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去,只见火光中缓缓走出一队北魏残兵,为首者举着白旗。
北魏兵卒的号服已被烧得破烂,怀中还抱着一卷血迹斑斑的舆图。
“吾等愿做归南降兵。” 他将舆图放在地上,“这是平城的布防图,辛弃疾将军。。。 吾等家乡原属南朝,奈何大宋两度北伐,故土已在北魏治下才被抓了兵壮。”
辛弃疾:“壮士背向而来,却不知拓跋焘逃往何处?”
带投的降卒说道,“他。。。 他往黄河渡口去了,身后跟着不少溃军,那里还有拓跋翰的先锋营。”
降卒突然想到什么,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说道,“将军问拓跋焘的行踪可是要追击?将军明鉴,北魏军队已暂时稳住阵脚,若追,恐怕反中了他们的埋伏。”
“我知道。” 辛弃疾收回刀,指腹摩挲着舆图上的 “巨里” 二字,“但我偏要去。”
他找到从魏兵尸体上搜出的半袋稻米,正是从芍陂劫掠还未来得及销毁的粮草。
辛弃疾指着上面的印记大声说道,“这是我们留种的新米。”
他将稻米撒向风中:“弟兄们,这仗,我们必须要打,为咱们自己,也为了他们。” 风卷着稻米碎屑掠过燃烧的越来越小的火墙,像一场迟来的祭奠。
他转向薛安都,“让弟兄们吃点干粮,休息半个时辰后出发。”
火墙的余烬在暮色中泛着红光。
沈攸之给老妪递去水囊,看见她正用烧焦的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 是盱眙的稻田,稻穗被画得又长又饱满,像极了辛弃疾说过的 “能喂饱十万人” 的新种。
“等回去了,我教您种。” 少年兵的声音突然哽咽。
老妪却被逗笑了,皱纹里还沾着一道烟灰:“好孩子,三郎跟着辛将军真的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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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飞虎军的战马再次踏上火烫的土地时,辛弃疾回头望了一眼巨里山坳。
火光慢慢熄灭,尸骸已堆成小山,粮车的残骸在风中吱呀作响,像一首低沉的挽歌。
他握紧斩马刀,刀鞘上的 “济南” 二字在暮色中一闪,随即汇入向北的铁骑洪流。
黄河渡口,拓跋焘在亲卫的搀扶进入营寨,回头望见巨里的火光,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他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辛弃疾!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说完,眼底却闪过一丝恐惧。
北魏先锋营及残军正在加固营寨,北岸守渡口的偏师也来帮忙,拓跋焘的亲卫正往寨墙上架设床弩。
当哨兵望见远处扬起的烟尘时,还以为是又一伙溃兵归来,直到那面 “飞虎” 大旗刺破暮色,才发出凄厉的警报。
“他们真敢追来!” 拓跋焘的怒吼从寨内传出。
他的左臂缠着染血的布条,狼头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传朕旨意,放他们进来,关门打狗!”
寨门缓缓开启的刹那,辛弃疾看见门后的陷阱里插满了尖桩,桩尖还滴着未干的血 —— 那是巨里逃回来的伤兵的血。
他勒住马,斩马刀指向夜空,身后的飞虎军突然分作两队,左翼的薛安都带百人冲向寨墙,右翼的宗悫举起了神臂弓。
“这一次,轮到我们做客了。” 辛弃疾的笑声混着弓弦震颤声,在黄河的涛声中格外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