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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一个身份多重的巫师不能给阿莫斯的生活带来更多的改变,在他几乎没有多操心的情况之下,艾比几乎为他们俩的婚礼做好了全部的准备——这让阿莫斯觉得他似乎在这方面太没用,但是转念一想:我好像一直都这么没用啊?

于是他就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了自己超级能干的爱人的行动,自己坐享其成。

“你说过,自己的婚礼不想有太多无关人员的参与,”艾比看着手上的纸张,十分严肃地说,“嗯,这没有任何问题,我把地点设置在了我继承的那栋庄园里,你放心,这可以最大程度上限制,因为你的时间问题,所以我也必须给你说一下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安切洛蒂为即将结婚的阿莫斯放了九天的假期,再加上冬歇期的两个周,勉勉强强能凑齐一个月的假期,一般来说,这么长的假期足够球员们有一段很好的休息,只要他们不在休假的时候做过多的运动甚至极限运动,紧绷了很长时间的肌肉会慢慢放松下来,这也是有些球员在休息时会选择找理疗师做理疗的缘故——从延长职业生涯这方面来看,这甚至十分重要。

当然,如果碰上像是结婚这样的人生大事,其他都可以暂时放一放。

“婚宴的筹备已经差不多了,如果时间充足的话,其实我更愿意在春天举行婚礼,但是春天你又要开始工作——那我就觉得圣诞节也还不错了,”艾比一本正经地说,“但是在做这些事情之前,请先把你的手从我的脖子上放下来,你有多重你自己不知道吗?”

阿莫斯灰溜溜地缩着头站好,然后又被未来的妻子摁到沙发上,“所以是市政婚礼?”

“不,到时候我会邀请一名神父来到我的庄园里为我们举行仪式,市政厅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无聊的地方,虽然他们通常都位于城堡或者别墅……但是私密性不是特别好,我记得前些日子米兰的电视台来找你了?”

“他们想要得到我们俩婚礼的拍摄权,还希望同步的在电视上直播,我觉得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于是我拒绝了他们,”阿莫斯说,“想想吧!我在仪式上跟你亲嘴的时候,一大堆摄像头,像是长枪大炮一样地直冲着我们俩拍,然后再有一大堆的闪光灯,你不觉得,呃,奇怪吗?反正我一想到这一点,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我记得爸爸是想要全程录像的?如果有专业的电视台团队来筹备,是不是要更好呢?”

“但是我不想被直播,好吧,我知道做我们这行的,不可避免的,会接受各种各样的采访,但是,呃,我还是感觉怪怪的——老麦跟我说过了,他已经买了新录像机,甚至还有专业的一些设备,我们不需要为他担心,甚至他更想要自己来拍摄,这是他的最大的爱好了,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的。”

阿莫斯坐在沙发上,和艾比一起认真的讨论:“其实在哪儿都无所谓,我只想要在婚礼上只出现我们俩都认识的人,我们俩共同的朋友,我记得你要邀请你的大学同学,你在英国的那些朋友呢?你给他们发了请柬了吗?”

阿莫斯问这话,其实并不只是朋友的问题,艾比的生父去世之后,他的继母和名义上的弟弟得到了一笔对于普通人来说不小的财产,而艾比也没有对他们有更多的苛责,甚至在某些方面,她还给了他们俩很多的帮助,所以阿莫斯想要询问一下,需不需要邀请她的继母来参加——毕竟阿莫斯可是把他所有的亲戚都喊过来了,虽然也不多就是了。

“这倒是不用了,”艾比一脸无所谓的回答道,“如果我给他们发了邀请函,他们还得想借口思考怎么拒绝我呢!至于我的继母和弟弟,他们也同样不太需要,现在他们在伦敦生活的还不错,我没必要拿这种事来打扰他们,在英国简直就没有什么好事情,还是意大利更让人舒心,对了,你父亲给你找到了你的出生证明了吗?我的刚从英国寄过来。”

意大利的结婚证需要许多文件作为证明,例如出生证明的原件,如果不是意大利人,还需要得到一个公证,这可以让人在意大利没有任何障碍(如即将离婚)结婚,看起来虽然十分复杂,但是其实做起来还蛮简单,对于他们来说,复杂的并不是拿结婚证,而是计划民事仪式或者宗教仪式,这两者都相当于结婚典礼的准备。

而阿莫斯和艾比他们俩即将举行的是宗教仪式的典礼,所以他们必须去找一位德高望重的神父执行自己的仪式,而这位神父也会登记文书与罗马的市政厅。

“幸好我们不是梵蒂冈人,”阿莫斯有些苦恼的叹了一口气,“就这些事情都足够让人烦恼了,更别说是梵蒂冈那些老古董的仪式了。”

