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看向钰恩屯的里正,:“胡老倌,你咋个说?”
老头看了看身后的人群,看着他们期待的目光,又想起自己的目的,只能厚着脸皮答应下来。
人群顿时热闹起来,很快便在村中一块空地上忙碌起来。
男人们忙着搬粮食,女人则是四处搜集干酸菜。
两个村子的人齐心协力,交谈甚欢。
张老栓的小孙女被二嫂家的小女儿拉着,手里拿着块麦饼,吃得满嘴都是渣。
她咯咯地笑着,声音像银铃似的,在山里荡开。
日头爬到头顶时,空地上已支起了三口大铁锅。
钰恩屯的胡老倌蹲在灶边添柴,火舌舔着锅底映得他满脸通红。
他的旁边坐着朱家村的村子周老头,忽然他拍着大腿笑:“上个月,我家老三还在这山头套着只白狐,皮毛亮得像泼了油!我送去定军山库房了!”
周老头不屑的瞥了一眼胡老头,“那算啥?”
“年前我还在北坡挖着株五十年的老参,我还送给主母了!”
两个老头大眼瞪小眼,片刻后哈哈大笑起来。
女人们此时正围着木盆搓洗酸菜,她们的的手没停,嘴里的话却像断线的珠子。
“胡家婶子,你家那织布的手艺可得教教我,开春我家丫头要做新嫁衣呢!”
胡家婶子在衣摆上随便擦了擦手笑着说道:“这有啥难?等过了年,我让我家媳妇住到你家去,保准教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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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栓的小孙女丫丫正追着二嫂家的囡囡跑,麦饼渣掉在雪地上,引得几只瘦精干巴的黄狗在地上舔食。
这时囡囡忽然拽住她的袄袖,指着西边一颗松树惊呼道:“你看!”
松树后转出个穿粗布褐衣的少年,怀里抱着只冻得瑟瑟发抖的野兔。
而这人却是钰恩屯里正的孙子胡二郎,他手里还攥着根麻绳,见二人目光投来,他连忙上前一步。
“刚在村后陷阱里捡的。”
说着他把野兔往地上一放,野兔蹬了蹬腿,眼里满是惊慌,:“晚上给大伙添个菜。”
一个妇人笑着往他手里塞了块热乎的麦饼:“这孩子,真能干!”
胡二郎红了脸,挠着头便跑去和其他男孩子一起抱柴火去了,兔子则是交给了妇人。
日头往西斜时,第一锅酸菜炖肉终于好了。
白汽裹着油星子往上冒,干酸菜混着肉香,引得孩子们围着灶台直打转。
朱家村的老周头提着一个酒葫芦,给胡老倌满上粗瓷碗。
“这酒是去年主母赏赐的,后劲足,你可得多喝几碗。”
胡老倌抿了口酒,辣得直缩脖子,忽然瞥见人群外站着个穿补丁袄的老汉,正望着铁锅咽口水。
他认得那是隔壁村的孤老鲁瞎子,周老头也看了过去,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他连忙起身舀了小半碗肉递过去:“老鲁,过来暖暖身子!”
鲁瞎子摸索着接过碗,烫得直搓手,眼泪却顺着皱纹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