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三战着功,一行平贼(2 / 2)

济公传奇 王钟亭 4063 字 9小时前

南单于两番败走,已经胆落,又见汉军连营并进,布满旷野,越吓得魂魄飞扬,遂召责韩琮道:“汝言汉人尽死,今是何等人到来,有此声威哩?”

韩琮无辞可答,匍匐谢罪,当被单于斥退。韩琮本是汉人,乃敢诳虏为寇,死有余辜,南单于轻信韩琮之言,也是笨鸟。即遣奥鞬日逐王,来到梁慬军营中乞降;鞬训斥一番,且令单于檀自来谢过,方可赦罪。

单于檀接得复报,已是无可奈何,只得徒跣面缚,出来投诚。梁慬与庞雄耿夔等,排开兵马,列成数大队,各执兵械站着,然后传出号令,召单于檀进见。单于檀到了案前,不待斥责,已是把头乱捣,爆得怪响。

经梁慬责他忘恩负义,不堪污刃,所以贷死(免于死罪),此后不得再作妄想,经须遣子为质,方才还军。(须派儿子过去汉朝廷做人质)

单于檀慌忙承认,誓不复叛。方由梁慬等许令起来,改容相待,叫他回帐送出侍子。单于檀诺诺而去,不到半日,便遣子为质,且缴还前些时候所掠的汉民。

梁慬等乃班师就道,移至五原。五原地方,尚有乌桓余党,出没往来,再经梁慬等领兵回击,斩获多人,残众乃降。

车骑将军何熙,病不能起,竟致去世,汉廷实授梁慬为度辽将军,镇守塞下,召还中郎将庞雄,擢升为大鸿胪。惟耿夔得功最少,且因他不能穷追单于,在道逗留,应该处罚,乃左迁为云中太守。

北方一带,总算弭平。惟海贼张伯路,悔罪乞降,隔了一年,便将勃海郡强盗刘文河、平原郡强盗周文光等三百余人收入麾下,他们诈称朝廷使者,进攻厌次(今山东惠民东),杀害了厌次城长官;继而转入高唐(今山东禹城境),烧毁官府,放出大量囚犯。

囚犯们也纷纷臣服于他们的救命恩人张伯路,张伯路的声望越来越来,于是,山东各地的山贼、强盗们都自称将军,共同朝拜张伯路,此时张伯路麾下已有上万部众,他觉得时机已成熟,便自立为王,自创超越礼制的“五梁冠”,规格比汉代诸侯王的冠冕还高。同时佩戴印绶,与东汉朝廷分庭抗礼。

太后邓绥得知后,迅速组建海军,前往征讨。汉朝廷诏遣御史中丞王宗,督同青州刺史法雄,征集幽冀兵数万人,大举从事,连破贼党。这时,海盗们将劫持的汉朝百姓的带到跟前,用他们性命相威胁,逼迫汉军放下武器。太后邓绥为了保护当地百姓们的安全,于是下达招降海贼的赦令。

赦书到来,解散贼众,贼众以军未解甲,不敢投诚。

王宗听部佐计议,意欲乘间出击,法雄独进谏道:“兵系凶器,战乃危机,勇不足恃,胜不可必。贼若航海入岛,未易荡平,今正可宣布赦书,罢兵解严,使他解散胁从,然后轻兵裹甲,歼除贼首,这乃所谓事半功倍呢!”

确是灭盗良策。王宗方才称善,收兵敛迹,但将赦书宣示贼党,令将所掠人物,一体交还,许令免死。

海贼遵令而行,嗣见东莱郡兵,尚未解甲,因复遁匿海岛中,惟胁从多半散去,只剩了张伯路等几个头目。

过了月余,岛中无粮可用,乃入内地劫掠,法雄早已严兵待着,把他截住,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张伯路等并皆授首,海贼乃平。三路并了。

是时独叛羌未服,屡次骚扰西陲,羌豪滇零,且进寇褒中。汉中太守郑勤,移兵驻防。汉廷因任尚久戍无功,传旨召归,令率吏民还屯长安。谒者庞参,复致书邓陟谓宜徙边郡难民,入居三辅。诺粟炱囊晕然,且欲弃去凉州,专戍朔方。因召公卿等会议,公卿等尚有异辞,趴然道:“譬如敝衣已破,并二为一,尚可完补;若非如此办法,恐两不可保了!”