梵蒂冈虽然离这意大利很近(事实上他就在罗马城的西北角的高地上),但它是一个与意大利不同的国家,宗教仪式和规章制度要比意大利更加复杂和繁琐,同样也更让人头疼。

“你的洗礼证书放在什么地方了?”艾比看着纸上的字,“你们这儿确实麻烦,去天主教会结婚还得出示洗礼证书,我都忘记自己有没有这东西了,估计早就不知道被扔在什么地方了,你找到之后,我们还得去一趟罗马的主教办公室盖章,唔,我看看,到时候跟神父说一下,天主教婚礼的宣言信我们还没得到,哈哈,如果跟你结婚的话,我只能算是教会的积极分子了,那说话还挺让人感到新奇的。”

因为艾比并不算是纯正的天主教徒,所以主教还必须在其他文件中加上盖章和签名的“混合宗教信仰许可证”,这些充满了宗教色彩的仪式让这场婚礼的女主角觉得十分新奇,比起普通地去拿一张结婚证明,这样繁琐的步骤……

“其实也不太必要,”阿莫斯老老实实地说,“我们也可以去英国,去英国会不会更方便?”

“你在说什么屁话?”艾比面无表情地说,“你想去的话,那就自己去准备,我才不要!”

“为什么?”

“我的婚礼应该是完美的,我绝对不会让我的裙子上粘上一点泥水——但是很抱歉,其他的我都能提前准备好,只有伦敦的天气我不能提前准备,你难道想要在阴天雨天淋着水说我爱你吗?”

阿莫斯重新闭上了嘴,继续填写着申请表单:“无论是什么天气,我都会说这句话的。”

【作者有话说】

辞掉了原本的工作,嗯,心情好多了)

最近在复健,希望写的东西不是太没逻辑

查了半天意大利结婚的资料,还是有点没搞懂,我今晚再看看吧

第182章

对艾比来说,情话显然很令她受用,尤其是当阿莫斯用有些害羞的语气与她互诉衷肠的时候,这个英国人从内心深处感受到愉悦。

她个人认为这是一种情调,毕竟人的情趣就像他的观点和钱袋,是他自己特有的东西——艾比十分赞同约翰斯鲁亚特在《论自由》中说的这一句话,不说别的,早在她刚刚认识阿莫斯的时候,阿莫斯的行为和举动就立竿见影地树立起来了一个毛头小子的形象,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形象,艾比立刻就知道这个腼腆的高大的男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艾比谈过不止一次恋爱,可阿莫斯仍然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意大利人可以说是把自己所有的炽热的爱意全都献给了英国人,因为阿莫斯想要得到来自艾比的爱,于是他就先把自己的内心剖开,热烈地炽热地去爱人。

她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只不过她没有见过一直如此对待她的男人,不,甚至一开始,在她的观念里,阿莫斯都没有进入男人的范畴,只能算是一个少年,一个大男孩。

艾比明白,爱之愉悦就在于爱,自己感受到的激情比自己唤起的激情更令自己幸福,拉罗什福科的箴言集就这么告诫她的,于是艾比用心地去感受,她感受到了阿莫斯的激情,一直都能感受得到,于是她才会如此放心的与阿莫斯准备踏入婚姻的殿堂——天知道,自己曾经居然还是一个不婚主义者!

“你的邀请表单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长,”艾比看着阿莫斯浅绿色的眼睛,后者坐在沙发上,就像是一只等待命令的小狗,“我以为就算我们不邀请媒体,你也会叫上一大堆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但是居然……如果就这么点人的话,我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去把那个很久没有去过的庄园收拾出来了——你之前还跟我说有一大堆人,哦,等会儿,亲爱的,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情,如果我们在庄园结婚的话,你是不是还可以重复自己当时在广告里的表演?就是那个运动品牌的广告,我记得,我清楚地记得,你当时拍那个广告的时候,也是在一个庄园里,还穿着那件粉色的公主裙。”

这事情可是算戳到阿莫斯的软肋了,他用那种算哀求的眼神看着艾比,痛苦地哀嚎:

“求求你别说了,艾比,如果那样的话,我宁愿就进行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仪式,哪怕是市政婚礼也行的那种,至少市政婚礼我还能穿西装!我从来没有什么后悔的事情,除了那个该死的广告!如果我知道那个广告会那么拍,那个导演会这么制作,我会表现出来这个傻样子,让全意大利都看到的这幅傻样子,我从一开始就不会与他们合作!”

“阿莫斯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艾比绷住了自己脸上好笑的表情。“你可是因为那只广告获得了一大笔钱,商业价值蹭蹭的往上涨,才变成身价超级高的大球星嘛!”

听到艾比说这话。阿莫斯的眼神更加幽怨了:“是啊,那对我来说当然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但是对您这种千金大小姐来说,只能算洒洒水,这个时候就不要用新的想法了,尤其是这个想法,诡异,难以让人接受,我当时到底为什么会鬼迷心窍拍那个广告呢?哪怕是付违约金也好啊?一定是因为那两个混蛋的缘故!”

