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子因为激动而颤抖脸皮,已经彻底暴露出了他心中的喜悦。
作为大汉最高暴力机构黑衣卫的统领,哪一个不是立有大功的狠角色。
偏偏小元子得了皇帝身边亲信太监之名,无什么大功便当了此职位,而黑衣卫底下的那些骄兵悍将又岂能服气。
因此,小元子每日去北镇抚司之时,虽然明面上感觉那些属下对自己很是尊敬,但背地上肯定都在嘲笑他这个阉人。
今日刘平给了小元子一个机会,一个彻底为自己正名的机会!
“……”
你方唱罢我登场,大汉朝廷这边的反应剧烈,身为开封府最大的票号汇丰,大晚上倒也不那么平静。
一间很大的四进宽敞宅院里,灯笼和烛台将客院照的如同白昼。
几十个身穿各种亮眼衣物,戴道士帽或是文士帽的中老年人聚在了一起。
偌大的院子里,竟连一个丫鬟和仆从都没有,只有气愤的声音不断传出。
“苍天啊!天底下哪有这般收税的朝廷,前个我王家从关外买来了三万张貂皮,总进价为十五万两,可才刚入了关,便被收了两万两千多两的关税,老夫寻思这关外的貂皮卖到京师、江南一带都要翻五六倍,便忍痛交纳了这笔银子”
“可等交易之时,那官府的皂吏便和催命鬼似的又赶来了,言说卖出一张皮子,便要交上一成半的商税!”
“这帮挨千刀的,两趟税一收竟刮去了老夫的十万两银子,长此以往下去,还做个屁的生意!”
王登库的老脸都在颤抖,似乎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王兄莫急,你王家的皮子被收了重税,终究还是有赚头的,就在七日之前,我范家商号为大汗运的上万石粮食,竟连山海关都没出,就被官府直接查抄,那是一个血本无归啊!”
范永斗同样苦着一张老脸,手中盘着的佛珠不停转动,更显其心绪不宁。
院子众人一闻王、范两家如此之事,不由是唉声叹气,言说官府如此不公。
“如此惺惺作态,唉声叹气就能免去官府收的税了!”
一人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所有的平静,院中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望去。
但见正是靳家家主靳良玉,却是个不好面子的主。
“靳兄可是有什么高见?”
“对啊靳兄,若是你有什么法子便说出来,多花些银子也就罢了,这些天大家都担惊受怕的,生怕被官府查抄了货物”
“哼!老夫又有什么法子,无非是鱼死网破罢了,朝廷这般收税,各地定然是苦不堪言,我等只需振臂一呼,定有不堪忍受的士绅相随!”
靳良玉很是极端,立马就给出了一个众人十分不满意的答案。
毕竟大家都是生意人,到头来如果把命搭了进去,那可得不偿失了。
“靳兄弟,此事需要从长计议,贸然与官府直接作对,恐怕是取死之道啊……”
“范老掌柜说的对,我等又不是什么为非作歹的强人,岂能直接与朝廷作对”
“这也不好,那也不好,那你们说说该怎么办!”
靳良玉有些不耐烦,当即是拍案而起,将手中茶杯也摔了稀碎。
“莫急莫急,老夫心中已有妙计矣……”
范永斗眨着眼睛,对于靳良玉的怒火很是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