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道:“宫里的年轻孩子,也就你们和宝嵘了。现在宝嵘不在,巧儿,你要是无事,就多去储秀宫转转,和照喜多说话,也替哀家劝劝她。”
“好,那我现在过.....过去看看。”巧儿起身道。
看着巧儿起身,可能是动作太快,牵动了伤处,痛的她皱眉,太皇太后心疼道,“你今日身子不适,先回去休息,改日再去也是一样的。”
“多谢皇祖母关心,这.....点路我还是能.....能走的。”巧儿笑道。
“听话,”太皇太后拉着她的手,瞧见巧儿面色红润有光泽,双眼亮晶晶的,像是含着一层水雾,很是乖巧的模样。
太皇太后对她是越来越喜欢,“祖母有经验,咱们女子的身体弱,得多爱护些,这种时候可不能由着男人来。”
巧儿赞同地点头:“嗯!祖母说的太对了!”
她从小到大,虽不是被父母如珠如宝护着长大,但也没睡过硬硬的地上,屁股上也没有受伤破过皮。
等下次圣上再让她睡地上的时候,她要搬出太皇太后,和圣上据理力争!
不过巧儿想想又觉得不对劲,这事太皇太后怎么会有经验呢?
难道太皇太后也被太祖欺负过?
巧儿出门的时候,还在想这个问题,完全没看到太皇太后和秋姑在对她暧昧的笑。
她带着飞云直接来到了储秀宫。
却吃了个闭门羹。
林照喜的婢女一脸为难:“郡主在休息,今日任何人都不见。”
巧儿也理解,应该是她遇刺之后,宫里加大防卫的事传到了林照喜的耳朵里。知道逃出宫又加大了难度,林照喜的心情自然不会好。
对自己这个隐形的‘罪魁祸首’,她不想见也是情有可原。
巧儿对飞云道:“既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娘娘!”看她们真的要走,那个婢女叫住她,“我们郡主今日心情不佳,还请娘娘不要见怪。”
巧儿摇头,“无事,让郡主好.....好好休息。”
飞云扶着巧儿又走回去。
巧儿一路想着林照喜的事情,一直都没说话。飞云还以为她被林照喜拒绝了伤心,劝道:“娘娘别伤心,郡主前阵子经常这样,有时候连太皇太后都不见。”
“没.....没事。回去看.....看《大典礼》,不知道圣上还会不会考.....”
巧儿话说到一半,猛地反应过来太皇太后和秋姑看自己时的表情,难不成她俩以为自己今日走路姿势不对,是因为和圣上圆房了?
肯定是这样,太皇太后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话,也都能和圆房对上!
哎呀,巧儿懊恼,她怎地反应如此之慢,还在太皇太后面前附和此事不能由着男人来。
也不知道太皇太后会不会觉得她脸皮厚。
巧儿红着一张脸进了锦绣宫的门。
院内西南角的花架和秋千架已经建好了,红儿正在带着宫女一起种花枝。花房送来的都是正当季的蔷薇,粉的白的红的,开满了整个花架。
风一吹,花的清香混合着泥土的味道,一起朝巧儿的鼻子钻。
也抚平了巧儿燥热羞愧的心。
小红儿手扶着铁锹,“娘娘,快来看看,婢子们马上就要种好了。”
巧儿应声,朝花架走去。
先前的刺杀并没有在花架上留下任何痕迹,仿佛并没有存在一样。巧儿对花架也没有心有余悸,坐在它下面的秋千架上时,只有满目五颜六色的蔷薇花,清爽的风,和头顶蔚蓝的天空。
她坐在秋千上晃了两下,又停下起了身,“日后再.....再玩吧,我回去看《大典礼》。”
飞云笑道:“娘娘真自律有毅力。”
巧儿略带心虚地接受了她的夸奖。其实也不是巧儿自律有毅力,她就是怕圣德帝考自己的时候,自己真答不上来,准会被他笑话。
因着屁股上的伤还在痛,这次不能再坐在书案前看了,巧儿让飞云在榻上铺了层薄被,自己趴在上面边看边写。
写评语的时候巧儿也很谨慎,不敢再用过分的词语。
这也就导致她效率很低,半个时辰过去,还没从前一刻钟记住的内容多。
巧儿正在发愁自己今日怎么看完《大典礼》,飞云就急匆匆地进了门,一脸‘有麻烦啊’的样子,“娘娘!”
巧儿咬着笔头,歪头看她:“怎么了?”
飞云道:“婢子看到圣上怒气冲冲地过来了,应该马上就到门口。娘娘快准备接驾吧!”
又生气了?
想也知道,肯定是她爹在朝堂上又惹着他了。
“唉,”巧儿叹口气,她觉得她爹让她进宫,不是来吹枕头风,而是替他还债的。
她从榻上爬起来,“飞云,去给圣上泡.....泡茶。记着,用最……便宜的茶杯,和最次的……茶叶,水热了就行,不……不必烧开了。”
飞云不解,“给圣上喝这个吗?”
“哪是让他喝的啊,是让他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