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雾气中忽然浮现出一只只狰狞的灰白巨手,手指如枯骨藤蔓,隐隐缠绕着阵纹的幽光。
它们从四面八方探出,抓向傀儡军的胸腔与脊柱,动作诡异而迅疾。
一名傀儡被巨手一把攥住,胸甲像纸一样被捏碎,阵纹光丝钻入其体内。
那傀儡瞬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量,四肢软塌下来,随后整个人像沙堆般化作一滩灰烬,随风消散。
另一处,有傀儡四处猛窜,企图冲出迷雾逃离。
可却在下一瞬撞上一面看不见的墙……
透明的波纹闪过,它的头颅直接被反震扭断,身体倒地,像破了线的木偶。
雾中偶尔传来诡异的低语声——不是人声,也不是兽吼,而像是阵法本身在低笑,冷得让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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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原本上百的傀儡军,声音越来越少,脚步声也越来越稀疏。
雾气中只剩偶尔传来纸灰燃烬的脆响,然后迅速被白茫茫吞没。
山巅,陆族长抬手掐诀,感应着阵内的变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敢摸到我们大营的门槛,便要付出代价。”
白古族长收了法印,低声道
“阵法已记下他们的气息……下次再来,便不用雾去迷,只需引阵杀伐。”
远处,雾海翻滚,仿佛在吞咽最后的残骸。
整个青伏岭,又一次回到了死一般的寂静。
甚至都没有惊动云起他们,众军依旧安稳的睡着觉…
云雾村的一个婆婆,此时背着手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陆族长,又朝夜空望了望低声道
“你们俩别太拼了,后面还有硬仗…咱们这把年纪了,不比年轻人了!”
白古族长闻言大大咧咧一笑,傲娇的昂了昂头说道
“唉,我还年轻着呢,我看你这话得劝劝老陆…”
陆族长闻言扭脸看向他,没好气的骂道
“我们看长相倒是差不了几岁,也不知是我显年轻,还是你个老家伙长的太着急…”
两个人因为解除危机,都是高兴,两个老小孩,不自觉又互相揭短打趣起来。
殊不知,没有睡的不只是他们!
夜色如墨,羌狼族的营地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远处的篝火在寒风中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被夜吞没。
高台之上,黑石堆砌成的祭台如同一块嶙峋的獠牙,直插夜空。
阎邩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周身被浓烈的阴煞之气笼罩,像一口倒扣的黑色棺椁。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血腥味,似乎连风都不敢吹近这方祭台。
忽然……
阎邩的手指微微一颤,眉头紧皱。
在他神识中,那一缕与傀儡相连的魂线猛然颤动,紧接着,像被一把无形的利刃齐根斩断。
他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闪过一抹凶光。
“……不对。”
下一瞬,仿佛有什么沉重的巨锤砸在他的心口。
傀儡的气息接连熄灭,那种消失不是被杀一两个的零星损耗,而是整片消散的感觉…
剧痛从额心灌入五脏六腑,阎邩喉头一甜,鼻腔中突然传来一股灼热的湿意。
“滴——答——”
黑色的血液一滴滴砸在祭台的石面上,瞬间被祭台吸收,留下一圈诡异的暗纹。
他伸手抹了一把鼻下,看到指尖那抹如墨的黑血,眼中闪过一瞬的不可置信,这是术法反噬的迹象!
“……呵……呵呵……呵呵…”
低笑从喉间挤出,越来越沙哑,越来越阴狠,最后猛然爆成一声咆哮!
“是谁!!!”
那吼声带着实质般的震动,甚至有营地里的羌狼族战士被惊醒。
他们都远远望着祭台上的大祭司,却无人敢靠近…
阎邩缓缓站起身,眼底的凶光像要把夜空烧出裂缝。
“有人破了我的傀儡阵?”
他狠狠一脚踏在祭台上,沉闷的轰鸣声中,石台边缘迸裂出一道道狰狞裂纹。
他仰头吸了一口夜里的寒气,脸上狰狞的笑容像是裂开的伤口。
“好……好得很……”
“白山上屿!要是被我找到法坛……不管帮你的是什么人!我必剥其皮,抽其魂,烧其骨,把你和你那群臭术士的心都吃了……以弥补我消耗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