艾比也猜是这样,毕竟阿莫斯。虽然看上去总是没什么脑子,还很好说话,但他其实在更多的时候,只是不愿意做太多的计较。

只不过如果在某个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没有办法再后悔了。

他拍的那个广告就足以证明这一点:即使他在拍摄过程中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即将会遭遇什么,但是……他钱给够了!

普罗大众对阿莫斯的印象都是什么好好先生、优等生,就算不踢球,也绝对有饭吃的研究性人才。而这一位研究型人才虽然他穿衣服的品位非常差,但是他还能算是一个精神的有脑子的被青少年们崇拜的偶像。

就算是在朋友眼里,阿莫斯也更多的被视作是那个靠谱的人。

他在赛场上甚至不会打架!

只能说电视和广告确实能够颠覆人们对他的印象。也因此这个广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即使这是阿莫斯不愿意看到的,也无济于事。

“该邀请的都邀请到了,就像是你说的,被邀请的那些人收到了请柬还得想别的借口来推辞,那我还不如不发,”阿莫斯说,“每个人我都另附了机票和车票,我希望他们能够没有任何负担的来参加我的婚礼,我有几个玩的好的同学还在为钱发愁呢,钱这东西还得是越多越好。”

艾比赞同地点了点头。如果她没有得到父亲的遗产,现在的花钱速度也不会这么的快。或许那样的话,阿莫斯在她身边头能抬得更高,虽然他们俩都不很在意这一方面的问题。但是嘛,数字太多,也会让人没有心情一直去做事去忙碌。

对呀,比如说读诗集或者是看小说比打理公司的事情更让他感到开心。

“神父也已经联系好了,因为是圣诞节,所以大家都还算有空,只要把晚上再空出来就行了,他们还得享受圣诞晚宴呢,这些也都已经安排好了,”阿莫斯补充说,“如果是标准的意大利式婚礼,我们还得举办一个舞会呢,都已经这个时代了,还有谁会这么做?”

“我,”艾比脸上依旧平淡,“我还以为你们意大利人一直都那么夸张,于是我最先开始准备的就是晚舞会,结果你们告诉我那都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事情了,好吧,毕竟你们的历史足够悠久。”

“现在也有些人认为婚礼是多余的,”阿莫斯认真的解释说,“如果说办一个舞会,其实也很不错,反正要比什么都不干强的多——我早就发现了,我的同事们,在结婚之前总是有很多女朋友,结婚之后就忠于家庭,但是有些人愿分就分,愿合就合,没一点家庭责任,我觉得这有点不好,虽然我没有资格来评判别人的生活……好吧,我还是评判了。”

“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是一个……忠于家庭,同样忠诚于你的人。”

阿莫斯一本正经地把情话说出口,这是意大利人的种族本能。

第183章 婚礼(一)”就像是罗马假日,”阿莫斯有些心不在焉地说,他的脑袋目前掌握在发型师的手上——发型师不停地用梳子梳着他的头发,目的却只是让他原本柔顺的头发变得更加柔顺,“神父告诉我们,当然可以在圣诞节结婚,只是这对他们来说……呃,谁都想休假。”

“是啊!”坐在旁边沙发上的托蒂说,“圣诞节本来就应该是一个阖家团圆的日子,幸好你还邀请了我爸妈他们,不然我们在圣诞节都不能吃团圆饭!”

“怎么说呢,事实上,我的宾客全都是以家庭为单位到来的。”阿莫斯仍然是那副表情,他时不时闭上嘴巴,侧耳倾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我还没见过艾比的婚纱长啥样呢,就像在婚礼之前我不能确定我能不能穿上自己的西装一样。”

“如果穿不上的话,你就穿着国家队的球衣去,罗马的球衣也行。”托蒂给他一些没什么所谓的主意,“就算你曾经是拉齐奥的,我们罗马人也不介意看到你穿上红色的球衣。”

内斯塔发出一声巨大的嗤笑声。

阿莫斯今天身穿标准的纯黑色套装,白色衬衫和黑色领带,袖扣是麦尔斯送给他的他当年结婚时佩戴的蓝宝石袖扣,一切都很规整,规整的简直严肃。

“看起来你们俩都紧张的要命,”门被推开,手上拿着在场所有人都相当熟悉的dv机的麦尔斯傻傻地笑,他把摄像镜头对准了他的儿子,“你现在的心情如何?想来一杯气泡水吗?”

“老麦,我都有好些年没喝过碳酸饮料啦!”

“那橘子汁呢?”

“如果等会儿有人给我送过来的话,那我会试着来上一点。”

托蒂张了张手,扯出一个鬼脸,意思是:你看他又开始拿乔了!

