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伯摆摆手:"不必言谢。那处地方虽隐秘,但也需有缘人方能得见其真容。我观壮士眉宇间有正气,想必不会被宝物迷了心窍。"
次日清晨,阿风告别了留宿的村民家,来到桑伯的草屋前。桑儿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喂鸡。看到阿风,她欢快地跑过来,塞给他一个小布包:"大哥哥,这是爷爷让我给你的干粮,山上吃的。"
阿风感动地摸摸她的头:"谢谢桑儿。"
桑伯收拾好药篓和采药工具,对阿风说:"我们走吧,那地方有些远,得赶在午时前到达。"
两人一马离开村子,沿着一条隐蔽的小径向深山进发。路上,桑伯告诉阿风更多关于涿山的传说。据说很久以前,这座山是一位仙人的修行之地。仙人离去时,将部分灵力注入山中玉石,形成了?琈之玉。山中还有仙人的坐骑——一头白鹿守护,也就是村民所说的山灵。
"这白鹿通体雪白,角如玉石,能懂人言,晓世事。"桑伯说,"它守护着山中的宝物,只让心地纯净之人接近。"
阿风听得入神,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来到一处山谷入口。谷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若非桑伯带领,外人绝难发现。桑伯拨开藤蔓,示意阿风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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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藤蔓,眼前的景象让阿风惊叹不已。谷中别有洞天,奇花异草遍布,一条小溪蜿蜒流过,溪水清澈见底。最令人惊奇的是,溪底和两岸散布着无数发光的石头,在阳光下闪烁着梦幻般的光彩。
"这就是?琈之玉的产地。"桑伯说,"它们吸收日月精华,夜晚时光芒更盛。"
阿风蹲下身,小心地拾起一块。这块玉石比昨天捡到的那块大得多,通体碧绿,内部似有流光转动。他感到一股暖流从玉石传入掌心,瞬间流遍全身,旅途的疲惫一扫而空。
"这..."阿风惊讶地看着桑伯。
老人含笑点头:"?琈之玉确有神奇功效,可安神静气,强健体魄。但切记不可贪多,取一两块足矣。"
阿风正欲答话,忽然风影不安地嘶鸣起来,前蹄不断刨地。与此同时,谷中的鸟鸣虫叫戛然而止,四周一片寂静。
桑伯脸色一变:"不好,山灵来了!"
只见溪流上游的树林中,缓缓走出一头通体雪白的鹿。那鹿体型比寻常鹿类大上一圈,鹿角如白玉雕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它步伐优雅,眼神却锐利如电,直直地盯着阿风。
阿风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白鹿忽然开口,声音如同清泉流过石涧:"凡人,为何擅闯我的领地?"
阿风惊讶得说不出话,桑伯却恭敬地行礼道:"山灵大人,这位壮士昨日救助了我家孙女,心地纯善,老朽特地带他前来见识?琈之玉,绝无冒犯之意。"
白鹿的目光依然锁定在阿风身上:"你腰间佩剑,可是为夺宝而来?"
阿风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解下佩剑放在地上,深深一揖:"在下阿风,游历四方只为增广见闻,绝非为夺宝而来。昨日偶然救助桑儿姑娘,今日得桑伯老丈引荐,方有幸至此圣地。若有冒犯,万望恕罪。"
白鹿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转头对桑伯说:"老药师,你且退下,我与此人有话要说。"
桑伯担忧地看了阿风一眼,但还是恭敬地退出山谷。白鹿待桑伯走远,才对阿风说:"伸出手来。"
阿风依言伸出双手。白鹿低头,用鼻尖轻触他的掌心。一股暖流顿时从接触点扩散开来,阿风感到眼前景象变幻,仿佛看到了涿山的千年变迁——古木参天,飞瀑流泉,奇花绽放,异兽徜徉...
幻象消散后,白鹿退后几步,语气缓和了许多:"你的心确实纯净,没有贪婪之念。但我要考验你三个问题,若答得令我满意,便允许你带走三块?琈之玉。"
阿风深吸一口气:"请山灵赐教。"
"第一问:若你得?琈之玉,将作何用?"
阿风思索片刻,诚恳地回答:"一块留作纪念,铭记此次奇遇;一块赠与桑伯老丈,感谢他引路之恩;最后一块带回给我的师父,他年事已高,或有裨益。"
白鹿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第二问:若有人以重金求购此玉,你当如何?"
"宝物有灵,非金钱可衡量。况且此玉乃山灵赐予,岂能转手牟利?必当婉拒。"阿风毫不犹豫地回答。
白鹿点点头,问出最后一问:"若你知此玉可救人性命,但需耗尽玉中灵力,你将如何抉择?"
阿风这次想得更久一些,最后抬头直视白鹿的眼睛:"若真能救人一命,自当舍玉相助。宝物虽珍,不及人命贵重。"
白鹿听罢,忽然仰首长鸣,声音清越悠远,在山谷中回荡。鸣声刚落,溪水中的?琈之玉纷纷亮起,将整个山谷映照得如梦似幻。
"善!"白鹿说道,"你的回答令我满意。现在,你可以挑选三块?琈之玉带走。记住今日之言,莫负我之信任。"
阿风深深鞠躬:"多谢山灵厚赐,阿风必当铭记于心。"
白鹿转身欲走,又回头道:"还有一事。你那匹马儿非凡品,体内流淌着天马血脉,好生待它。"说完,便轻盈地跃入林中,消失不见。
阿风呆立原地,良久才回过神来。他按照约定,仔细挑选了三块?琈之玉——一块碧绿如潭水,一块莹白如月光,还有一块淡紫如朝霞。他将玉石小心包好,收入怀中。
走出山谷,桑伯正焦急地等候。见阿风平安出来,老人松了一口气:"山灵没有为难你吧?"
阿风笑着摇头,将经过简要告知,并取出那块白色?琈之玉递给桑伯:"老丈,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感谢您引路之恩。"
桑伯连连推辞,但见阿风态度坚决,最终还是收下了,感动地说:"壮士高义,老朽愧领了。"
回到村子,阿风婉拒了村民们的挽留,决定继续他的旅程。临行前,桑儿跑过来塞给他一个小香囊:"大哥哥,这是我做的香囊,里面装了山里的花草,可以保佑你平安。"
阿风感动地收下,从行囊中取出一把小巧的木雕小马送给桑儿:"这是我自己雕的,送给你作纪念。"
在村民们的目送下,阿风骑着风影离开了桑家村。他回头望了望云雾缭绕的涿山,心中充满感慨。这次涿山之旅,不仅让他见识到了涿山的美景和珍贵的?琈之玉,更让他明白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道理。
阿风拍了拍风影的脖子,说道:"风影,我们又要踏上新的旅程了。"风影长嘶一声,带着阿风向着远方奔去,马蹄踏起的尘土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宛如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