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雪粒落地的轻响,却没睁眼,只喉间溢出一声轻问:“忙完了?”
苏烬的身影被水汽晕得有些模糊,他俯身将干净衣袍放在石上,目光先落在那散开的绷带上,眉头微蹙,才应道:“嗯,看他们往松林深处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他在凌言身后蹲下,指尖轻轻拂过他垂在颈后的长发——那青丝半浸在水里,带着泉池的暖意,湿漉漉地贴在肌肤上,像匹被春水浸透的墨缎。“这温泉……舒服吗?”
“还行。”凌言的声音混着泉声,清浅如溪,“水里稍微带点灵气,浸着倒不觉得冷。”
苏烬的视线终是落在他敞开的胸口,伤口边缘的血痂已有些发暗,黏在皮肉上确实碍眼。“怎么把包扎拆了?还特意将护伤的灵力也散了。”
“血痂黏着不舒服。”凌言淡淡道,眼帘颤了颤,似是想起那痂块摩擦衣物的钝痛。
苏烬挽了挽衣袖,露出线条利落的小臂,指尖带着微凉的空气,轻轻按在凌言的肩头。那力道极轻,,声音却染了点戏谑的暖:“既然觉得不舒服,要不要为夫帮你搓背?”
“搓什么背?”凌言猛地睁开眼,凤眸被水汽蒸得泛起红意,像是浸在温酒里的玛瑙。
他侧过脸仰头看苏烬,鼻尖几乎要蹭到对方的下颌:“别闹。”
苏烬低笑出声,“他俩跑远了,这周遭就我们两个,没人会来。”
“那也不成。”凌言别开脸,耳尖却悄悄漫上薄红,“别闹。”
“阿言这是害羞了?”苏烬俯身,唇瓣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像蝶翼落过水面,只留下转瞬即逝的温软。
他的呼吸混着泉池的硫磺气,拂在凌言眉骨上,带着灼人的热,“既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