个本丸是有一振膝丸的吗?
还没等青年问题出口,狐之助又扭头看向小乌coser,待看清少年外貌后它惊讶不解,但还是尊重。
“说来髭切殿消瘦了许多。咦,这是染发了吗?颜色很棒哦!”
你瞎吗,话说狐狸是色盲吗?
小乌coser面带微笑,和煦地揪起狐之助的后颈,然后抱进怀里。
“髭,髭切殿?!”
小狐狸被吓得炸毛,它拼命回想最近是否有惹到〔髭切〕,奈何小乌coser没有给它深思的机会。
“审神者大人什么时候能回来呢?狐之助知道吗?”小乌coser一边不熟练地顺毛,一边镇压小管狐的挣扎。
这取决于他们能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咱怎么敢问审神者的私事,大人准是在现世遇到难题,处理完后自然就回来了!”
狐之助急得直蹬腿,其实它很早之前就与波多野断了联系,但如果让刀剑付丧神知道审神者已失联,本丸肯定会失控的。动荡会加剧付丧神情绪恶化,他们根本撑不了太久。
“膝丸殿——”狐之助拉长声音,向一旁安静沉稳的青年呼救。
这边,膝丸coser并未接收到狐之助的求救,他眼神精准地捕捉到狐之助嘴里的犬牙,联想起昨夜,不能让单主再次受创!
“阿尼甲,不能这么抓,小心被咬。”薄绿头发的青年上前,一把握住狐之助的嘴筒,狐之助被迫噤声。
狐之助:咱真是服了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兄弟!
狐之助感到很无助,这时门口传来喧哗的声音,远征24小时战场的第四部队回归了。
救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