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结巴脸皮薄,他还是不挑破了,免得她觉得丢脸,以后再缩在锦绣宫里不出来。
巧儿不解:“臣妾应.....该清楚吗?”
“你不应该清楚吗?”圣德帝反问道。
对圣德帝的反问,巧儿有些懵,他是不是觉得自己都要成为婉仪了,就该对圣上一心一意来爱他。也是,毕竟是他的宫妃了嘛,也该表表忠心才是。她尝试地说:“应……应该清楚吧?”
瞅她那样,就是没理清楚。也是,情情爱爱的那么复杂,她这又蠢又笨,怎么可能理清楚。
还是得他出马才行。
“算了,朕给你说,”圣德帝撩袍,盘腿坐在榻上,“爱是什么,就是你为了他连你最看重的脸面都可以不要,什么事你觉得丢脸,为了他你也甘之如饴愿意做。”
就像小结巴身为官家之女,为了进宫找他,不顾家族颜面,闹得要绝食一样。
“哦~~~”巧儿恍然大悟,总结道:“那他们就是还不.....不够爱。”
“不够爱?”圣德帝认真地说:“对他们来说,这世间是有很多东西重于爱的。照喜不懂,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地闹。但是孟将军懂,所以他告诉了你这段往事。”
巧儿似懂非懂,又隐隐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
“那臣妾晚些去......去找郡主说说话。”
“嗯,”圣德帝道:“朕又重新给她找了个师父,和她年龄差不多大,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了,估摸明日就该到了。”
“这么快?”巧儿惊讶道,都不给林照喜缓和的时间,她怀疑地看着圣德帝:“圣上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
“哪有,说不定照喜一看这个新师父又年轻又俊朗,还非常厉害,就把孟谨忘记了呢。朕总觉得啊,”
他挺腰坐好,“照喜就是小女子心性,头一次见到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军,身上还带着血性呢,她就着迷了,分不清什么是崇敬和喜欢。再多见两个将军,适应了就好。”
巧儿随口说:“那你直接让她进.....军营,不是见的更.....更多。”
圣德帝双眼一亮,惊喜道:“这个主意好,朕晚些就和皇祖母说去。”
“别别别,臣妾就是随.....随口一说,当不得真。”巧儿忙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动。
圣德帝也就吓吓她,“那你再给朕倒一碗绿豆汤,朕就把你方才说的话都忘了。”
巧儿殷勤地又给他倒了满满一碗,而后提着裙角,像个受惊的兔子似的,快速地出了勤政殿的门。
她回去思前想后,翌日和太皇太后请了安之后,回锦绣宫的路上,顺道拐去了储秀宫。
储秀宫的门口依旧站着两个带刀侍卫,巧儿让今日跟她出来的钟英在门口守着,自己和飞云一起进了储秀宫。
院内的景象和她初次过来时一样,林照喜的两个婢女站在那棵枣树下,望着上面发呆。
巧儿顺着她们的目光向上看去,林照喜又爬上了树,正靠在树枝上发呆。
院内只有她们几人,巧儿蹭蹭地爬上去,笑盈盈地道:“郡主。”
林照喜嘴里噙片树叶,闻言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前方层叠的屋檐。
巧儿道:“孟将军托我给.....你带句话。”
林照喜的注意力这才放到她脸上,又很快转走:“看你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我不听。”
巧儿揉揉脸,“我昨夜睡....睡觉,面瘫了,光看表情看.....看不出什么的。”
她都这么说了,林照喜伸了个懒腰,“说吧。”
真到正经时候了,巧儿却说不出什么了。她顿了一下总结语言,决定从头说起,“孟将军曾经有个.....妹妹,你知道吗?”
林照喜没有耐心:“长话短说。”
“他对你不是男女之情。”巧儿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
林照喜像刀子一般的眼神刺向巧儿。
顶着压力,巧儿继续道:“他妹妹早夭,因.....因为你像她妹妹,所以才....才对你这么好。”
林照喜又躺回树枝上,“我才不信。”
巧儿也知道,这种事情只要她这个中间人传话,是不可能的。她也只能起到一个预警的作用。
“不管是为了前.....前途,还是什么,他明确表示已经放弃.....了你。我只是提前和你说,让你知.....知道,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来.....来分辨,外人的话都不.....不可信。”
她没有劝林照喜直接放弃孟谨,而是站在一个中立者的角度来和她说话。
这个态度,着实让林照喜有些惊讶。
她的情绪刚缓和,下面就传来声音:“娘娘,郡主,许将军来了。”
巧儿不认得什么许将军,不过想着一个将军能明晃晃的进后宫,太皇太后派来的侍卫还让他进来,估摸着就是圣上为林照喜选的新师父。
林照喜也不认得,她看向巧儿:“找你的?”
巧儿肯定地说:“找你的。”
林照喜疑惑。
巧儿道:“圣上为你找的新师父。”
“什么新师父?”林照喜的声音变得尖锐,“我的师父只有孟谨一个!”
树下少年的声音带着热烈和激情:“师姐!我知道!所以我也拜了孟谨为师,从今以后,郡主就是我的师姐了!师姐,师弟来看你了!”
巧儿:“......”
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