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一击分开,两人没有丝毫停顿。
刚才那一击没能将陆沉斩于马下,让蒲察金刚很是恼火。
“再来!”
他咆哮着,手中长枪抡圆了,带起一阵呜呜的破风声,劈头盖脸地就朝着陆沉砸了过去。
陆沉眼神冰冷,手中方天画戟如灵蛇出洞,时而格挡,时而突刺,招式大开大合,却又精妙无比。
一时间,尘土飞扬,杀气弥漫。
兵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转眼间,两人已经交手了上百回合。
城墙上的朱大常等人,已经看得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又是一百回合过去。
场中的两人非但没有力竭的迹象,反而越战越勇。
两人打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他们两个倒是打爽了,可胯下的战马却快要撑不住了。
尤其是蒲察金刚的那匹马。
它本也是一等一的宝马,可跟卢顶升这匹踏雪乌骓比起来,终究还是差了一筹。
此刻,它的脚步已经开始虚浮,速度和力量明显慢了下来。
就是现在!
陆沉的眼神骤然一凝。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战马一瞬间的迟滞。
下一刻,陆沉的招式陡然一变。
他不再与蒲察金刚缠斗,手中的方天画戟画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绕过蒲察金刚的长枪,竟直奔他坐骑的马头而去!
打蛇打七寸,杀人先杀马!
蒲察金刚瞳孔猛地一缩。
他怎么也没想到,陆沉竟然会如此阴险,在阵前斗将之时攻击他的战马!
战马就是骑士的第二条命,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他猛地一带缰绳,同时手中的长枪硬生生转了个方向,向下格挡,护住马头。
“铛!”
方天画戟重重地砸在了长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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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察金刚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身形一晃,差点摔下马去。
而陆沉要的,就是他这个破绽!
就在蒲察金刚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陆沉手腕一抖,那被荡开的方天画戟如同活过来一般,顺着他的力道回旋,画戟的月牙刃带起一道森冷的寒光,以一个刁钻无比的角度,抹向蒲察金刚的脖颈!
蒲察金刚魂都快吓飞了!
他想躲,可身体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仓促之间,他只能拼命地将头向后一仰!
“噗嗤——!”
一道血线,从蒲察金刚的右肩飙射而出!
方天画戟虽然没能割断他的喉咙,却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啊——”
剧痛瞬间传遍全身,蒲察金刚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血流如注的肩膀,再抬头看向眼神冰冷如刀的陆沉,那嚣张的尽头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再打下去,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无法遏制。
所有的斗志和勇气,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驾!”
蒲察金刚惊恐地大叫一声,也顾不上面子和荣耀了,用没受伤的左手拼命拉扯缰绳,调转马头,就朝着北狄大营的方向疯狂逃窜。
那狼狈的样子,活像一只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