大众听了此言,只得勉强赞成。光禄勋李修,方因张禹病免,代为太尉。幕下有一个智士,方拜郎中,姓虞名诩,字升卿,系陈国武平县人。虞诩以谋略见称,故履历从详。

虞诩的祖父虞经,任郡县的狱官,办案公正,存心宽厚,推己及人。每逢冬月案件上报时,常为之流泪。曾说:“东海的于公高筑里门,而他的儿子于定国终于做了丞相。我治狱六十年了,虽比不上于公,也许差不多吧,子孙为什么不能做九卿呢?”所以为虞诩取字升卿。

虞诩十二岁时,就能通《尚书》,后成为孤儿,孝顺的奉养祖母。县里推举他为顺孙,陈国国相十分赞赏他,想要召他为吏。虞诩推辞说:“我的祖母九十岁了,没有我,就无人奉养。”国相才打消这个念头。后来虞诩的祖母逝世,他在服丧期满后,被太尉李修征召,授任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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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诩听闻邓陟决定放弃凉州,甚以为疑,自觉官小职卑,未便入朝驳议;只有新任太尉李修,本是当道主人,不妨直言相告,托他挽回,因即向李修提建议。(《通鉴辑览》之中把虞诩提建议的人物误写成是张禹,可是这个时候,张禹已经被免官了,不在朝廷当中,所以这个事情的历史应从《虞诩列传》中才是正确的。)

大将军邓骘因为军队服役正费钱粮,事情不堪向前看,打算放弃凉州,集中力量对付北方的边患。于是他召集公卿进行商议。邓骘说:“这就好比是破衣服,牺牲其中的一件去补另一件,还能得到一件整衣,不然的话,就两件全都不保了。”大家听了此言,只得赞同。

虞诩听说了这件事,劝谏李修,说:“我听说公卿决策,应当放弃凉州,以我愚见,未见其便。先帝开拓疆土,历尽辛苦,才取得了这块土地,而现在却因为害怕消耗一点经费,便将它全部丢弃。丢弃凉州以后,便以三辅为边塞;以三辅为边塞,则皇家祖陵墓园便失去屏障而暴露在外,这是极不可行的。俗话说:“”函谷关以西出将,函谷关以东出相。”考察当地惯于从军作战和雄壮勇武的民风,确实超过其他州郡。如今羌人、胡人所以不敢占据三辅而在我汉朝心腹之地作乱的缘故,是因为凉州在他们的背后。而凉州人民所以手执兵器,并无反顾之心的缘故,是由于他们归属于汉朝。如果抛弃凉州不管,迁徙那里的人民,人民安于故土而不愿轻易迁居他乡,必然产生叛变的意图。如果使得豪杰聚会,席卷向东,即使是用古代勇士孟贲和夏育当士兵,用姜太公做大将,仍然恐怕难以抵挡。但议者用补破衣做比喻,认为还可以保留一件,而我担心局势正如恶疮,不断侵蚀溃烂而没有止境!放弃凉州不是好的计谋。”

太尉李修说:“我没有考虑到这些,如果没有你这番话,几乎要坏了国家大事;然而想保凉州,须用什么计策?”

虞诩说:“今凉州骚动,人心不安,我担忧突然有异乎寻常的事变。实在应该命令朝中的公卿,各自征召该州豪杰数人,作为掾属,又引牧守令长子弟,都授予散官,表面上是一种奖励,用来回报他们父兄的功勋劳绩,而实质上是将他们控制起来,做为人质,以防叛变。”

这一席话,说得李修频频点首,当即入朝再议,公卿等俱同声称善。好似墙头草一般。邓陟见口众我寡,只好取消前议,但心中很是不平,意欲伺机加害虞诩。设心如此,全是恶人行径。

后来朝歌县叛匪宁季等几千人造反,攻杀官吏,聚众作乱连年,州郡官府无法镇压。于是邓骘便任用虞诩充当朝歌县长。邓陟这分明就是想借刀杀人。虞诩的故人旧友都为他深感忧虑,前来说:“调到朝歌后你多么衰老啊!”

