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正文完结
林婉对这样的事心生畏惧,没有关于此事的记忆,未知便令人惊慌,却难以抗拒男人作乱的手,所到之处煽风点火般撩起深沉欲望。
傅修怀的话似乎没错,不光是自己记得他,他也记得自己。
对于自己的身体,他似乎更加熟悉,熟悉到能轻而易举撩动呼吸,操控自己呼吸的频次与力道,熟悉到一点点贴合,掌握自己的痛苦与欢愉。
林婉怯生生地抓紧他绷紧的臂膀,感受到蓬勃的肌肉覆着层薄汗,硬邦邦的,令人恐惧也给人安全感。
她的指尖掐进,将自己的疼痛与难耐转移给他,他有多用力,她便也多用力,猩红着眼尾低吟之际,又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多少力道。
夏日尾巴上的江城早已没有前几个月炎热,月亮被零散树叶遮挡,影影绰绰随风摇动,清风徐徐吹散清浅银辉,此刻卧室里温度节节攀升,孕着热浪滚滚袭来,覆在纠缠的影子上,汗涔涔,泪涟涟,林婉再分不清是疼痛还是欢愉,一切都很陌生,却又好似带着几分熟悉。
月亮攀上树梢头,现出圆润如盘的全貌,月光透过平静的玻璃窗户洒落满室,轻拂在宽大双人床上相拥而眠的男女身上。
林婉累到手指都快抬不起来,只任由傅修怀抱着,听男人嗓音低哑,却带着几分笑意:“你这体力和过去一样差。”
仰头往男人手臂上咬了一口,林婉泄愤不满,哼哼唧唧说了句什么,含混不清。
实在是又累又困。
傅修怀收紧怀抱,就着月色拥着怀中女人入睡。
***
上一回一觉醒来全身酸软还是大学体育考试后,林婉没想到毕业后还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回想起昨天夜里的一切,面颊渐渐发热,再一回想到傅修怀后来那句话,她更是牙痒痒,这男人倒是过分,可恶至极!
昨天两人知道参加了同学聚会必定回来得晚,早早就把豆豆托给公婆看着,和他们一道睡的,这会儿,孩子早就醒了,正被她爸托举着踩在腿上,毫不留情地蹂躏那价值不菲的西服裤。
林婉的视线自闺女身上一寸寸往上挪,最终与男人视线相遇时,窥见他眼底点点笑意,忙偏过脸,去厨房端早餐。
傅志勇和蒋月英见孙女活泼,也少有见到小儿子这般玩起幼稚的游戏,不禁轻笑:“豆豆这点儿和她爸像,小时候皮得很。”
林婉喝口豆浆,配着酥脆的油条下肚,趁机打趣:“这点随她爸,我小时候可文静。”
傅修怀点点头,并不反驳:“那豆豆从小就随我会打架。”
林婉:“”
一记眼刀飞向傅修怀,林婉嗔怒:“你可别教什么不好的!”
万幸这会儿自己是开车上班,不然全身酸酸软软的,林婉想着要是挤公交或者骑自行车多难受。
尤其是睡前,她迷迷糊糊听到男人幽幽地叹口气,颇为遗憾地说起忍得太久,没想到自己体力不支,只能继续憋着,险些没吓到。
这人真是可怕!
早饭后,林婉得了豆豆一个亲亲,准备去车库开车,却见傅修怀殷勤上前:“我开车送你,晚上下班我来接你。”
林婉退避三舍:“不用了,我自己开车。”
这男人现在危险得很,她十分警惕。
傅修怀坐在桑塔纳内,刚发动小轿车就见身旁的捷达窜出,片刻后没了身影,不禁摇了摇头,还是自己提供的工具,让自己老婆跑得飞快
服装厂设计生产的秋装已经面世,林婉今天一身轻薄开衫线衣便是内购到的。
踩着小皮鞋来到服装厂,林婉坐下没多久,便上车间检查一番,顺便将今早带来的水果给厂办众人分了分。
秦芳得了林婉特意留的大果,满意地原谅这饭搭子昨天没和自己一起吃午饭的事。
厂办其他人见着林婉也亲切,看试点项目部办得成功,这人估计是回不来了,可好歹是一个战壕奋斗过的,哪能没有革命感情。
杨大姐随手也给林婉抓了把瓜子,夸她们工作做得好,连带着大伙儿工资都涨了涨。
“杨大姐,还是靠每个单位协助,厂办就帮了很多忙,应该的。”林婉会说话,不揽功,这可不说到厂办众人心坎上,毕竟人都是爱听好话的。
几人寒暄一阵,林婉手头还有事,径直往试点项目部办公室去,只是刚走到门口,便瞧见个熟悉的身影在东张西望。
“婉婉。”陈秋红脸上愁云惨淡,见到这个长成亭亭玉立大姑娘的亲生闺女时,头一回正眼看向她,越看越觉得陌生。
林婉停下脚步:“什么事?”
