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陂,辛弃疾的帅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帅帐内的沙盘之上,代表北魏铁骑的黑曜石棋子已压到淮水北岸,而代表宋文帝刘义隆的杏黄旗,此刻正插在芍陂西岸的屯田指挥所。
辛弃疾的指尖划过沙盘边缘的 “淝水” 标记,那里埋着谢玄破苻坚的旧垒,忽然想起《晋书》里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的典故,不禁冷笑:“拓跋焘想效仿苻坚?可惜他遇到的不是朱序。”
“将军,陛下已秘密撤退!”
薛安都撞开帐门,铁刃甲上的桑木剑穗剧烈晃动。他身后的亲兵捧着文帝的玉珏,珏身凝着暗红 —— 那是文帝让亲卫拿来交给辛弃疾的信物。
辛弃疾接过玉珏,触到珏身刻着的 “忠勇” 二字,忽然想起元嘉十三年檀道济被杀时,这枚玉珏曾滚落在血泊里。
他将玉珏按在沙盘的 “寿阳” 标记上,沉声道:“传我将令:一,命寿阳守将开仓放粮,用特意留下的粮草来诱敌深入;二,芍陂屯田兵即刻毁弃东岸闸口,引淮水倒灌;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帐外整装待发的飞虎军,“某亲率飞虎军,去会会这位北魏帝王。”
此时的北魏中军大帐,拓跋焘正用马刀挑起舆图上宋文帝的仪仗所在。
羊皮纸上的杏黄伞盖位置被刀尖戳出破洞,帐外的狼头旗在夜风里猎猎作响,吹得他挂在帐内的冕服与他腰间悬挂的护身符相互碰撞。
“南朝天子果然在芍陂!” 拓跋焘的笑声震得烛火乱颤,鲜卑贵族们按在剑柄上的手指关节发白。
“陛下,” 陆丽捏着斥候密报,“宋将辛弃疾已在淮水布防,还把屯田兵扮成流民。” 他指向地图上的红点,“这些散兵游勇分散成一条南下的直线,怕是伪宋的诱敌之计。”
拓跋焘突然挥刀劈断案几,松木碎屑溅在亲卫的铁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