内斯塔倒是没说什么,因为麦尔斯打开门,屋外手风琴欢快的歌声也传进他们的耳朵里,“外面肯定很热闹,”阿莫斯透过镜子看自己,全然不管老麦为了拍到自己的正脸而摆出的那个奇特的姿势,“我好像听到罗伯特的声音了,真是好久不见他!”

“他们都在聊天,还没到十点,你想吃点东西吗?”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老麦,我从来不知道你还会魔术!”

“我什么时候会魔术?”

“你难道不是准备现在给我表演魔术,拿出一杯橘子汁和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麦尔斯摇摇头,手上的dv机快要伸到阿莫斯的鼻子上:“侍者还没到这边来呢。”

“那你说那么多好吃的?”

阿莫斯哼了一声,也没什么别的反应,发型师终于放过了他的金色的半长发——从小留到现在的妹妹头——开始往他脸上涂东西,阿莫斯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于是他放弃了反抗:“随便你们做什么,我只希望到时候的照片还能看出来。和艾比结婚的人是我,而不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来的流浪小狗。”

“就算是狗,你也是被养的油光水滑的拉布拉多!”

估计至少得有一个小时吧,化妆师终于宣告这边的行动完毕,并且表示其实很大一部分都是不必要的步骤,“主要是因为隔壁新娘还需要服务。你如果早早地就完成了全部,会等的非常着急,”化妆师的解释勉强让阿莫斯满意,他则是有点苦恼地回忆说:“但是我现在还得继续等待啊?你们想喝点香槟吗?侍者是不是忘记主角这边了?桑德罗,你饿吗?我没看见你吃东西,你饿不饿?”

内斯塔嘴角抽了抽:“或许我也不是每时每刻都需要补充能量的。”

“不,你是,”托蒂熟练且毫不留情地说,“在你闭眼睛的时候,他就悄悄出门,只有上帝知道他偷偷吃了多少东西。”

“那就好,没饿着就行,”阿莫斯松了一口气,“现在几点钟?艾比她们还没好吗?”

又是门被打开的声音,克洛泽和罗伯特两个人穿着西装——两个德国人虽然不算特别熟悉,但是因为都在德甲踢球的缘故,对彼此还是有些了解的,互相寒暄着,两个土生土长的罗马人听不懂德语,于是一齐看向阿莫斯,等待着他的解释。

“没说什么事!”阿莫斯无奈地用意大利语说,“他们问对方的假期过得如何,罗伯特说他去滑雪,米洛说他去钓了一周的海豹,就这样,德甲的假期比我们长的多。”

“因为他们也比我们冷得多,”内斯塔小声嘀咕说。

阿莫斯没管他,转过身和德国人打招呼,“今天天气不错!”用的是德语,然后又用意语重复了一遍,“你们俩终于过来了。”

罗伯特有些尴尬地笑了下,克洛泽却觉得没有什么:“姨夫在外面采访每一个人,用他觉得最棒的角度,我们来的时候,被他看见了,于是留了一段时间,他还非得让罗伯特多说几句当时你们俩认识时候的场景,火药味挺浓的,我也才知道那些事情呢!”

今天的新郎明白了罗伯特为什么这个表情,他假装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每次大战我都碰不上罗伯特,你得加油干啊——什么时候能把卡恩挤下去?”

“唔,得看爱因斯坦*什么时候叫我进国家队了。”

世界*杯在球员之中算是一个不错的话题,虽然他们大多数人认为不能在阿莫斯面前多提韩日世界杯,但是阿莫斯现在倒真没感觉有什么,只是十分积极地充当着两国聊天的桥梁,聊着天时间就走快了,等到门再一次被打开的时候,阿莫斯终于看到了来接引的工作人员……以及完全不像是新郎父亲的,兴致勃勃录像的摄像师麦尔斯梅尔洛先生。

“你得先出来,”老麦给他做着口型,于是阿莫斯就在四位男士(两个意大利人,两个德意志人)的簇拥下,走过鹅卵石铺的小路,接着是缠满藤本月季的铁制大门,阿莫斯能看出来那是重瓣的藤彩虹,从前他觉得藤彩虹的花型丑爆了,但是现在来看,至少花开的很多,色彩也很艳丽,金灿灿的黄色的花瓣边缘镶嵌上一丝丝红,整体的塑造还是挺清新……他们穿过了铁栅栏,又下了几级阶梯,旁边石头墙里挖出来了一个拱形的洞,里面是圣母像,圣母旁边全是铃兰,这个季节用铃兰的话,可是要多花很多钱,阿莫斯想,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些想法抛之脑后,托蒂在圣母像旁画了个十字,做了个简单的祷告。

“你在祈祷什么?”

“还能是什么?祝福阿莫能够永远幸福呗!”

