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北地已平 驰援武威(1 / 2)

袁谭被俘的消息像阴霾笼罩邺城,面对西凉狮子大开口的和谈条件,袁绍在盛怒与权衡间反复拉扯。最终,这位河北霸主选择了暂时妥协,同意以甄家满门及家财作为条件,换回儿子与部将的性命。然而,妥协并不意味着示弱——他即刻传令,命张合、文丑率领十万精兵,星夜兼程赶往潼关驻扎。大军压境的态势,如同一把悬在西凉头顶的利剑,无声宣告着:袁绍虽咽下这口恶气,但河北霸主的威严不容践踏,若有丝毫差池,便是雷霆之怒。

与此同时,原本暗潮涌动的“封王”谋划,也在这场风波中悄然搁置。袁绍心中清楚,长子被俘的消息已传遍天下,此时若执意推进封王之事,难免落人口实。谋士们私下提及的野心蓝图,只能暂时收进箱底。邺城议事厅内,往日谈论称王称霸的豪言壮语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关于和谈细节、军事布防的谨慎商讨。所有人都明白,在袁谭平安归来之前,袁绍的全部心思,都将放在这场充满算计与博弈的“交易”之上。

长安城头,鎏金飞檐在风雪下泛着冷光。李儒倚着朱漆栏杆,指尖慢悠悠摩挲着骨制折扇,听着手下密探回报袁绍屯兵潼关的消息,突然仰头大笑,惊起檐下白鸽扑棱棱乱飞:"十万大军?不过是袁绍虚张声势的幌子罢了。"他转身望向关押袁谭的地牢方向,眼中闪过毒蛇吐信般的阴鸷,"只要袁谭在我掌中,那老匹夫就只能乖乖听话。"

腊月的长安,铅云低垂,细雪裹着冰碴砸在城墙青砖上。马腾身披玄色大氅,双手紧扣雉堞,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北方天际线。寒风卷着他灰白的胡须,铁甲下的身躯却纹丝不动,恍惚间仍是当年纵横西凉的悍将。李儒半倚在箭楼阴影里,骨扇无意识地敲打着掌心,每一下轻响都惊起檐角冻僵的麻雀。

自马超驰援北地郡,已有三十七日未得战报。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冷的天气都这两个人在城头的原因,议事厅每日都会铺陈新的舆图,朱砂标记的箭头在灵州一带反复描摹又擦去。

风雪愈发肆虐,马腾突然抬手挡住眯进雪粒的眼睛。远处地平线上,一点猩红刺破混沌——是军旗!李儒与魏延踏碎薄冰的脚步声同时响起。当满身霜雪的信使滚鞍下马,怀中染血的蜡封军报还带着体温,整个箭楼仿佛都凝固了呼吸。马腾颤抖着撕开火漆的刹那,李儒瞥见老将军眼角闪烁的,不知是雪水还是泪。

腊月的长安,风雪卷着铜铃的脆响掠过梁王府。当"战报至!"的高呼穿透重重朱门,正为马超缝制冬衣的蔡文姬惊得绣针刺破指尖,鲜血滴在未完工的箭袖上;校场中演武的武将们抛下兵器,铁甲相撞声叮叮当当连成一片;就连后厨掌勺的庖人都攥着油乎乎的围裙,挤在回廊角落里张望。

议事厅的铜炉烧得噼啪作响,马腾枯瘦的手指一把扯开残破的封皮,目光如电扫过羊皮卷。"好!好!"苍老的吼声突然炸响,震得梁间积灰簌簌而落,"北地之危已解!"他猛地将军报拍在舆图上,惊飞了标注敌军的黑曜石棋子,"超儿斩了右谷蠡王阿古达,还宰了两名万户!生擒六个千夫长!夺回牛羊五万、战马三千!"

话音未落,厅内已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马超的母亲扶着马云禄踉跄上前,眼眶通红地抓过军报;李儒折扇轻摇,眼中闪过算计的幽光;魏延兴奋地捶打着同僚肩膀,铁甲相撞声混着笑骂。马腾望着羊皮纸上力透纸背的字迹,苍老的面颊泛起红晕,突然仰头大笑:"天佑西凉!传令下去,全城悬灯三日!"风雪拍打着雕花窗棂,却掩不住满室的欢腾与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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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朔风如刀,割裂了西凉苍茫的天际线。马超立于点将台之上,玄色披风在狂雪中猎猎作响,手中令旗指向地图上两处猩红标记——张掖与武威,宛如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徐庶听令!"他掷出第一支令箭,寒铁坠地时溅起细碎冰碴,"你与张辽、徐晃即刻率三万精兵驰援张掖!庞德孤军难支,务必要尽快与他合兵,肃清来犯之敌!"徐庶单膝跪地接过令箭,身旁张辽按剑而立,目光如炬;徐晃握紧长斧,斧刃映出冷冽寒光。

话音未落,第二支令箭已破空而出:"本将亲率五万铁骑直取武威!"马超的声音裹挟着冰碴,震得台下将士热血沸腾,"轲比能亲率鲜卑主力盘踞武威,烧杀掳掠无恶不作!那里是我西凉根基,更是万千百姓的家园!"他猛地抽出佩剑,剑锋直指北方,"此番定要将轲比能斩于马下,让鲜卑人知道,西凉的土地,不容践踏!"

军令如山,马蹄声碎。三万大军如离弦之箭奔赴张掖,扬起的雪雾尚未消散,五万铁骑已卷起千堆雪浪,朝着武威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超银甲在风雪中闪耀,恍若一柄出鞘的寒剑,誓要劈开这凛冽寒冬,将侵略者彻底逐出西凉大地。

西北大地,狂风裹挟着砂砾与雪粒,将天地搅成一片混沌。马超的银甲上结满冰霜,长枪杆被冻得发脆,却依旧稳稳指向武威方向。五万铁骑踏碎冰河,马蹄扬起的雪雾在身后凝结成晶亮的雾凇,宛如一条蜿蜒的银龙劈开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