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蓁儿瞪大双眼,感到不可思议。
张白圭与杨守真二人此刻也是被眼前一幕震撼的瞠目结舌。
这时,程朱才缓缓开口,解释道:
“方才来时,天师说,要印证一下我儒家之道。“
“何为儒家之道?三教能人异士,修到至深境界,皆可左右天地自然伟力为己所用。“
“儒家天象、佛教金刚以及道门玄妙,正是左右自然伟力的表象。”
“天师是想借你二人之师,对儒家天象之力有所印证。”
异士界有言。
佛教金刚毁天灭地、道门玄妙开天辟地。
而这儒家天象,便为通天彻地。
儒者,犹如天地之间大写的人。
儒之‘仁’便是如此。
佛教、道门异士,随着修为境界的提升,都可将天地自然伟力直接显化出来。
但唯独儒家不行。
儒家能人,没有确切的修行境界。
毕竟,能人异士,是两个分支,彼此之间修行的道并不相同。
儒家为入世之道,只有这个儒生对于天地而言异常重要之时。
才可以琴棋书画或是诗词歌赋等形式,将天地自然伟力显化出来。
不同于佛门金刚,利用自然伟力,将自身肉体锻炼到极致,直至毫无缺陷。
又不像道门玄妙,仅仅只是以法器、符箓为桥梁,便可在现阶段的程度上将天地自然伟力调动。
换句话说,儒家天象,更难修炼。
......
亭中。
张道之方见王守义落下一子,于这棋盘之内,便见天垂万象之景,于自身周遭外,亦有各种异象陡生。
瞬间对儒家天象之力,有了更为深切的了解,
“佛门中人多修肉身,重在以肉身为桥梁,勾动自然伟力,如那西域的雪域金刚还有少林的易筋洗髓炼体经。”
“而我道门,多修玄妙通天之力,是以符箓、经咒、法器为桥梁,来沟通天地自然伟力。”
“又如人间武修,如齐玄牝、剑宗掌门,是以武、以剑来做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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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儒家...看似是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为桥梁,实则,并非是桥梁,而是...儒者自身。”
这里的自身,指的还不是肉身。
张道之凝视着棋盘上因那一子落下,而造就万象流转,手中棋子未落,心中已是思绪万千:
“佛门以肉身载力,是借躯壳为舟;”
“道门以符箓法器勾连天地,是假外物为缆;”
“武修以刀剑拳脚为凭,是仗技击为阶。”
“可儒家...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过都是‘仁’的彰显。”
人需为儒,天地需为仁。
这,就是儒家的道。
诗中忧乐,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胸怀在震动天地;
画里山河,是‘为天地立心’的担当在勾勒秩序;
棋中进退,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处世在推演阴阳。
他们无需借外物为桥,因为儒者自身,便是天地与人之间的那道梁。
心有苍生,便可借苍生伟力。
因此,儒者可一步登天。
因此,儒生是能人而非异士。
以身载道,以心通玄,谓之仁,谓之自身天地,谓之天地亦在自身。
“怪不得,儒家之道,如此难修难成。”
张道之再次有所感慨。
“不过,天下万道,殊途同归。”
“无论佛道儒武,最终目的,都是身化天地,身化自然。”
张道之窥探到了儒道的本质。
被他一直夹在指间,举棋不定的那枚棋子,终是落在了身前三尺棋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