因为是在私人庄园里的缘故,新郎身边没有跟着太多的人,而阿莫和艾比也只是邀请了比较亲密的朋友和亲戚——亲戚人不多,满打满算也只有克洛泽那一家子,几个人顺着小路走到花园草坪,草坪尽头是仪式台,一半的人看着他们,另一半则是望向新娘。

阿莫斯同样看着艾比。

冬日的午后,阳光洒在新娘身上白色的缎子婚纱和脸上的花边面纱,可是在新郎眼里,洁白的婚纱变得模糊不清,因为逆光和面纱的缘故,阿莫斯看不见艾比脸上的表情,他觉得自己现在估计严肃得像是心脏病即将发作外加中风,但实际上却全是傻笑,漂亮的绿眼睛闪烁着阳光,金色头发比阳光还要耀眼。

现在当然还不能停止脚步,于是阿莫斯走进了自己的爱人,他几乎没眨眼,也没有分出一丝心神在意别人,只看到艾比的略长的红棕色的头发被编成了辫子,头上仅有的饰品就只有几朵铃兰花——这是世界上所有的花里,她的男孩最喜欢的——手上的捧花也是垂下来的一大束铃兰,就像是天空飘着的柔软而苍白的云,拖着长长尾巴的那种云朵,新郎忘记了呼吸,他觉得自己脚下似乎也踩着云彩,软绵绵的,好像是在梦里。

如果不是在梦里,自己怎么会体会到这样的美妙的幸福感?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把自己脸上的傻笑压下去,像是他平时的状态,可是完全没有在球场上利索,似乎什么动作都需要经过大脑的思考,看看是否正常,就像是突然短路了,越走越近,艾比的脸上扑了一层淡淡的粉,阿莫斯想,还把睫毛染色了,眉毛也重新画了,他完全被吸引住了,以至于动作变慢,艾比有点好笑,这种状态就像是回到了当时在图书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难道你现在还要隔着冷静的距离,远远地爱着我吗?”

金发的新郎看着红发的新娘,前者脸色发红,仍然盯着后者,鸽子从他俩头顶飞过,夕阳的光辉仍然笼罩着他们。

“不,”男人坚决地,坚定地伸出手,而女人将自己的手搭上去,在阳光下微笑,影子落在草地上,而他又重复了一遍,“当然不。”

“我的激情早已转为忠贞,我的心就在你手上呢!”

【作者有话说】

很难想象这个章节我居然写了三个小时(毕竟我真的不擅长描写

不过小两口终于结婚啦!

婚礼还没写完,今天太晚了,呃,好像也不对,太早了?

不管了,今天灌了一升咖啡,不知道等会儿能不能睡着,如果雅克更新了的话说明咖啡确实在我身上重新生效了

第184章 婚礼(二)

“瞧瞧他没出息的样子,眼睛都要掉出来镶在艾比身上了。”

“谁能想到是他最先结婚……”

两个伴郎在后面嘀嘀咕咕,显然对阿莫斯现在的样子不是很满意:就算是虚张声势,也至少得表现出手到擒来的样子。

但是阿莫斯显然不是这么认为,他现在又紧张又幸福,在某些时候,人的身体似乎可以预知未来,阿莫斯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他认为是睫毛掉进了眼里,总之,阿莫斯想,不可能是那种强烈的情感导致的吧?我的情感似乎也没有那么泛滥。

而艾比反而是更冷静的那一个,她柔和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大高个儿,脸上的笑容泛着某些独特的情感,仿佛让自己恋人泪眼朦胧的情绪也传递给了自己,艾比贴近了这个自己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的身体,然后踮起脚尖,隔着头纱,吻了一下他低下来的闭着的眼睛。

她的伴娘们咯咯笑了起来,而他的伴郎哈哈大笑了起来。

新人听到了他们的朋友们的善意的哄笑声,于是阿莫斯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抬头望着他的艾比看到他不好意思的笑容,嘴角的弧度也慢慢放大。

“我以为我才是新娘,”艾比揶揄道,“如果你的手还有时间,不如把眼里的汗水擦一擦?现在太热了吗?”

“谁知道罗马的冬天要比夏天还热呢,该死的地中海……”阿莫斯声音还带着些颤抖,他从未看的如此清晰,哪怕隔着一层阻碍,艾比现在完全可以被叫做是他的女孩儿了,千真万确,十分确定,自己现在已经得到所有了全宇宙,她完全知道自己脑子里想什么,多年的恋爱让两人都找到了各自的归属,凌晨两点钟的时候还谈着有关于文学的话题,哪怕他说的东西前言不搭后语,但是他们现在就要结婚了,永远都不会分离,他也不会像是十八岁的自己一样约艾比到路边的喷泉相会——哪怕艾比还挺喜欢这个约会地点的,但是阿莫斯一想到这个脸就发红,他有些不好意思。

