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反应了过来,“你先以神通号令天地道则,令封禁之道显化于世,再用刑罚令以及罪口神通强化封禁锁链,手段确实不凡,可即便如此也只能拦住我片刻。”
刘邦看着朱厚熜猜不出对方气定神闲,还有什么手段倚仗。
赤霄剑出,即使对方气息古怪,也难以抵挡。
朱厚熜目光微闪,祭出了身上最后的三道符诏。
“这是?太一封神台!”刘邦看着逐渐被锁链封镇的赤霄剑眉头微蹙。
“不对!太一封神台也不可能束缚住有神汉气运加持的赤霄,除非……”
他一指点开,灵识巡天。
就在这瞬间,赤霄剑上延伸出无数条血色的小龙,将刘邦逐渐淹没。
“原来如此,我刘邦的后裔竟也有人使用血祭之法!”刘邦无奈一笑,斜倚在石碑上。
他此刻不是一言九鼎的帝王,而是对后辈哀其不幸的长者。
“有酒吗?”刘邦任由血龙将自己束缚,对朱厚熜问道。
朱厚熜摇摇头,“我不喜酒液琼浆,但有灵茶。”
他言罢右手一翻,手中便出现了玉盏。
“哈哈哈,无酒茶也可。”
刘邦将茶水饮下,在彻底与石碑融为一体之前,留下了一句话。
“山河锁聚神汉龙气,系武陵气运,斩断它,非是解脱或是倾覆之始?”
朱厚熜点头回应,“铁屋子终究要破,后背的臂膀要凿新窗,开新路,岂能自缚于祖宗尸骸?断开山河锁或有大危机,但不断已经有灾难,若有灾劫不过迎难而上!”
“哈哈哈”石碑中传出大笑。
符文锁链将整座石碑凝为古铜色,封住了一切气息。
三条锁链困住赤霄剑,将其好似悬于墙壁之上。
外界众人正从赤霄剑现世的激动中逐渐平静,骤然听闻刘邦所言,便又立刻沸腾。
“黄河与武陵国气运相连,那斩断黄河连接,岂不是抹去了武陵国的气运,失去了气运纵使解除千载轮回,也是毫无意义。”钓叟摇头叹息。
青牛族长大眼中闪过精光,困住赤霄剑意想必已经耗尽朱厚熜身上的符诏,那他在文明回响面前还有什么倚仗?
“唉,不是俺老牛多嘴。黄河的文明回响之力何其浩瀚,即使只是追溯神汉,骠骑将军,光武帝……谁又是易与之辈?玄君!玄君于黄河承载的千年文明之重面前,不过怒涛中一叶扁舟。”
查灵湖,老僧不知用何种手段立起水镜一窥远貌,他合掌叹息。
“轮回是苦海,但亦是维系这片土地不崩坏的锚。斩断它,谁能保证不是开启更可怕的深渊?亿万生灵的存续,岂能寄托于一腔孤勇?”
曹冲躺在莲叶上,对着水镜不屑一笑。
“怕这怕那,还要练什么武成什么道,修行不就成了笑话!”
朱厚熜越过沉寂的石碑,顶着文明洪流继续向前。
他一路前行,不断调整气息,丹田中心剑亦在积蓄力量。
站在巨大的缝隙前,他停步许久。
一道天光划过。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朱厚熜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