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她，脚步稳重却克制，像是捧着一尊随时会破碎的瓷器，缓缓踏入汤池中。

温热的水刚没入云起腰身，她低吟一声，脸色更白了些。

他把她安置在池边靠坐，一手撑她背脊，一手贴上她小腹，灵力如潮水般涌出………试图把那藏匿在骨血之间的黑毒逼出。

可那毒就像是魔生孽障，早已盘踞她五脏六腑，缠住每一寸灵脉。

他的掌心传来灼痛，毒气反噬入骨，他的皮肤开始浮现淡淡黑纹，仿佛连他的命都要被一起吞噬。

“唔……”

白山元君闷哼一声，唇角渗出血丝。

云起缓缓睁开眼，眼底雾气缭绕，似乎已察觉白山元君身上的异样。

她伸出手，轻轻抱住他，那力气小得像是羽毛，却又牢牢缠上了他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她的唇贴上他颈侧，微微一烫，却是热泪在他皮肤上滚落。

“师父……”她低声呢喃，声音像风一样颤

“别用你的修为换我的命。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我哪舍得看你为我如此…”

白山元君怔住，灵力猛地一滞。

她的唇在他颈边轻轻摩挲，那一吻，带着诀别的意味。

“如果…这毒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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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露出一点微光，像是天边将落未落的星

“你就把我的魂魄送回现代…好不好？回去后，就当……就当你我从未遇到过…”

他猛地抬眸，眸中翻滚着不甘与哀痛，声音压得低沉，几乎是咬着牙

“你说什么？”

云起眼神温柔得像夜里初化的雪，轻轻一笑，抬手覆上他脸颊

“我说…如果我在这一世死了…你就…忘了我吧！”

他心口狠狠一震，仿佛有人握住他心脏，慢慢拧碎。

“纳兰云起，你如今乱了我的道，扰了我的心，你一句忘了便算是了结？”

白山元君好看的眉头蹙起，语气却不容置疑

“我没让你死，你就不许死！你说过要为我重修破庙，重塑金身，随意还愿…你休想逃…”

他伸手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热水氤氲中，他第一次主动吻上了云起的唇。

那不是一场怜悯或安抚的吻，那是压抑太久、心动已久的爆发。

唇舌相触的那一刻，水面似也轻轻颤抖。

云起惊了一下，却下意识回应他，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身子几乎整个软在他怀里。

他的灵力顺着吻意悄然流入，探入她体内，慢慢吸收着她经脉中的毒素。

这些毒对他的人类肉身也是一种极大的负担，可他却没松开她…

相反，他吻得更深了，像要从她身体里一点点抽走痛苦。

他的唇贴着她的唇，唇瓣间残留着她的气息和微微颤抖的低吟。

指尖扣住她后背，水中两人如同缠绕的藤蔓，分不清是谁先动了情，又是谁先失了控。

毒素在他体内蔓延，他却像是忘了疼痛。

他只觉，此刻怀中的人，是他再不肯放手的存在…

热吻间，他声音微哑，在她耳畔低声

“纳兰云起……是我输了……为你乱了修行…爱上了你…”

云起的眼泪终于落下，热得像是滚烫的酒，酿在这一吻之间，将心烧得彻底。

黑毒还在吞噬，但他们的体温、气息、心跳却奇迹般地在此刻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