阿莫斯紧紧牵着艾比的手,一般来说,意大利婚礼的仪式入场传统中,新郎要在母亲的陪同下走向仪式台;而新娘则需要与父亲跟随花童后面入场——但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两人选择更加简单的“私奔”仪式,不需要父母的陪伴,顺着仪式通道走向了仪式台,台上的神父早就已经开始等候。

他们俩站在仪式台上,互相看着对方,而神父十分严肃,手里拿着一个大文件夹,音乐声也慢慢熄灭了。

“好的,我想时间也差不多到了,”神父说,“女士们,先生们,请各就各位,婚礼马上就开始了。”

内斯塔、托蒂、克洛泽和罗伯特就站在仪式台的另一边,正中间的过道上现在只站着麦尔斯:天知道为什么他要在大喜的日子里充当摄像师的职务,但是他是新郎父亲,没人反对。

“大家好,”神父沉稳的声音响彻整个会场,“我们今天在这里出席阿莫斯梅尔洛和艾比朗姿神圣的婚礼,请问你们俩彼此当中,有谁有什么理由认为你们的婚盟不合法吗?”

“没有,”阿莫斯说。

“没,”艾比说。

“好的,那么在场的各位当中,有谁能提供正当的理由,指出这两位的婚姻不合法吗?”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应,神父点点头:

“好的,阿莫斯梅尔洛,你愿意娶艾比朗姿,成为你的合法妻子吗?”

阿莫斯大声地说:“我愿意娶艾比朗姿,作为我的华夫饼般的妻子!”

艾比噗嗤一声笑出来,而意识到自己到底嘴瓢说了什么的阿莫斯,脸上仍然十分平静,“和披萨饼一般的……”

艾比先前还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但是听到后面的“披萨饼”之后,脸上已经咧起了开心的笑容,看着阿莫斯做了一个往嘴里填煎饼的动作,最后一点防备也被击溃,开始哈哈大笑,所有的牙齿都露出来,但是笑得眼睛都眯起来,阿莫斯喜滋滋地看着艾比笑。

底下的宾客开始骚动,托蒂笑得前仰后合,内斯塔本来也严肃着脸,但是实在憋不住了,克洛泽和罗伯特听不懂说了什么,于是不知道他们都在笑什么,仍然一本正经地站在那儿,更加显眼,端着摄像机的麦尔斯肩膀一耸一耸,

台上的神父还是相当具有职业素养的,至少他就仍然维持着一开始的表情,只是哀叹了一声: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艾比笑得更大声了。

“没事,让她缓缓,”阿莫斯也笑起来,温柔地看着此刻在鹅笑的艾比,结果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艾比笑得更开心了,脸直接埋在了阿莫斯的胸口处,“披萨饼……”

“他们在笑什么?”克洛泽问罗伯特,罗伯特特郑重地说:“我不知道。”

克洛泽于是也郑重地说:“我也不知道。”

独属于德国人的默契和幽默感让两个人对对方的好感度飙升,哪怕他俩在赛场上一个做门将一个做前锋,但是场上场下的关系不能相提并论,于是他们俩就用一本正经的样子应对现在的场景——无论如何,肃穆严峻慎重其事肯定不会出错就是了。

“没事儿,”阿莫斯低着头看着笑得跺脚的艾比,“笑吧,别踩我脚就行了……算了,踩也没事。”

神父就像是德国人一样肃穆严峻慎重其事:“大家也冷静一下,这种情况虽然少见但是我也遇到……”

他的声音被新娘和底下亲朋好友的笑声淹没了。

“直接说他俩是一对儿就好啦!”托蒂用他标志性的罗马土话喊道,“最重要的是什么?这对新人还没亲嘴呢!”

神父于是耸耸肩:

“好吧,本庭决定暂时休庭,阿莫斯可以亲吻艾比了。”

艾比还在用自己空着的手扇风,试图让自己从过于激动的情感中脱离出来,但是阿莫斯却主动松开了手,快步跑到自己的伴郎团边,而伴郎们严阵以待——内斯塔从西装兜里拿出了刮胡刀,往阿莫脸上刮了几下;托蒂拿出护肤乳拍在阿莫脸颊;克洛泽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薄荷糖,而罗伯特拿出梳子梳了梳阿莫本就无比顺滑的金发。

然后新郎又快步跑回新娘身边,眼睛死死地盯着艾比的唇,就像是花瓣一样娇嫩的唇在此时散发出了无限的魅力,她冲着他笑,他跟着她一起笑,午后的风微微吹来,两个人对视着,谁也没有避开谁的眼睛。

两个人的距离那么近,彼此的体温似乎都在互相氤氲,阿莫斯试图冷静下来,又或许没有——

他轻轻吻住了她。

阿莫斯的嘴唇有些冰凉,还有薄荷糖的味道,艾比的嘴唇却仍然温热,可能是因为刚刚的大笑让新娘充满了激动,体温快速升高的缘故。

新郎搂住新娘的肩膀,吻上她海藻一样的红发,仿佛没有听见底下宾客起哄的声音,而艾比也可以听到自己紊乱的心跳,和那滚烫的气息。

在阿莫斯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面前的姑娘一定会成为他的新娘,他的妻子,而在二十六岁的时候,他终于实现了这个目标。

他吻她的手,吻她的头发,又吻她的眼,似乎迫切地用亲吻来表达自己的真正的情感。

“我相信,这是命中注定。”

阿莫斯拉住艾比的手,但没有继续亲吻,只是望着她的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命中注定的什么?”

