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怎么,心疼你的小走狗了?(2 / 2)

池瑜“哦”了一声,颇为失落没能在沉戾身上摸索一番,毕竟老大平时就厌人不让人碰。

不过工伤报销了……

少年突然从兜里掏了掏,又掏出来一封粉色的信封。

“锵锵——老大,新的情书。”

“小度让我乘胜追击,我早上起来写的……”

池瑜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尾音上扬,明朗又清脆,犬牙伴着说话的动作若隐若现,话语依旧喋喋不休。

沉戾的表情变化了些许,他的瞳孔缩了一瞬,随后又面无表情地接过皱巴巴的粉红色信封。

他这次没拔枪崩池瑜,而是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展开信封。

随着视线下移,他英挺墨色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整张俊脸都黑了下来。

“池瑜。”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漠然嘶哑,“你管这叫情书?”

少年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点头,“对啊对啊,我早上写了很久!”

沉戾额角的青筋抽搐,表情却没有什么波澜,手指捏着纸张的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其捏碎,他的嗓音波澜不惊,一句句重复。

“老大我绝对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请嫁给我吧。”

“和秦骁烬相比,老大果然是最温柔的,老大都没崩伤过我,他却咬我,现在还在疼。”

“老大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你拿枪的样子也好帅,我好喜欢,我们生八个孩子好不好?”

“老大,我会更认真的完成任务,每次把他干到说不出话的,然后积累经验和老大在一起,以后绝对会让老大舒服的。”

他每念一句,语气就更危险一分。

“老大,我好喜欢你,我们一直在一起吧。”

随后,男人停顿了一会儿,漠然地视线看向池瑜,开口。

“池瑜,这不是情书。”

“老大,你不喜欢吗?”池瑜略微有些无措于他的评价,委屈巴巴地扯了扯他的袖口,“我还特意又多画了几个爱心。”

沉戾没说话,他把拆开的信纸叠好,收进了口袋里,男人起身带上军帽,指尖压低了帽檐,遮住晦暗冰冷的视线。

走之前,他又重复了一遍,嗓音漠然冷酷。

“池瑜,别再写这些东西了。”

“……这根本不是情书。”

军靴与地面发出冰冷清脆的碰撞声,池瑜略微茫然地看着男人冰冷高大的背影步步离去。

军装大衣的一角带着略微的血点,掀起的时候,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禁闭室里的血腥味又浓了许多,喻兰没有去早上的会议,而是来禁闭室收拾烂摊子了。

他垂眸漠然看着鲜血淋漓的男人,扯了扯唇角,随后扯起死狗一样的男人,往治疗舱拖去。

他的白色军装染上了血迹,感受着男人气若游丝的气息,慢条斯理开口道。

“指挥官一般不亲自处罚犯人,无论是叛徒、仇人、亦或是曾经阴了他三次,还炸了青龙组飞船的你……因为那总是很脏,指挥官有洁癖,血会溅在他身上,所以他会让我出手。”

“但是——”

喻兰将人扯到治疗舱,垂眸看着满身血污的秦烬骁,“啧”了一声,开启了治疗舱的修复按钮。

营养液慢慢灌满舱内,盖住了男人血肉模糊的身体。

“你是怎么惹了他?才让他亲自出手?”

喻兰问。

他难得好奇。

沉戾从来不是情绪主使的人,殴打这一类的行为毫无意义,还会弄脏他——他不会这样。

此时营养液盖住了男人一半的身体。

秦烬骁的脸上满是淤青血迹,内脏也碎裂了一半,治疗舱分析着这具破败的身体,冷酷地给出——“濒死”的结论。

男人气若游丝,只有胸口略微起伏,像是死了。

他听着喻兰的疑问,略微艰难地眯着双眸,低低喘息着,嗓音嘶哑。

“因为,我说……”

男人的话语被营养液盖住,喻兰低头侧耳去听,却什么也没听见。

他只能看着治疗舱里被营养液盖住的男人,在这种几近濒死的伤痛之下,却还能扯起唇角笑。

笑得张狂、得意洋洋。

……疯了。

喻兰略微怔然。

不过,一个疯子的话,他也不想去听了。

喻兰没了听下去的兴致,设置好了治疗舱的时间,咬着烟,转身去了实验室里,继续研究n-19的解药。

秦烬骁说了什么?

昨天夜里。

倚靠着墙壁的他听着军靴冷静克制的脚步声,懒散抬起双眸,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男人。

——沉戾。

他的衬衫凌乱,露出密密麻麻咬痕的胸口,泛出血迹,秦烬骁眯着双眸,看着沉戾慢条斯理地褪下黑色的皮质手套。

“无事不登三宝殿,小疯子嘴里天天嚷嚷的“老大”怎么来了?”

男人嘲讽问。

“小疯子?”

沉戾重复了一声,他垂下眸,黑色的皮质手套褪下,露出修长骨节分明的双手。

夜里的禁闭室静悄悄的,还带着池瑜走之前留下的甜腥与暧昧。

“让我想想——因为什么?因为……小疯子又给你写情书了?”

秦烬骁嗤笑。

“……你咬他了。”

沉戾突然道,秦烬骁一顿,随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弯下腰,嗤笑不停。

他的双手被锁链扼在背后,弯腰的时候,能露出饱满胸膛上的牙印和脖颈上的咬痕。

“哈哈哈哈……沉戾你疯了?因为我咬他了?唔哈哈哈……你要不要看看是谁咬谁?你家小疯子咬人可比我狠多了——”

男人肆意嘲笑的话音一转,猛然抬头直视着沉戾晦暗的视线,嗓音沙哑,眉目嘲讽,像是挑衅。

“怎么?心疼你的小走狗了?”

他加深了尾音。

……你的“小走狗”。

然后话音刚落的下一秒,一道凌厉的划破空气的风声传来,军靴严严实实地踹在了男人身上,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唔——”

军靴与肉.体的碰撞声刺耳恐怖至极。

秦烬骁呕出一口内脏碎片,他的声音嘶哑,嗓音断断续续,却依旧在笑。

“不是你让小疯子来伺候我的?唔……我告诉你——你的小走狗,虽然活烂,但长得还不赖……”

“砰!”

又是一脚踢来,这次直直踹在男人的小腹上,腰间却发出一声毛骨悚然地骨骼断裂声。

“呃唔——”

秦烬骁的胸口剧烈起伏,不断呕出内脏碎片,他瘫软在地上,整张脸被吐出来的血氤氲了,狼狈不堪。

他的发丝湿漉漉的,神色却带着挑衅的笑意,不见丝毫落败,像是嘲笑他不知所谓的动作。

气若游丝,却还在哑然开口。

“你嫌我,草了你的……狗?”

沉戾的表情更加晦暗烦躁,居高临下看着因为剧痛而颤抖的秦烬骁。

他的表情,似是知道些什么,神色上的嘲讽让人心情烦躁。

然后又听见他喘息了两口,眯着双眸,嘶哑说。

“老子不仅操了你的狗,还草你爹。”

“……你说什么?”沉戾冷然开口。

“沉戾。”

男人一字一顿,满脸血迹,却扯起唇角笑,笑得肆意嚣张,“老子,草、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