“你爸他”陈秋红也是没法,林国富被开除后成天待在家里喝酒摔东西骂娘,他这个年纪也找不着什么体面工作,其他国营厂连年轻小伙儿都进不去,谁能要这个糟老头子,心气儿不顺的林国富只能将气撒在家里,甚至昨天还对向来宝贝的儿子动了手。
林成豪是家里的金疙瘩,从小被宠着长大,脾气横又霸道,
林国富向来觉得这是男人有出息的表现,可现在一直赋闲在家,林国富才看出这个天天逃学又考不上大学,找不到工作的儿子多好吃懒做,只知道找家里要钱去打牌抽烟喝酒,甚至还敢对老子吆五喝六,一气之下,林国富给了儿子一巴掌。
没成想,从小到大没挨过打的林成豪当即怒火中烧,甚至跟亲爹动手,直接把人一推,林国富趔趄着摔倒在地,顿时火冒三丈,拎着家里的条凳就追着林成豪打
陈秋红苦不堪言,现在家里就自己有工作,偏生这爷俩还不安生,竟然闹到亲父子打起来,哪里还像个家。
思来想去,陈秋红就盼着男人能恢复工作,而在试点项目部受重用的林婉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婉婉,妈求求你,你帮帮忙,在王副厂长面前说说好话,让你爸回厂里吧,他没了这个工作还能干啥啊。”陈秋红这次是真心实意哀求,眼眶也跟着渐渐变红。
林婉想想觉得讽刺,当年自己想叫一声爸妈,却被亲生父母要求叫他们二叔二婶,如今全都颠倒过来,反倒是他们口口声声自称爸妈。
“我帮不了什么,这是厂里的决定,你们要是有异议,可以去找厂长。”
陈秋红一急:“现在厂里谁不知道你们项目部最厉害,你又是里头最受王副厂长看重的,婉婉,你得帮帮你爸啊,毕竟血浓于水”
林婉没接这茬,只提起往事:“什么爸妈?当年你们就把我过继给大伯伯娘,也是你们亲口让我改口叫你们二叔二婶的。”
往事随风,如今从林婉口中再现,已然云淡风轻。
林婉坚定道:“我没有忘,希望你们也没有忘。”
陈秋红看着亲生闺女离去的背影,头一回感到几分凄凉,当年一心扑在二胎的儿子身上,为此做了那么多事,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试点项目部如今确实是厂里的香饽饽,甚至已经能反哺其他车间,带动全厂效益,当初跟着王副厂长干的十人也水涨船高,走到哪儿都能惹来羡慕的眼神。
林婉回到办公室,刚一落座就听李邦德传话:“林姐,王副厂长叫你去趟办公室。”
时间久了,林婉对李邦德叫姐也逐渐习惯,反正他敢叫,自己就敢应:“好。”
坐到王副厂长办公室,林婉看着办公桌前的领导,恍然间想起当时他问自己要不要跟着来试点项目部的情形。
“林婉同志,你觉得我们试点项目部怎么样?”甚至是一样的问题。
林婉笑了笑,这回实话实话:“王副厂长,挺好的,改革变动后有活力有拼劲,最重要的是看到了成效。”
王副厂长朗笑两声,发觉自己没看错人:“当初我从厂办把你调来,现在”
他顿了顿,指节扣响桌面,声音浑厚有力:“现在试点项目部要独立出去,你要不要继续?”
林婉没想到试点项目部的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这是要脱离江城服装厂,以兄弟厂的身份独立运行,不需要事事再原厂的眼色
试点项目部发展壮大,已经有了独立的底气,王副厂长早看不惯服装厂多年来根深蒂固的规章流程,繁杂冗长,实在是束手束脚。
有抱负的他更渴望一片广袤天地,如今便有机会。
这回改制,新厂将不再采用过去老旧的模式,反而会借鉴先进的公司管理制度,王傅厂长亲自提拔林婉当二把手,可见其信任。
试点项目部将要独立出去的消息不胫而走,相较于最初人人不看好,如今倒是不少服装厂职工蠢蠢欲动,盼着跟着过去。
“婉婉!”秦芳听到消息震惊不已,“你们要出去啦?”
