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生和君雨从返回秘云宗后,便径直去往水清柔的住处。刚到地方,两人便惊诧地发现,水清柔竟在住处立了块牌匾,上书“静尘居”三个大字。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顿时了然:自家神女殿下这是铁了心要和洛渊那小子划清界限了!
君雨从哈哈一笑,捋着胡须颇为自豪道:“真不愧为我秘云宗的神女殿下,纵然再深爱洛渊那小子,也有自己的原则底线。”
黎云生却面带忧色,一把拍住君雨从的肩膀,使劲扒拉了他一下,语气不悦道:
“君老匹夫,你到底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觉得柔儿这丫头继承了你的剑道传承,不想让她用情太深,盼着她在剑道上走得更远。可老匹夫啊,你有没有想过,清柔她也是个女孩子,是活生生的人,她有自己的感情啊!”
君雨从见状,身子一拧便挣开黎云生的手,往后斜睨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黎老匹夫,你在明月三元宗时,表面上针对洛渊那小子,实则不还是想给那小子和我们神女殿下留有余地?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顿了顿,声调又扬高几分:“洛渊那小子是优秀没错,可倘若他心里只有柔儿一个,老夫自然乐见其成,可眼下呢?你忍心看着柔儿去填他的后宫吗?”
“你忘了婉晴那丫头和我家逸尘,还有赫连家小姐了?她们争了一辈子,到最后也没个圆满结局,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人争一口气’!更何况,清柔现在继承了我的剑道——剑者,宁折不弯!”
黎云生听闻君雨从这话,眼睛猛地瞪得滚圆,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语气里已带上几分怒意:“君老匹夫,一直以来老夫都当你是随性豁达的性子,没成想你竟也有这般短视的时候!”
他往前逼近半步,声音沉了沉:“我家婉晴和你家逸尘,临终前是怎么嘱托柔儿的?他们争了一辈子,到最后是否无悔?”
“你是有那股子‘宁折不弯’的硬气,可你难道不是留下了一辈子的遗憾?如今怎的,你也想让清柔这丫头,步你后尘,抱憾终生吗?”
君雨从原本还气定神闲地捋着胡须,与黎云生辩驳,可听到“一生遗憾”几字时,捻着胡须的手指猛地僵住。他抬眸看向黎云生,眼底怒意难掩:
“你个老匹夫,还有脸提当年的事?要不是你瞎搅和,我和云芷怎会抱憾终生!”
黎云生一听顿时炸了毛,脖子一梗道:“君老匹夫,你搞清楚!当年若不是老夫沉不住气,想成全你这王八蛋和云芷,现在站在她身边的该是老夫才对!”
“你这不可理喻的蛮夫!”君雨从气得手指发颤,指着他怒喝:“待跟神女殿下把事情交代清楚,你随老夫去天穹之上,咱们放开手脚做个了断!”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沉了几分:“至于柔儿的感情——我君雨从绝非冷血之辈。若她真能咽下这份委屈,老夫自会站在她这边,为她争最大的权益。”
“可你别忘了,柔儿是婉晴一手带大的,性子刚烈不输婉晴,你觉得她能咽得下这份委屈?”
“你现在心疼她,不愿让她断舍离,日后只会把她推向更难自处的深渊!”君雨从瞪着他,字字掷地有声:“我警告你这头脑简单的莽夫,年轻人的感情事你少插手!否则,老夫就打折你的腿!”
黎云生早被君雨从气得呆立当场,待听到“打折一条腿”的狠话,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连胡须都气得发颤。他盯着君雨从,一字一顿道:
“好啊,好啊!君老匹夫你好生狂妄呐!老夫倒要看看,你这最后一式的剑招,还是柔儿领悟出才补全的剑道,究竟能强到什么地步!咱们走着瞧!”
说罢,两人同时猛地别过头,各自冷哼一声,又不约而同地向对方甩了甩袍袖,一同迈步走进了“静尘居”。
水清柔在静尘居中盘膝而坐,却丝毫静不下心修炼。她最是了解自己,若真能做到静尘二字,又何必把住处明晃晃改成这三个字?
她曾无数次设想过与洛渊感情的走向,可无论怎么推演,最终都绕不开一个结论。
除了水月萱,她实在接受不了洛渊身边有其他女子。这点连她自己都觉得无奈,其实她也想过全盘接纳洛渊的一切,只是心里面那道坎,怎么也跨不过去。
院门外君、黎两位老祖的争执,她听得一清二楚。虽贵为神女,可面对两位长辈,她终究不好直接插手。
水清柔抬眸望向院门方向,轻轻叹了口气,唤来贴身侍奉的侍女:“萍儿姐,你持我令牌,去云芷前辈闭关处,悄悄把她老人家请来。不然……不然待会这两位老祖,怕是要把咱们秘云宗给掀翻了不可。”
萍儿深知两位老祖的性子,当下领命,悄悄从后门退了出去。也就在这时,君雨从与黎云生并肩缓步走了进来。
水清柔盈盈起身,虽已刻意敛去心绪,眸光里的那点期待却还是悄悄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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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款步上前,不等两位老祖见礼,便先敛衽施了个晚辈礼,语气恭敬:“清柔拜见两位老祖,老祖,一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