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广纳侍妾,绵延子嗣,这是于国有益之事,更能安定人心。”
毕竟,主上惟有一子,实在太过单薄。
在这幼儿夭折率居高不下的时节,太不保险。
这满朝文武与主上荣辱与共,一身官职权力,都来自于主上所封。
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主上就这么一子、一妻。
不光是他,实则群臣皆明里暗里劝谏。
只不过,都被高楷以政务繁忙为由,挡回去了。
如今,见崔皓郑重其事,高楷也忍不住深思:人心所向,自有其道理,看来,不能忽视群臣之谏。
念及此,他颔首道:“此事暂且容我考虑一番。”
他一向希冀家和万事兴,打算先和张氏、杨皎商议,再做决定。
崔皓也未多劝,只是郑重道:“即便非薛家女,主上也该重视开枝散叶之事。”
“你所言在理!”高楷微微点头。
待崔皓告退,高楷沉思片刻,忽然问道:“寅虎,这段时日,宫里、外朝,是否皆有议论?”
王寅虎神色一凛,恭声道:“奴婢不知外朝如何,只知宫里一派和谐,并未有风言风语。”
“一派和谐?”高楷玩味一笑,“宫里人丁单薄,倒也寻常。只是,这满朝文武,盯着后宫作甚?”
“莫非无事可做,如此安逸?”
这轻飘飘一句话,却让整座大殿温度骤降。
数个小黄门将头低下去,噤若寒蝉,便是王寅虎,也屏息凝神,不敢贸然接话。
所幸,高楷转瞬便恢复一片和煦,朗声道:“传令,命五道八十一州刺史,除却京兆府,轮流进京述职。”
这些时日,不少地方官吏,亦上书劝说,更有打算进献美人者。
他可得敲打一番,让他们专心治政安民,不要盯着后宫这一亩三分地。
“遵令!”王寅虎松了口气,连忙应下。
心中感叹:郎君威严日盛,即便一句戏言,也让人大气不敢喘。
古人云,伴君如伴虎,果然如此。
晚间时分,高楷前往延恩殿,向张氏问安。
母子俩叙话片刻,他开口道:“阿娘,今日有朝臣进言,劝我纳侍妾,绵延子嗣。”
“不知阿娘有何教诲?”
张氏笑道:“这倒是巧了,先前,我与你媳妇一行人来长安,于司竹园暂住。”
“恰有一名小娘子,模样性情皆是出挑,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