林婉心知秦芳的第一反应是,饭搭子怎么没了。
她笑了笑:“还在一个地儿呢,好像要再建点厂房,左右不超过几分钟路程。”
秦芳叹气:“哎,那我们以后还能一块儿吃饭吗?”
饭搭子是很重要的!
林婉透露给她一个消息:“独立也不是分家,我们属于子品牌,每年利润也会上交一部分的,毕竟服装厂才是根,就连职工也会从厂里挑一部分过去。”
“也是。”秦芳一脸不舍,“不过我还是舍不得你,现在大家的办公室多近啊,走三分钟就到了,以后起码得七八分钟。”
林婉笑道:“那你一起过来。”
秦芳:“?”
面上表情丰富精彩,秦芳脑瓜子转了又转,半是惊喜半是惭愧:“婉婉,我这是走了你的后门?”
林婉噗嗤笑出声来:“想什么呢?这是你能力不错,在厂里又是年轻的新鲜血液,大家都想要。”
“真的假的!”秦芳倒没想到自己这么出色,瞬间挺起胸膛,骄傲做人,“你们真是有眼光哎~”
工作即将变动的事,林婉搁在心中,只等着按部就班地开展,毕业才一年多,可林婉已然觉察到自己的变化,学生气渐渐散去,如今越发游刃有余。
不过再是成熟起来,林婉面对傅修怀时倒是有几分警醒,那份游刃有余瞬间荡然无存。
那一夜折腾令人难忘,林婉原本担心化身虎狼的男人再有什么动作,接连几日见他回家后来到床上,都有些几分警惕,每晚都将豆豆抱来房里,坚决不让孩子去她爷爷奶奶那屋。
实在是男人体力太好,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傅修怀却像是良心觉醒,每晚就规规矩矩睡觉,顶多是拥着自己入睡的动作越发熟练,林婉每天醒来都在男人怀中,贴得严丝合缝,甚至能感觉到男人身体的某些变化。
面色僵硬的林婉小心翼翼瞪他一眼,却听男人闷笑解释:“这不怪我。”
林婉:“”
好在,傅修怀没有任何动作,林婉渐渐放下心来,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的林婉琢磨傅修怀估摸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吧,渐渐收敛了心思。
直到星期六,林婉照常下班回家,晚饭后带着孩子外出散步,豆豆兴奋地手舞足蹈,被爸爸抱着回到楼上。
出了些薄汗的林婉随口叮嘱:“我去洗个澡,你带着豆豆玩儿。”
“嗯。”傅修怀将刚学会站起来的闺女放到床上,由着她歪歪扭扭地踩来踩去,目光紧盯,双手随时护着,以防这丫头倒下。
林婉拿着睡衣进浴室前看一眼床前的父女,嘴角微扬。
热气弥散,浴室渐渐被白雾笼罩,林婉在哗啦啦的水声中低眉望向胸前,五天前的痕迹渐渐淡去,白皙柔嫩的肌肤上只余很浅的红色印记,不仔细看已经不大能看得出来。
洗漱完,林婉换上睡裙往外,却见卧室空空如也。
等林婉坐在梳妆台前抹脸时才听到开门声。
“豆豆呢?”
傅修怀关上房门:“给她爷爷奶奶表演站起来去了。”
林婉莞尔一笑:“她倒是嘚瑟,边上人越夸,她越激动。我听妈和王婶说,豆豆算站得挺稳当的,比同龄孩子腿上有劲。”
傅修怀又道:“随我。”
林婉:“”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自恋!
五天过去已然放松警惕的林婉没多久便体验了傅修怀到底多有劲。
侧身躺在床上的林婉发丝凌乱,丸子头因为不住地摇晃像是散了架,挣脱头绳的束缚,松松垮垮地垂落四散。
林婉轻咬着唇瓣,些许难耐的嘤咛声流泻而出,随着身体晃动的节奏变调,身后的男人似乎是有意折磨自己,时深时浅,时快时慢
本以为上回便是面对的极限,林婉哪知道还有不一样的,甚至更令人难以招架。
这架双人床用的上好的梨花木,木料扎实,很有分量,价钱自然不菲,平日想要搬动都不容易。
可林婉此刻能听到大床晃动时发出的些微嘎吱嘎吱的声响,一下一下,钻入心口,连带着全身酥酥麻麻,似电流过境,令人震颤。
这一晚的林婉得到了傅修怀的志高评价:“体力进步了。”
当即想狠咬他一口,却连咬人的力气都没了。
不时“锻炼”一番,林婉也震惊于自己的体力似乎真的进步了,可想想实在面上发热,再后来,她一见到豆豆被抱走,便开始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