“爱人,又或者是……”

阿莫斯停顿了一秒钟,脸上也浮现出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

“一个……永远忠诚于你的骑士。”

在没人注意的地方,玫瑰花瓣铺成的地毯被风卷起。

【作者有话说】

老早老早之前就整好的情节,,,

右手腱鞘炎和肘关节损伤,前者早有预料,后者到底是咋回事……

合法的妻子:Lawfulwife;华夫饼般的妻子:Wafflewife,是一个国外的婚礼现场,相当于把合法妻子说成了合法茄子

很少用这么腻歪的口吻讲故事,希望大家喜欢

第185章 婚礼(三)

如果忽略在仪式上的“小插曲”,这场婚礼还能称得上是一个浪漫的,时髦的婚礼:哪怕缺少举着长枪大炮的各路记者与电视台,至少还有老麦的录像作为填补。

好歹大家笑的很开心,是吧?

阿莫斯这么安慰自己,而艾比在笑岔气之后也觉得穿这身衣服不做表情管理似乎有点不太好,于是欲盖弥彰一样地保持着微笑,手里的高脚杯装的是葡萄汁——两个都是。

“我现在还是有点喘不动气,”艾比说,“都怪你,披萨。”

阿莫斯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她:“你确定?华夫饼女士?”

艾比听着这个称呼微笑又要破功,但是她在最后一秒稳住了,只是咳嗽几声,高脚杯里都没有撒出来葡萄汁!

仪式过后就是众人期待的鸡尾酒会了,乐队正在欢快地演奏歌曲,而老麦则是在会场上东逛逛西走走,最终来到了两个新人面前,脸上的笑容十分隐秘,他挥了挥手上的录像机,说:

“我知道附近夕阳最漂亮的地方,跟我走,我会给你们一张拥有最美妙场景的相片——艾比,你在那里同样可以笑得特别开心!”

“哦,别!”艾比空着的手捂着眼睛,“谁都好,我只是不想听到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太令人害羞了。”

“你知道他们怎么说的吗?”

“什么怎么说的?”

“他们说,‘阿莫那小子拥有了完美的爱情!’并且全都在羡慕我的儿子,这不错,对吧?”

阿莫斯忍不住插嘴说:“我的朋友们早就知道了,就算他们不知道,那些八卦的记者也早就把这些花边新闻写在报纸上,比起我和艾比,还有更多人热烈地关注着我们俩的交往状况……”

“如果我们在婚礼上上演逃婚或者出现第三者的情况,记者们会更加高兴的,”艾比把葡萄汁放在托盘上,“不过现在也不差了,我天,都怪你。”

披萨和华夫饼跟着他们俩唯一的父辈前往那个“最漂亮”的地方,风因为太阳的逝去开始变得凉爽起来,于是树叶也跟着爽朗呼吸着,地中海的气候让意大利在冬季天然成为了度假地,夕阳这时候也把天空染成了不同颜色,三个人的身影拖成三条线,长长的,艾比和阿莫斯在这时候又显得那么近,即使两人肩膀之间仍然存有空隙,但是在夕阳的余晖里并不显得多么寂寞,只是麦尔斯要更加间隔一些,他虽然同样驮着温暖的夕阳,整个人竟显得沉静起来。

“‘就像不是僵死的,收集到的一撮骨灰,并不长久,如同太阳飞过那么久’,你妈妈经常念叨米沃什的这首诗,《军火库大门》,呃……我们俩当年结婚的时候,天气比你们还要再暖和一点,我们俩是夏天结婚的。”

麦尔斯把他们俩带到了一片大大的空草坪,没什么别的景色,阿莫斯有点困惑地看着他爸:这就是你说的最漂亮的地方?

但是麦尔斯却没管自己是不是看明白了阿莫斯眼睛里到底在说什么,他只是自顾自地调整镜头,然后对准两个人,把他们俩困惑的模样拍摄了下来,愉悦地笑着说:“你们俩可没有给我付摄影师的费用,那么我就只会拍我自己想要拍摄的东西啦——那时我就是这么想的,当然现在也一样!”

“这倒没什么,我觉得我们今天拍的照片已经够多了……”

“只要你现在不是在录像就好,虽然我感觉可能性并不是很小,你现在已经进化成特工了,有兴趣前往苏联任职吗,老麦?”

