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将面前的几分文件递给了许知韵。
“是这样的,昨晚我的工作邮箱忽然收到一份来自客户的举报,说zinnia你利用兼职机会,把客户的机密信息泄露给了对方的合作伙伴,导致客户和伙伴的合作出现问题,这是对方提供的证据。”
“什么?”许知韵惊讶万分。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应该是felix并没有直接举报她兼职,而是利用她兼职这件事,污蔑她出卖客户的商业机密!
意想之外的变故,让许知韵气愤又无措。
她想辩解自己并没有这么做,可是随着琳达手里文件的展开,许知韵惊愕之余只觉荒谬。
证据里,是服装公司提供的regent谢绝合作的邮件。而由regent员工细述的理由里,竟然出现了许知韵之前为服装公司翻译的合同内容。
紧接着,琳达又出示了举报人提供的邮件——发件人是regent会议策划部,收件人是许知韵。
内容正是上周末请前往cuttysark做会议同传的邀约。
心头像是落进一块冰冷的石头。
这些证据意味着什么,许知韵心知肚明,却也百口莫辩。
她沉默着,脑子里一片混沌。
半晌,琳达终于开口询问,“zinnia,对此你有什么想说明的吗?”
许知韵尽量让自己平静。
“这些举报内容都不是事实,我确实有在上周末的时候,给regent公司兼职翻译了一场会议。但会议内容是一个中英合拍项目,和影视服装合作没有任何关系。”
“嗯。”琳达低头记录,问许知韵,“以上,你有什么证据吗?”
许知韵点头,“我有会议主办方提供的内部资料,但由于翻译工作的保密协议,我不能在未经对方允许的情况下,把资料内容交给你。但我这里有对方人事的电话,可以向她确认会议内容。”
“好的,理解。”琳达道:“那等下麻烦你把对方的电话提供一下。可是……”
琳达提醒道:“这也同时承认了你和regent的兼职雇佣关系。”
“是的,”许知韵道:“我确实是在regent有兼职,这一点我无法否认。”
琳达表示理解,“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许知韵想了想,告诉了琳达昨晚felix让她带文件去酒吧,而后怂恿她以不正当手段获取客户资源的事。
“felix?”
一直沉默旁听的严聿忽然开了口,“你跟他很熟吗?”
许知韵被问得一愣,细说起来,她和felix确实不算很熟,但要放在和别人都没说过几句话的trosol,他们又好像不算陌生。
许知韵想了一会儿,如实道:“之前聊过几次,觉得他人还不错。”
严聿听完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又沉了一点。
他低头拿起一份桌上的资料,问许知韵,“那上周末的晚上,你在cuttysark的会议翻译完成之后,又去了哪里?”
“soho区酒吧。”
“跟谁?”
问完,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了过来。
许知韵心跳猛地一滞。
她想起之前在电梯里偶遇严聿的时候,他问她前一晚和谁去了酒吧,她说是简悠。
所以,如果现在改口,说其实那一晚,她是和尤莉娅去了酒吧,严聿又会不会信?
许知韵有些犹豫,回答就短暂地停顿了几秒。
严聿却把手里的东西扔下,语气略微冷硬地追问:“怎么?跟谁去的不能说?”
步步紧逼的态度,根本不像是问询,而像是本就咬定了她在说谎,迫不及待地想拆穿。
所以,既然严聿都不信她刚才的话,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弄这么一场问询?
是像小时候一样,觉得看她出糗很解气么?
许知韵想了想,还是决定统一信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之前闲聊的时候告诉过leo,那一晚我是和室友简悠在一起。”
“是吗?”
严聿语气明显更不好了。
许知韵忽然就觉得有点委屈,“那一晚我跟谁去了哪里,和现在调查的这件事有关系么?”
“当然。”严聿把桌上的东西推过去,“因为举报公司有员工说,那一晚负责采购业务的艾米丽也去了sohozebrano,他们怀疑你是那个时候向她出卖的信息。”
许知韵看着桌上的证据,只觉胸口发闷。
同样是张口闭口的一句话,怎么人家说在酒吧见了她和艾米丽,就比她说自己是和简悠去的可信度高呢?
严聿凭什么就咬定是她说谎?
许知韵不服气,指着桌上的东西问严聿,“既然你先入为主信他不信我,我不觉得今天这场问询有什么必要。”
许知韵起身整了整压皱的裙子,转头对琳达道:“要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我体谅公司的立场,理解公司的想法,也接受公司的调查,但我也同时拥有维护自身名誉的权力。如果公司的调查结果不能让我信服,我会选择以法律途径,来保护自己的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