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鸿仓促间祭出一枚紫电神盾，却被真龙气劲洞穿，神盾“咔嚓”碎裂，他闷哼一声，后退数步，胸口多了一个焦黑的血洞。

“好一个帝族传人！”楚星河在虚空看得目眦欲裂，青铜古灯突然暴涨，幽蓝火焰化作一条幽冥火龙，朝着曦月的后心扑去。这火焰蕴含阴冥死力，一旦沾身，神魂便会被拖入冥府。

“小心！”姜辰察觉不对，不顾身后袭来的通圣掌印，猛地将青铜大戟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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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戟化作一道青虹，精准地撞在幽冥火龙的七寸，两者同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混沌气流与幽冥死力对冲，炸得虚空塌陷出百丈黑洞。

趁这空隙，围攻姜辰的四位通圣已再次扑上，姜辰后背的伤口又添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中，混沌道力与对方的圣力相互噬咬，痛得他几乎晕厥。纯钧为护曦日，硬生生挨了一记重锤，肩胛骨粉碎性骨折。

曦日的黄金圣钟被七八道圣芒轰飞，钟鸣都变得嘶哑，三人血染长空，相当惨烈。

厄难之际，四象祖阵光幕“咔嚓”一声，裂开一道丈许长的口子，三大主族的修士如潮水般围攻而来。

四象族的族人眼中划过疯狂之色，纷纷献祭精血与寿元，艰难地维持着四象祖阵运转。

凌天抚摸着冰雕中的妹妹，像是做最后的告别，而后他腾空跃出祖阵之上，双手拉满弓，一箭洞穿三位化灵境修士，与敌人展开血战。

“嘭”一位通圣长老注意到凌天的身影，一掌按了出去，狂暴的掌风扫中他半边身子，倒飞而回撞在祖阵石柱上，咳出的鲜血染红了胸前的族徽。

“姜辰！你们再不走，谁都活不了！”凌天挣扎着站起，声音嘶哑如破锣，“祖阵撑不了一炷香了！”

曦月刚逼退元鸿，闻言回头望去，她心中一紧，刚要驰援，却被华灵儿和林道二人合力打出的万法扇死死缠住，万法洪流如天河宣泄，覆盖她的身影，那里神光炸裂，有惊世爆炸扩散开来。

姜辰看着祖阵光幕上不断蔓延的裂纹，又看了看身边浴血的曦日三人，突然放声大笑：“活不了？那就一起死战！”

他猛地拔出插在地上的青铜大戟，混沌道体喷发出海量的金色四象符文，与四圣山地脉的共鸣达到极致。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法相在他身后同时显化，不再是虚影，而是凝聚出近乎实质的鳞爪与羽翼。

四象之力顺着地脉逆流而上，竟与他体内的混沌道力交织成螺旋状的光柱，直冲云霄。

“四象归一，混沌破界！”光柱所过之处，围攻的十位通圣如同纸糊般被震飞，元鸿的紫电仙光瞬间溃散，苏沐月的魂丝寸寸断裂。

姜辰的身影在光柱中缓缓升起，眉心裂开一道竖眼，眼中映照出整片墟界的脉络，仿佛化作了执掌四象权柄的神明。

“这是……以自身为阵眼，撬动了四圣山的本源，四象族的终极传承被他截获了？”楚星河看着那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第一次露出惊容。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低估了这个看似平凡的青年——能以化灵境修为引动四象本源，这等天赋，就算在天骄辈出的天外山也足以掀起惊涛骇浪。

光柱中，姜辰的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四圣山，扫过浴血的凌天等四象族人身上，最后落在身边同样握紧兵器的曦日三人身上。

他举起青铜大戟，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每一寸虚空：“今日，要战便战到底。想踏破四圣山？先从我们的尸身上踏过去！”

曦日敲响黄金圣钟，钟声不再嘶哑，反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纯钧忍着骨碎之痛，兽爪握住流淌而下的血滴，以瑞兽精血催动秘术。

曦月的弑魂神凰再次展开双翼，这一次，连元鸿都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凌天扶着受伤的诸多族人，看着那道撑起整片天空的混沌光柱，突然挺直了脊梁。

他举起黑色古弓，对着残存的族人嘶吼：“四象儿郎，随我死战！”“死战！死战！死战！”

残存的族人齐声呐喊，声音震得虚空嗡嗡作响。

他们明知不敌，却无一人后退，因为他们知道，身后站着的不仅是姜辰四人，更是四象族延续万年的血脉与尊严。

楚星河看着下方那道用血肉与意志筑起的防线，青铜古灯上的幽蓝火焰第一次出现了动摇。他突然有种预感，或许今日，他真的要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