虞诩笑着说:“立志不求容易,做事不避艰难,乃是臣子的职责。不遇到盘根错节,用什么来识别锋利的刀斧呢?”看来虞诩这是胸有成竹。

说罢,虞诩当即束装就道,直抵朝歌,先谒河内太守马棱,马棱叹息道:“您是一位儒家学者,应当在朝廷做谋士,为什么如今却到了朝歌呢?”

虞诩答说道:“诩奉遣时,士大夫都慰问、勉励我。以我考虑,这是认为我不能有所作为的缘故。朝歌位于古代韩国与魏国的交界处,背靠太行山,面临黄河,离敖仓不过百里。而青州、冀州逃亡的难民用万数计算。但叛匪却不懂得打开敖仓,用粮食招揽民众,抢劫武库中的兵器,据守成皋,斩断天下的右臂。这说明对他们是不值得忧虑的。如今他们的势力正涨,我们难于强力取胜,兵不厌诈,请允许我放开手脚去对付他们,只不要有所约束阻碍即可。”

马棱慨然许诺。此公也特具青眼。虞诩即告别就任,虞诩制定了三个等级,用来招募勇士,命掾史以下官员各自就所了解的情况进行保举。

上等是专行攻劫;中等是好为偷盗;下等是不事家产,游荡失业。这三等莠民,令掾史以下,各举所知,招罗得数百人,由虞诩亲自挑选,淘汰弱而留用强悍者,尚得百余人。

(莠民是汉语中表示品行恶劣之人的贬义词汇,其词义为“坏人、不良分子”。该词由“莠”(本义为狗尾草,引申为品质败坏)与“民”组合构成,最早可追溯至清代文献用例,如沈德潜《阅囚籍有感》中“莠民当除”之表述。在近现代文学作品中仍保留使用,如鲁迅《铸剑》描写“莠民掷入牛鼎”的场景。词语结构为两字合成词,常见于书面语体,多用于指代危害社会秩序的群体)

当下虞诩设宴招待他们,将他们的罪行统统赦免,命他们混入叛匪之中,诱使叛匪进行抢劫,而官府则是设下伏兵等待于是杀死叛匪几百人。虞诩还秘密派遣贫民能缝纫的人,受雇为叛匪制作衣服,另许优给工资,遣令依计办理。百姓已恨贼切骨,得了虞诩命令,这些人用彩线缝制裙衣,作为记号,叛匪穿上以后,有出入市街闾里的,总是被官吏捉拿。叛匪因此惊骇四散都说有神灵在保护官府,朝歌于是安定。

有诗赞道:

不经盘错不成材,功业都从患难来;

试读升卿虞氏传,一回叹赏一惊猜。

虞诩既平定贼患,上书报功,邓陟至此,也无可如何了。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再表。

邓陟统兵征羌,逾年两败,何功足言?及召之使归,反擢升为大将军。任尚既失西域,复衄平襄,乃然赏以侯封,汉朝廷之赏罚倒置,莫如此时!夫当日之号为良将者,无过梁慬,梁慬连败羌人,复制服南单于,功无与比,委以专阃,游刃有余;且胡人既服,正可调彼征羌,削平叛寇,奈何满朝将相,仓皇失措,反欲轻弃凉州耶?虞诩为国宣猷,保全西土,邓志反视若仇敌,徙治朝歌,非虞诩之智能平贼,则陷谋士于群贼之中,天下皆引以为戒,不敢复闻朝廷事矣。邓陟嫉恨能人,不能约束自己,这些尤不能不怪邓太后乎。