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倒是不难,挨个解决就是了,只是需要评估一下时间周期和各种资源对齐。
她需要在一年后,也就是原剧情中天子彻底逝世的时间之前,完全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
并且武装夺取政权!
不,一年太长了,半年后天子重病的节点就需要考虑到……她资源有限,必须尽快!
那,该怎么最快的达成呢?
正思考着,影七踌躇着开口问道:“母亲,我们不如直接从京中借调一些亲兵……”
“不行。”宁铮直接明了的打断:“一来会引人非议,二来得额外花钱。”
“额外花钱?”影七一愣。
“到底不是自己养出来的,要收买,要安抚,要另设军饷,这可不是借调几个人那名简单。”宁铮叹了一口气:“他们吃惯了原本的军饷和军纪,一旦调来我这儿,就得另起炉灶,按新的规制来。”
“有兵,这可不是我招了人,就真的就有骑兵了那么简单。更何况有兵也不代表能打仗,能打仗也不代表能忠心。”
宁铮揉着眉心:“一支真正属于我的骑兵,要从体制上训练,更要从资源上去绑定,从制度上完全独立于过去的兵制,我们要做到……”
等等,怎么开始总结三个“从”之类的格式公文稿了……打住!
宁铮收了收发散的思路,直接总结道:“所以,哪怕基础差点也没关系,我们自己来培养就是了。”
听宁铮一口气说完,影七心下微微诧异。
他提议借调,其实是按照“母亲可能不懂军队管理”的思路,来想到的最快落地最好实现的方法来的。
如今看来,母亲不是不懂。
也是!母亲是仙人,仙人无所不知,怎么会不懂这点凡人的规制?
这么想着,影七难免为之前的下意识想法羞愧了。
“母亲果然深谋远虑,是我浅陋了。”他认真道。
宁铮摆摆手:“别急着说这种话。”
她两步走到书案前,伸手铺开岸上的素白纸卷,吩咐:“帮我准备笔墨。”
“是。”影七先答应了,边干边问道:“母亲是要写信?”
“嗯。”宁铮点点头,“给我那堂兄。”
“天子?”影七讶然:“可刚刚母亲不是说不借调兵力吗?”
“谁说我要借人了。”宁铮瞥了他一眼,嘴角翘起:“我要点钱。”
影七:“……?”
系统:【……?】
.
一日后,京城皇宫。
春日的阳光透过层层纱幔,落在殿中,落在一张年轻的脸上。
天子宁显面前,放着三份书信。
一份是奏报,湘城被韩濛围了许久,终于是以“平定李乱”的借口占去了。
一份是密报,记录着比湘城百姓口口相传的内容还要夸张的仙术传闻。
还有一份嘛……是宁铮的亲笔上书,给韩濛请功,为自己要钱。
嗯,明晃晃的要钱!
上面四个大字“奏请赐银”龙飞凤舞,看的宁显脑瓜子生疼。
怫然不悦,宁显阴着脸手捏紧。
站在他下首的刘公公看出了不对劲,小心翼翼上前:“陛下……郡主所请,可是惹您不快了?”
“呵呵。”宁显低低笑了一声,神情却是阴鸷:“她是本朝宗室,是朕的堂妹,是朕为数不多的亲人,更何况湘城一战居功至伟,理应奏功请赏。”
刘公公闻言低眉顺眼,不敢说话。
宁显也没期望刘公公能说什么有用的,继续问道:“李明渠呢?”
李明渠作为“李乱”的罪人,到底也是士大夫阶级,没被韩濛处置,连带着韩濛的上书一同送回了京城。
于是刘公公低头应声:“太常大人已候在偏殿,听宣便可。”
虽说是李乱,但既没定罪,又没贬官,刘公公依旧给了个尊称。
宁显点点头:“宣。”
不过多时,李明渠就被押送到殿内。
老头一身囚衣,神情颓唐的跪倒:“微臣李明渠叩见陛下!”
宁铮叹息一声,眼神晦暗不明:“李卿,湘城一役,是你主动献城投降。”
不是疑问句,也不是发怒问罪的口吻。
那就是有戏!
李明渠于是低着头,做出一副悲切愤慨的样子,咬牙道:“微臣在湘城,眼见韩贼围城十日,其余各地藩臣都眼睁睁看着,臣自知强撑到底只会百姓涂炭!所以才有了这样不得已之举啊,陛下!”
“所以你就开城献降?”宁显冷笑:“还跪的风风光光,把朕的堂妹送上了他韩濛的军帐?”
李明渠闻言更加哀嚎:“陛下恕罪,臣虽识时务,但未敢有二心啊!当日韩贼说早闻宁国郡主之名青睐已久,郡主也并未有异议,这,这这这……”
三言两语,就把主动把宁铮装进小轿子抬到韩濛帐下,变成了他是被逼无奈帮两人见面。
说得好像韩濛和宁铮提前早就有什么瓜葛似得!
果然,宁显闻言,表情骤然变得阴狠起来,语气森然。
“你是说……”
“她早就和韩濛,暗通款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