麦尔斯抽了抽鼻子,风卷着灰尘让他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让这个已经有些年纪的中年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没有减少,甚至变得更加大了。他随意地回答着自己儿子的话,显然不是很在意:

“如果可以的话,我早就去了,但是现在估计没这个机会了,条件并不在我身上,黛安当时就差拿着枪抵住我的头,命令我禁止离开意大利了,你现在绝对看不出,对吧?我曾经也是个向往自由的人,就好像是患上了神经官能症一样,呆在意大利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只有冬天的时候乘着火车往北边走走,有的时候因为国际关系的问题还必须临时取消出行,我们本来想要来一场旅游婚姻的,这也算的上一种潮流。”

“老麦,相信我,现在这个也能算潮流,”阿莫斯真情实感地说,“如果不是我的假期太少,我又想快点结婚,我也会选择到处旅行的,除了比赛,我还没有真正去过什么地方旅游呢!”

艾比挑了挑眉,她知道黛安是谁,黛安克洛泽,麦尔斯的爱人,阿莫斯的母亲,因白血病早逝的能干的园丁,容易激动,喜欢争吵的热情而冲动的女士——这些形容词全是阿莫斯告诉的,而阿莫斯其实也没怎么见过这一面,所以如果换句话说,就是麦尔斯告诉阿莫斯的。

克洛泽女士的面容在阿莫斯脑子里只剩下一面纯洁的白帆了,她留下来的相片只有一张,而那唯一的一张现在仍旧摆放在帕萨雷拉的照片旁边,谁让麦尔斯最喜欢的球星是他呢?

麦尔斯指挥两人摆着姿势,旁边的小河上漂流着一只只小纸船,那是宾客们在等待新人仪式前所做的祝福,云团没有试图为太阳撩下幕帘,反而被后者染上火色,喷气飞机正好穿过天空,留下几道明显的痕迹。

“‘爱是□□裂嘴唇吞下的沙子,恨是献给干咳者的一壶咸水’,黛安最喜欢的米沃什就是这一句了,”麦尔斯高兴地说着,眼神始终明亮,一边为儿子停留最美的时光,一边试图将自己身上通向外界的管道彻底通开,然后滔滔不绝地表达着自己对黛安女士的爱意,从最细微的讯息片段开始分享,“她是在结婚之后喜欢上的,因为她和你外公都觉得我不是个能够托付终身的人,因为我当时没有一份正经工作,嗯,也就是无业游民,我们俩认识是在阿尔卑斯山上,她不但会登山,还精通滑雪,你应该遗传了她的运动基因,毕竟她就是一位运动健将。”

艾比露出自己洁白完美的牙齿,她喜欢听这些幸福的事情,即使她自己没能拥有不错的家庭环境,但是她并不在乎哪一些,在黄昏下一边拍照,一边听着爱人父母的故事,似乎也不错……至少比光听摄像师“看镜头!”“拜pose!”“记得笑!”“你笑僵了!”的提醒好得多,不是吗?

“她看起来不相信爱情,或者说认为爱是毒药,”阿莫斯说,“我记得她还有一把破冰斧,不过我已经没有很深的印象了……妈妈还喜欢瓷器和漆器。”

麦尔斯按下了快门:“是的,席尔德克内希特公司的家具,全是你老妈一手决定的,我对此双手双脚同意,漆木书架上摆着阿尔贝加缪和《狭义与广义相对论浅说》,两本书唯一的区别是前者会被翻阅,后者留着落灰,你外公一开始叫我‘那男的’,后来叫我‘瘦高杆’,你妈告诉我如果她和我结婚,你外公就打死我,要结婚那时候我还梦想着去乌克兰干克/格/勃,但我过不去那边,于是就想在警察局里谋一份差事,但是因为近视的原因,他们还是拒绝了我的申请,老师让我先找个工作领工资,至少把你妈妈娶回来——当时我们俩也是举行的私奔的结婚仪式,对,你外公在那时还是不同意,他到现在还是觉得我不靠谱,不过他怎么想都没用了,反正最后我还是成了他女婿,胜利者是你老爸,老头的思想还活在二战时期呢,太过于顽固了,是你妈带我拿着木/仓猎熊,又不是倒过来;先吹口哨的那个人也是你妈妈,我可害羞了,好吗?”

阿莫斯耸了耸肩:“这我倒是真没想到,我也可以这么说——你仗着知道真相的另一个人已经无法反驳你,所以开始漫无目的地编造事实了,我可不觉得是妈妈追的你。”

麦尔斯没有反驳儿子的话,他的异议在这时候没有半点作用,看起来他也没打算继续讲述他的爱情故事,反而谈起来总是穿着冲锋衣的那群已经被同化了的波兰人,现在是德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