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双雄对峙 锋芒初绽(1 / 2)

鬼发刀的战马鬃毛结满冰碴,跌跌撞撞冲进轲比能的中军大帐时,溅起的泥水弄脏了羊皮地毯上的作战舆图。他扑通跪倒在地,弯刀“当啷”坠地,脸上的血污混着尘土,几乎看不清面容:“大……大单于!宇文大食将军……全军覆没了!”

帐内瞬间死寂。轲比能手中的酒碗“砰”地砸在青铜案几上,酒水混着碎陶片溅上狼头金印。乌兰达猛地按住弯刀,琥珀色的瞳孔几乎要喷出火来:“胡说!五万铁骑,还有宇文大食、乞伏云……你竟敢谎报军情!”

“千真万确!”鬼发刀扯开染血的衣襟,露出胸口深可见骨的刀伤,“西凉铁骑中有个银甲将军,枪如游龙,宇文将军……宇文将军被他一枪穿喉!乞伏云大人也……也被陌刀劈成两段!”他声音哽咽,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末将拼死突围,这才……这才带回消息!”

轲比能踉跄着扶住立柱,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抓起案上的羊皮卷狠狠甩在地上:“五万大军!就算两个对一个,也不至于全军覆没!马超能有多少人马?他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斥候跌跌撞撞冲进来:“报——马超率大军,已过青石峡,正向武威杀来!”

乌兰达的弯刀“铮”地出鞘半截,帐内其他将领也纷纷变色。轲比能盯着鬼发刀,喉结上下滚动:“你说……那个银甲将军,可是马超本人?”

“不是!”鬼发刀浑身颤抖,“马超的白马踏过之处,我军如草芥般被碾碎……但是末将亲眼看见,宇文将军确是另一员将领所杀!”

牛皮帐内,牛油灯忽明忽暗,摇曳的光影将众人的身影扭曲地投在帐壁上。轲比能缓缓跌坐在主座,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原本坚毅的眼神此刻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攥住,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帐内静得能听见众人粗重的喘息声。

许久,轲比能才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看来这神威天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他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帐外,思绪仿佛飘到了远方,“昔日我只从迷当和呼厨泉口中得知马超的厉害,只以为他们在夸大其词,不过是为战败找托辞罢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不想此人竟如此了得。”

他的拳头紧紧攥起,又缓缓松开:“宇文大食素乃我军中右大将,他的武艺诸位也是知道的。那可是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猛将,竟然死了。马超手下的将领就有斩我大将之能,这……这如何是好?”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近颤抖,满是不可置信与担忧。

这时,右贤王慕容雪魄急忙跨出一步,拱手进言:“大王,这西凉大军马上就要到了。如今局势危急,我们是不是不如就撤了吧?保存实力,日后再做打算。”他的眼神中满是忧虑,确实为鲜卑大军的安危担忧。

“你在说什么鬼话?”左贤王呼衍?野暴跳如雷,猛地拔出弯刀,寒光在帐内一闪而过,“你也听了兵士来报,他不过三四万人马。我等如今还有十五万鲜卑精锐在此,以五倍之众,还怕他不成?”他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慕容雪魄,“你又未战先怯,你们慕容部素来都是这种狡诈如狐,临战先跑,有好处先上。如此贪生怕死之辈,如何配称鲜卑勇士!”

慕容雪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正要反驳,却被轲比能抬手制止。大单于沉默不语,他没有出言制止左贤王的辱骂,因为右贤王多次劝撤的言论,已经如同瘟疫一般,在军中蔓延,极大地动摇了军心。此刻若不压制这种畏战情绪,还未等马超大军到来,鲜卑大军就已经不战自溃了。帐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寒风拍打着帐幕,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哀鸣。

轲比能的指节在狼头金印上碾出青白,帐外朔风卷着细雪从缝隙钻入,将案头作战舆图的边角掀起又压下。他忽然扯松脖颈的皮裘系带,喉间滚动着发出冷笑:"十五万对三万,就算马超是三头六臂的刑天,也该让他知道草原铁骑的厉害。"

慕容雪魄正要再谏,却见大单于猛地起身,震得案几上的青铜酒盏倾倒,酒水顺着舆图上"武威"二字蜿蜒成血痕。"传令下去!"轲比能的声音裹着冰碴,"暂缓攻城!明日辰时,全军列阵——"他拔出腰间金刀,刀刃抵住自己喉结,"我要让马超看看,鲜卑人的弯刀,比他汉人史书里的吹嘘更锋利!"

呼衍跋野的黑牦牛皮甲撞翻身后兵器架,弯刀出鞘时带起的寒光映亮他狰狞的笑:"早该如此!等斩了马超,我要把他的银甲熔了,给大单于打一副马嚼子!"帐内众将轰然响应,唯有慕容雪魄望着舆图上被酒水晕开的墨迹,掌心的冷汗浸透了镶玉的刀柄。

腊月的寒风如刀,割裂马超银甲上凝结的冰霜。白马极光踏着冻土,四蹄翻飞间扬起细碎冰碴,却压不住远处传来的低沉号角。马超勒住缰绳,眯起眼睛望向天际线——数十里之外,鲜卑人的牛皮帐篷如蚁群般连绵铺开,狼头战旗在风雪中猎猎翻卷,似要将铅云都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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