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巨里伏兵,炎夏砺刃(2 / 2)

辛弃疾猛地按住腰间的斩马刀,刀鞘上的 “济南” 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 那是他特意让冶山工匠加深的刻痕,此刻正硌着掌心的老茧。

“快来了。” 他低声道,示意众人伏低。

当正午的日头晒得人头晕眼花时,北魏中军终于踏入山坳。

拓跋焘的仪仗在数千亲卫簇拥下缓缓前行,金盔上的红缨在烈日下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他不时用马鞭抽打路边的蒿草,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像是在咒骂这该死的天气。

“就是现在——”辛弃疾大声呼喊。

尾音还未停顿,只见他已猛地站起,腰间斩马刀“仓啷”一声出鞘,随后刀芒直指天空道,“点火!”

山坳两侧突然滚下无数巨石,砸在魏军队列中发出闷响。

宗悫的弓弩营箭矢如雨点般落下,穿透铁甲的噗嗤声此起彼伏。

沈攸之的小队则同时点燃山坳两侧的干柴堆,硫磺与硝石混着干草的火焰在风势的助推下快速蔓延,瞬间连成一道道火墙,将北魏中军截成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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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裹挟着火星冲天而起,呛得魏兵连连咳嗽,队列瞬间大乱。

“中计!” 拓跋焘的怒吼被爆燃声淹没。

巨里山坳的火墙烧得正烈,硫磺混着蒿草的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辛弃疾率众人踩着滚烫的焦土冲锋,斩马刀劈开最后一道魏兵防线时,甲胄上的火星溅在脖颈上,烫得他猛地一缩,却反手将刀刺入对方心窝。

“将军,魏狗中军断成两截了!” 薛安都的吼声裹着烟火味扑来,他的铁靴踢飞了一名魏兵的头盔,露出底下那张沾着黑灰的脸 —— 竟是个稚气未脱的十一二岁的少年,脖颈上还挂着母亲绣的平安符。

辛弃疾的刀在半空顿了顿。

那少年兵突然跪地哭嚎,鲜卑语的求饶声混在火噼啪声中格外刺耳。

“杀了他!” 身后的飞虎军怒吼,长矛已对准少年的后心。

“住手。” 辛弃疾抬手阻止,一把扯过少年的平安符,绣着的狼头图案被血浸得发暗,“把他打晕,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他转向薛安都,“薛将军,带人去抢他们拉车的战马,那是索虏的辎重队,粮车烧得越旺越好。”

山坳东侧的北魏辎重营正乱作一团。

押运兵弃车而逃,车轮碾过同伴的尸体,粮袋里的粟米撒了一地,被火焰燎成焦黑的颗粒,战马早就跑的不知影踪。

沈攸之的重剑挑开最后一辆粮车的帆布,里面露出的不是粮草,而是捆着的南朝百姓 —— 都是从南朝掳来的不愿离开故土迁徙至大城的南朝百姓,此刻正惊恐地瞪大双眼。

“快解开他们!” 远处一名飞虎军少年兵的吼声带着哭腔。

沈攸之挥剑斩断绳索时,一名老妪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枯瘦的手指指着远处:“那是。。。 那是我家三郎!”

沈攸之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火光中,一个北魏骑兵正举槊刺向宗悫的弩阵,背上的布包里露出半块蜀锦 —— 与老妪腰间的锦帕一模一样。

少年兵的重剑突然出鞘,寒光掠过火墙,将那骑兵的头颅斩落在地。

他捡起锦帕疾行到老妪身前,呼喊着母亲,手中锦帕布面上绣的芍陂稻田已被鲜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