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杜构没忍住,“二郎,还是只有两只鸡!”
“啊?”杜荷傻眼,阿耶说了那么多,居然答案没变。
他顿时生气了,气呼呼道:“我还有。阿耶,老虎为什么吃生肉?”
杜如晦:“……它不会生火。”
杜荷张大嘴巴,“什么字所有人都会念错?”
杜如晦沉吟片刻,“错?”
杜荷:……
他皱着小眉头:“那……那狗狗为什么喜欢汪汪叫?”
杜如晦挑眉:“他只会汪汪叫!”
杜荷惊呆,小身子后仰,不可置信:“阿耶也认识摘月法师吗?”
见小孩不问自招,杜如晦头疼地按了按眉心,屈指给了小家伙一个脑崩,“不认识。”
杜荷疑惑:“那你怎么知道这些答案?”
杜如晦将人放下,顺便给了他屁股两下,“比你口中的摘月法师聪明就行!”
真是有趣,此人居然能同时哄住魏家和他家的孩子。
晚膳时分,杜如晦从杜荷口中得知孩子口中的“摘月法师”居然还不满五岁,比杜荷、魏叔瑜他们小一半,顿时沉默了。
这么小的孩子能有如此多的奇思妙想,背后之人他倒是想结交一二。
……
三日后,青榆道长他们结伴去兴善寺与摘月告别。
摘月从随身的小布袋中掏出一个钱袋,拳头大的钱袋差点抱不住,里面塞满了铜钱,没办法,这个时代花的最多的还是铜钱,还好物价低。
“师父,这些钱你省着点花,在外不能喝酒,懂吗?”她努力踮起脚将钱袋往青榆道长手上放。
见她这般吃力,青榆道长大手抓起钱袋,掂量了一下重量,顿时沉默了。
他这个师父现在居然靠小徒弟养了,这要是传出去,他的脸还往哪里放。
旁边的冲虚观主语带酸气,“摘月,我与静玄也很穷。”
青榆道长顿时瞪眼,“冲虚,你多大年纪了,还哄小娃子!”
冲虚观主斜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你比我老二十多岁,还是照样哄孩子,我看你的老脸挺厚的。”
“……”青榆道长对上摘月怀疑的眼神,立马仰头望天,“今日天色不错。”
众人抬头,天空乌蒙蒙一片,早上的一点日头也彻底被乌云遮盖,老天爷将心情不好已经挂在脸上了。
摘月一把拉过静玄。
“摘月!”静玄心生感动,果然小师弟舍不得他,他与师父在三才观独居了这么多年,头一次有同龄人与他玩这么长时间。
青榆道长与冲虚观主疑惑她的举动。
没等他们开口,摘月先张嘴,“师父,冲虚观主,静玄师兄还小,现在天色不好,而且路途坎坷,不如将他押在……和我待一起,我们能相互照应。”
静玄呆滞,摘月小师弟居然真想过将他扣下来,他虽然也舍不得,可此事着实做不到。
重要的是,他担心师父与青榆师伯抛下他们,摘月拿他泄愤,给他剃光头,小孩子说的话,有时候比许多大人都真。
“不行!”冲虚观主摇头拒绝。
摘月瘪嘴,可怜兮兮商量道:“我给钱!”
冲虚观主满脸威武不屈,“静玄用钱换不了!”
摘月耷拉着肩,她就知道这事不好商量,最终她抬头,还是不死心,“真不能带我一起走吗?”
冲虚观主与青榆道长齐齐摇头。
小家伙养了三个多月,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可经不起折腾。
原先冲虚观主与青榆道长商量了一下,打算将小毛驴浮云留给小家伙,让其不那么孤独,可是他们担心有了小毛驴,小家伙一不小心就溜出长安,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摘月失落垂头,目送他们离开,因为自己小,连送他们出城都不行。
……
青榆道长他们离开后,摘月消沉了两日,就打起了精神,继续自己的攒钱大业,同时静待传说中的那件事,看看能不能利用这个事件好好赚一笔,她现在在长安虽是孤家寡人,可是在兴善寺中认识了不少人,大家有钱一起赚。
而在这段时间,朝堂上的局势越发混乱,主要是太子与秦王之间的争斗,确切来说,现下是太子进攻为主,李世民则是隐忍防守。
为了瓦解李世民的势力,李建成对李世民身边的人可谓是费劲心血,他先是赠送大量金银财宝笼络尉迟恭与程知杰,此二人是李世民的心腹爱将,但是尉迟恭婉拒了太子等人,引得李建成大怒,派人行刺尉迟恭,见事情不成功,又想要请求李渊将程知节外放,程知节誓死不离城,同时劝李世民早下决断。
李建成还将李世民身边的房玄龄、杜如晦放逐外地,至此,李世民身边就只有尉迟敬德、侯君集、长孙无忌等人。
甚至,李建成为了除掉李世民,趁两人对饮时,给他下毒,李世民吐血数升,可是李渊却在其中和稀泥,并不想追究李建成的罪过。
只能说,玄武门之事在大家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