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被这番话说动,还是单纯地想尝试放纵一回,张凡终于举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口。
琥珀色的酒液刚一入口,便化作一道火线直窜喉间。
那灼烧感来得猝不及防,呛得他弓着腰咳嗽不止,酒液顺着下巴滴落在房顶上,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芒。
“咳咳……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喝的?”
张凡抹着呛出的泪花,喉间火辣辣的疼,连鼻尖都泛起一层薄红。
李佑哈哈大笑,举起酒壶又饮了一口:
“小凡凡,这你就不懂了。”
他神秘兮兮地凑近,带着酒香的气息拂过张凡的耳畔,
“酒不是用来喝的,是用来品的。就像……”
他指了指天上的月亮,
“你看那月亮,初看不过是个银盘,可若细看……便能看见广寒宫前的玉阶,能闻见吴刚伐桂的木香。”
说着,指了指手中的酒壶:
“这'忘忧酿'啊,第一口是穿肠烈火,第二口是绕指清风,至于第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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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拖长了声调,
“就是人生百味了。”
张凡望着手中的酒壶,摇头失笑,
“呵呵,你这扯起谎来,倒比说书的还像样。”
李佑不由分说地把酒壶往张凡嘴边一送,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
“试试又不吃亏!大不了醉上一场,明早醒来,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你张凡还是那个张凡——只不过嘛,”
他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
“说不定饮过之后,能尝出点不一样的滋味来呢。”
张凡被他这无赖劲儿逗得无奈,只得拿过酒壶,犹豫了一下,又仰头灌了一口。
这一次,那股灼烧感仍在,但似乎没刚才那么呛人了,反而在喉咙里滚过一阵绵长的暖意,让他微微眯起了眼。
“怎么样?”
李佑歪着头看他,笑得愈发肆意,
“是不是比方才顺口多了?”
张凡咂了咂嘴,舌尖竟泛起一丝甘甜,不由得点了点头:
“好像……是有点意思。”
“哈哈哈!”
李佑一拍大腿,
“我就说嘛!来来来,再喝!”
他一把揽过张凡的肩膀,又与他碰了一下酒壶,
“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晚不醉不归!”
张凡起初还推拒,可几杯酒下肚,那股微醺的暖意渐渐漫上心头,连带着思绪也轻飘飘的。
他望着李佑那张笑得张扬的脸,忽然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眼熟。
“李兄,你……平时总这么喝酒?”
张凡问,声音比平时慢了几分。
李佑晃了晃酒壶,笑道:
“那要看跟谁喝。”
他仰头又饮了一口,喉结滚动,酒液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若是无趣之人,一杯都嫌多;若是投缘的,千杯也不够。”
说着,他侧头看向张凡,眼中带着几分促狭,
“怎么,小凡凡,你这是要跟我投缘了?”
张凡耳根一热,下意识地反驳:
“胡、胡说什么!”
可话一出口,自己却先笑了,摇了摇头,
“算了,懒得跟你争。”
他举起酒杯,主动碰了碰李佑的酒壶,
“喝就喝,谁怕谁?”
李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意更深:
“好!这才痛快!”
夜风轻拂,酒香在两人之间萦绕。
一杯又一杯,张凡的眼神渐渐迷蒙,说话也开始慢吞吞的,偶尔还会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李佑看着他,嘴角噙着笑,偶尔逗他两句,惹得张凡又气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