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那人是个中年胖子,看着胖子身上穿着的商贾衣服,一眼便知他是做生意的人。
此时此刻,张生终于能理解为何同窗如此崩溃了。
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竟有可能比不过这个通晓商事的童生,这让读书人怎么能接受啊?
张生也有些崩溃了,看着人群骂骂咧咧的散去了不少。
张生又将目光投向了“学科”这一栏目。
“学科,旨在教书育人,通晓经书文集之士当优先录用……”
“或许这学科,便是我的机会!”
张生好似在绝望之中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头也不回的便走向县衙。
张生进了县衙报名的地方,却意外的发现写着“学科”牌子的报名处已经人满为患。
最让张生感到意外的是,方才骂的最凶的那人也在前面兴冲冲的报名。
“张生,宁阳县柳条胡同、第二家生人”
“拿好你的木牌,七日之后凭借此牌去府城考试”
张生的报名很是顺利,看着手上这一块小小的木牌。
张生将其抓的紧紧的,自己的前途可都在这木牌上了。
张生正打算回家,刚出了县衙的门,却瞥见了方才那人依旧在榜文四周叫喊:“大家都别考了,天底下哪有这般的分科!”
人群被他鼓动,骂骂咧咧声中,一批书生便相继离开。
张生终于有机会来到了他的身旁:“这位兄台,你既然已经报了名,为何还要在此鼓动大家都不要考啊?”
那人一惊,望了眼张生便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当真是读书读傻了,好没眼力见,这次学科的考试你知道有多少人吗?”
“别在多言了,我这是为了咱俩好!”
张生连忙眨了眨眼睛,那人这才松了口气,手也放了下来。
随后,张生无奈被这人拉进了自己的队伍。
二人一起在榜文四处鼓动,劝退了不少想要考试的学生。
直到了天色已经变黑,张生与那人一起走进了一间酒楼。
上了几碟小菜,小二又端来了一壶酒。
那人也不吃菜,连干了三杯酒才道:“还不知兄台名讳,愚弟(谦称,与年纪大小无关)名叫牛金星,原是河南宝丰人士,当年已经考中了举人,后来得罪了县令,家里又破了财,这才流落到这山东宁阳”
望着眼前的中年人,张生觉得他叫自己兄台有些难为情。
忙举起了一杯酒:“小弟张生,本就是这宁阳县人士,今日得遇贤兄,当真是相见恨晚!”
“来干一杯,愿我们两兄弟都能考中!”
“干!”
一顿交谈下来,年少的张生很快被牛金星的才学所折服,当即便邀请他回家寄宿。
牛金星先是一番推辞,然后是欣然同意。
二人十分投缘,决定七日之后一同去府城参加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